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雲朵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對不起我啊？」

何之洲回答，「嗯。」

雲朵在看著他，他也在盯著雲朵看。

他的眼神，真意切，看得雲朵臉頰都紅了。

「對不起。」何之洲說。

雲朵搖頭，「沒關係，我原諒你。」

牽著何之洲的手，很認真地說，「只要，你回到我邊，我什麼都可以原諒你。」

何之洲第一次見到這麼晶亮的眼睛，乾淨清澈，如一汪清泉，一雜質也沒有。

這雙眼睛，像是一面鏡子，在提醒他，他是一個贗品，並不是裴北征。

不是雲朵喜歡的男人。

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了吧？我去買點吃的。」

轉過後，何之洲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他垂在側的手握住，手背上，都凸起了青筋。

「欸，我不耶。」雲朵拉住了何之洲的手腕，「這陣子，一直都是我跟寶寶通，你還沒有跟寶寶……正式認識呢。」

雲朵走到何之洲的面前，笑著將何之洲的大掌，放在的小腹上。

「到寶寶了嗎？」雲朵仰頭問。

何之洲的臉，恢復如常。

他本來想說，現在還沒胎，肯定什麼也不到。

可，很莫名的，他的手放上去之後，就有一熱流在掌心流淌著，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甚至……有點獃獃的。

雲朵噗嗤一下，笑出聲，「你怎麼跟僵化了一樣啊。」

拍開他的手，「可不能讓寶寶看到，你這個蠢樣子，不然的話，會被教壞，變一個小榆木疙瘩的。」

何之洲心裏頭，暖洋洋的。

他是一個沒有親人的人，這個孩子，將是第一個跟他有緣關係的人。

雲朵安靜地凝視著何之洲。

慨，「你失憶前跟失憶后的格，差別好大啊，以前的你，這時候，肯定把我推倒了，然後……臭不要臉地把耳朵，在我的肚子上。」

雲朵眉頭一皺，關切地問，「那場車禍，有沒有傷害到……其他地方啊。」

何之洲始終注意雲朵的表。

他發現，提及裴北征的時候，眼睛裏的意，都要溢出來了。

他的心，向下墜了墜，像是被針頭刺過，痛意……麻麻的。

「以前的事，我可能想不起來了，我只記起來你。」何之洲握了握手，向前一步。

他拉近跟雲朵之間的距離，「沒有以前的記憶，我就是何之洲，可能……永遠也回不到裴北征了。」

他挑起雲朵的下，聲音沉沉，「所以，你考慮一下，是否，要跟我在一起。」

雲朵不知其中緣由。

狐疑，「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你都是你啊。就算，你記不起以前的事，你也是我的人。」

搖頭，「所以，我本用不著考慮，我你，再也不會離開你。」

雲朵說得很堅定。

何之洲的心跳，加快了不，他臉上的表，逐漸溫和。

「記住你今天的話。」何之洲將雲朵的手，放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