“快些下去,竟跟你家主子搶涼,反了反了......”
江晝進屋便聽姑娘絮絮叨叨的訓斥的話,輕笑一聲,看到宋晏寧這青碧廣袖,笑意又收了回去。
傳來一陣走路的聲音,宋晏寧回頭看,笑道:“大人下值了?”沒像往日那般的迎著上來,還在跟只貍奴搶著冰鑒。
江晝斂了神走上前,問道:“熱?”
其實不問也看得出來,面前的姑娘有些暑熱,額上有些細的汗珠,面像是被暑氣蒸一般,泛著紅,面帶病容都能清的姑娘,可以想象現下紅霞爬上是何種模樣。
江晝面冷冷,將人拉起來,另一只手順道將霸了一下午冰鑒的金虎后脖頸抓起,看到貍奴脖上圍著的合歡索,手下又輕些,將它拿去一邊,冷冷的霧氣又縷縷的散了出來。
江晝拉著人道羅漢榻邊,道:“莫要太靠近,不怕著涼?”
宋晏寧張張口,方要說話就見江晝手上作不老實,將束腰給解了,廣袖的綃紗輕而易舉就被下,隨意的堆放在地上。
宋晏寧道:“大人!青天白日......”
江晝輕笑一聲,“想什麼呢?”
話音落見江晝確是是沒再作,便是宋晏寧上的中也沒,拉著姑娘挨著坐到他那一方的塌上。
宋晏寧有些不依:“大人,熱。”
江晝冷聲:“我涼。”
門口瞧瞧的探出一個人影,岸雨原有些不放心宋晏寧一人過來瞧瞧。
現下卻瞧見姑娘穿了淺的中枕在世子爺上,像是睡著了,而世子爺拿著把緙石榴花團扇,給人扇著涼,沒有毫不耐。
實在是和諧靜好,岸雨忙識趣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將一室靜好的留給兩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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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鸞鏡湖,湖水澄澈,菡萏芰荷興發,參參楊柳垂。
宋晏寧竟在江晝懷里午睡了一陣子,醒來看日頭不早了,忙讓人備水沐浴,這才神清氣爽不。
那繡著潑墨牡丹的屏風后,姑娘影影影綽綽,宋晏寧換了蘇繡月華紗,江晝走上跟前,從一邊拿起那碧青的宮绦腰系,腰細線攬過宋晏寧腰,男子輕輕巧巧的就打好了個規整的雙耳結。
雖不似腰封那般寬大顯腰肢,卻更稱的人細腰若若現,朦朦朧朧的。
端午佳節,宴席上各自擺著圓滾粽子和一壺菖酒,宋晏寧坐在江晝邊,起白瓷瓶為江晝倒了杯酒,笑道:“夫君,菖酒清樽與共。”
子笑意盈盈,映坐在江記邊的江柳善眼中,旋即像是眼睛一燙,趕移開,不敢多看。
自從知曉他白日打聽的那子是世子夫人,他就心慌忐忑到現在了,總算能覺到世子爺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是何意了,想著又渾打了個寒蟬。
端午臨中夏,白晝的日子越發長,現下酉時依舊天明朗,坐在江矜旁邊的虞嫣看了眼依偎在世子爺旁邊的姑娘,趁著意棠給自己倒酒的間隙問:“按照我的吩咐做了?”
意棠指間一頓,低眉順眼的點點頭。起時同對面看過來的世子夫人遙遙看了眼,忙移開。
席上均是男子討論衙署上的事,夫人們則跟著新來的姑表嬸說笑,是以除了宋晏寧,也無人注意到虞嫣離席。
宋晏寧眼底流轉幾深意,沒跟著虞嫣過去瞧,反而讓岸雨湊近了些,輕聲叮囑了幾句。
天邊云霞乍舒乍卷,稱得暮有些清明,宋晏寧邊跟著岸雨和虞嫣的丫鬟意蓮,緩緩往牡丹園旁邊的假山瀑水走去。
待看清人,便躲在將近兩人高的太湖石后面,意蓮手上的攥著側的袖,看得出心下的不安。
對面假山上種著許多的白玉吊蘭,在霞滿天的下,白白清雅的花蕊稱得多了些,倒是有些景稱人。
對面站著的子離席回院子換了青碧廣袖撒花,頭上挽著朝云髻,看這模樣,看這背影,宋晏寧能有什麼不明白,又是寒山寺清晨那一出。
想起意蓮說的話,宋晏寧還有些面繃,方才親自給江晝倒了菖酒,自然知道這酒沒什麼問題,倒是虞嫣自個兒飲的,意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了。
湖風應是清涼的,虞嫣確實是越來越有些說不上的燥熱,卻只當是自個兒即將實現心中所想而有些激,沒有多想。
看到對面那飛燕草圓領袍的男子走著過來,虞嫣眼里眼里留下笑意,見人走進了,發覺男子面上一切如常,還是那白皙俊俏的相貌,沒有毫紅霞,冰冷的眼眸一片清明。
虞嫣心下一抖,是看著意蓮親自將今春散放在酒里的,也是看著人親自飲下去的,想來江晝大婚時被灌了這麼多的酒,也面如常,心下稍安。
見江晝在的面前停下。眼底有幾異樣,虞嫣手上著絹帕,學著那人糯的語氣道:“夫君,你過來了?”
帶著面紗的臉仰了仰,“方才在席間被夏蟲咬了個包,這才帶著面紗......”便是宋晏寧幾人站在遠看著那模樣,都有幾分恍惚,若是真讓江晝飲了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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