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卿面瘦,沖笑笑招手,不知道兩個人見過,率先介紹道:“靜安,過來見過沈先生,沈烈,我故好友之子。”
“陳靜安,我的徒。”
沈烈這次規矩套著西服外套,寬闊肩膀撐起料,并沒有過瘦而顯得空,曲起的手臂約顯線條,里的白襯領口的扣子系,布料平整沒什麼折痕,他眉眼幽邃,看起來禮貌斯文,風霽月。
“陳小姐,你好。”
一個友好的,禮節的淡笑。
陳靜安卻覺全倒流,腳步細微挪,有些無措地并攏,那天的場面的確算不上友好,他為什麼出現在這里,只是巧合嗎?
“您好,沈先生。”
表現得盡可能平靜。
“早跟醫院打過招呼讓他們不用通知你,連累你又跑一趟。”周正卿以前是出名嚴師,年紀越大反倒越溫和,師哥師姐常嘆生不逢時,他們的小師妹是最最寵。
陳靜安走進去,將水果籃放在床頭柜邊,皺眉頭,語氣有些埋怨:“您還說呢,您這次暈倒多危險,師哥師姐都很擔心您,讓我一定要說服您手。”
“沒這麼嚴重,讓他們不用擔心,別耽誤演出。”周正卿不以為意笑了,“我已同意手,定在一周后。”
“您終于想明白了?”意外也驚喜,只是陳靜安表現的更斂,有外人在,始終覺不自在。
“還是沈烈幫忙,他出面聯系上這方面的權威專家,手很難排,也就不折騰了。”
“這功勞我不敢冒領,我哪來這面子,對方是您多年的,知道是給您做手,才欣然應下。”沈烈適時開口,語氣淡淡,恭維話從他里說出來,并不顯得假,三兩句將周正卿哄得服服帖帖。
陳靜安本準備下樓買日用品,被老師告知東西已由沈烈的司機買好,只好沉默不語地聽著兩人聊天。
沈烈手底下有結合傳統文化宣傳的策劃,向周正卿討教,周正卿一向對傳統文化傳承與發展興趣,侃侃而談,甚至笑著說他們學校的學生都可用上,要多給年輕人機會。
陳靜安聽著,心里難免什麼也沒想。
如果不是在這之前見過沈烈,還真誤以為他是什麼謙遜恭讓的斯文紳士,他表現得越溫文爾雅,越覺不可思議,看在白凈清雋皮囊下,蟄伏的分明是只青面獠牙的豺狼。
聊了會,周正卿也累了。
“時間也不早了,能再麻煩你將靜安送回學校嗎?太晚,一個孩子我不放心。”
陳靜安本來在削蘋果,聞言握著水果刀的手一頓,果皮斷開,差點割破手指,仍鎮定抬頭,笑容勉強:“不用,時間還早,我搭地鐵回去。”
“這里離地鐵還有段路,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老師……”陳靜安還在想如何拒絕的不失禮貌,又理由正當。
“周老,我想我看起來應當像是能吃人。”
沈烈笑時眼尾有很重的影,也許是病房里燈原因,亦或是心理原因,總覺得這和煦淡笑反而讓不寒而栗。
陳靜安無意識抿。
這話有點沒頭沒尾。
周正卿一頭霧水:“吃什麼人?”
“不然這位陳同學怎麼會這麼怕我?”他穩穩收回視線,漆黑的眸被垂下的眼皮遮蔽,嗓音慵懶散漫。
“子沉穩斂,面皮薄,不太好意思。”周正卿看向陳靜安,“靜安吶,不怕啊,他回去正好順路,你安全到校,我才能放心。”
這下,再拒絕,就真像怕了他。
作者有話說:
沈總:我還真能吃人(bush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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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給你男友報平安(修)◎
司機在醫院外等許久,幾煙完,才終于有電話進來。眼神一跳,他忙著將煙掐滅,空氣里有剛散開的霧,他用手揮了揮,散味。片刻后,沈烈從醫院出來,幾步過后,才瞥見后跟著位生,白T長,樸素簡單學生打扮,那張臉他認得,是劇院外躲雨的小姐。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著,前面的背影闊,后影纖細,形鮮明的格差。
陳靜安在跟秦宜年打電話報平安。
出醫院時,聲音音量有刻意拔高:“老師沒什麼事,住院等手,嗯,不用擔心,我現在從醫院出來,回學校再給你打電話。”
“大概四十分鐘左右。”
“……”
到車前,沈烈停下,回頭。
電話已經掛斷,陳靜安不明所以又警惕地慢慢放下手機。
“陳小姐需要拍車牌號發給你男友報平安嗎?”沈烈停下來問。
“不用。”
“確定嗎?他應當認得我車牌,你要是有什麼事,他知道找誰。”沈烈語速不疾不徐。
陳靜安臉有些發燙,怎麼會聽不出來揶揄語氣,剛才那通電話的確是故意打給他聽的,出門在外,多防備一些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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