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玩命地練習,拒絕去想令搖的念頭,但在夜里躺在床上,靜下來無事可做的時候,那些念頭仿佛無孔不。
但現在,慶幸的。
沈烈眼里的暗濃郁,有什麼東西呼之出。
看不見,也不到。
陳靜安視而不見,繼續道:“其實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這一次,徹底斷了我殘余的那點念想。讓我知道你還是你,是一開始迫我的那個混蛋,你含著金湯匙出生,在你眼里,我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你沒玩夠,舍不得丟掉的玩意。”
沈烈眸微,輕嗤一聲:“陳靜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要真拿你當個玩意,你現在就不是在這里,你人該在淺灣,困住一個人不難,有的是手段跟方法,你要真是拿來取樂的東西,你現在應該躺在床上,只要我想,你就得一件一件服。”
“所以我還需要謝謝你嗎?謝謝沈先生能讓我出房門,讓我離開京城參與巡演,到現在還能有幸站在這里,對你口不擇言,以下犯上。”
陳靜安一口一個沈先生。
禮貌有加,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傷人。
沈烈盯著,困那張他剛吻過,甘甜的,說出的話怎麼會如刀鋒利。
“你倒不用如此作賤自己。”
“不是我作賤自己,是你在作賤我。真的,你讓我覺得,一個普通人就不配擁有尊嚴,不配得到尊重,沒人在意他的思想,他只是一個符號,從生下來就被標記低人一等,就要被你們這些人玩弄。你覺得我說的話難聽嗎?只是聽到就覺不舒服嗎?”
沈烈很覺到像現在無力,聲音低下去:“你來教我。”
“留在我邊,教我什麼是尊重。”
“我不要。”
“只要你想,肯定會有大把人愿意,但不是我。”
陳靜安直面著他,輕聲道:“你不是問我生日那天許的什麼愿嗎?我當時,許愿我們能夠平和的圓滿的結束,但蛋糕太大,第一次沒能吹熄蠟燭,我就有覺,這愿大概實現不了了。”
有些事是有征兆的。
開始不如愿,結束時也一樣。
“所以是在生日前就已經想好了?”低沉嘶啞,像是卸掉所有力氣。
就像是回旋鏢,來來回回,鈍刀割。
“是,跟你在一起的每天,每一天,頭頂就像是懸著一把刀,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即便是現在?”
“是,我沒辦法忘記以前的事。”
現在還能跟他說,無非是仗著他對自己還有點喜歡,什麼時候這點喜歡沒了,還能剩點什麼?
“陳靜安,我從來沒這麼喜歡一個人,這輩子大概也就這一次。”
沈烈清楚自己是個混蛋,沒什麼憐憫心,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喜歡便要搶過來,用點手段也無所謂,生意場上如此,這段更是。
起初或許只是掠奪,很難說,到最后有沒有真心。
陳靜安移開視線,冷意冷:“所以呢,你喜歡,我就該喜歡嗎?”
“好問題。”沈烈輕呼出口氣,也笑,“的確,我喜歡你,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時間變得好緩慢,一分一秒都格外綿長。
空氣里氧氣變得稀薄,連呼吸的覺得困難,煎熬痛苦。
陳靜安閉眼,說出最后一句:“沈烈,就這樣吧,別讓我看不起你。”
知道自己這句話有多傷人。
于高位的人,怎麼會容許被輕賤這樣。
沈烈只是著,仿佛將穿。
沉默好久。
直到腰上的力道消失,他放開,輕笑一聲,便又是斯文清雋模樣,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另有其人,他替整理著掉的外套,一點點抹平褶皺,到最后,別過耳邊的碎發,指腹過耳廓,小心翼翼,溫骨。
做完這些,才算滿意。
“這樣,你的生日愿是不是實現了?”
作者有話說:
加更到!
經此一役,沈總追妻方式就撥反正了,祝大家端午安康,假期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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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釋懷◎
當天晚上, 陳靜安再一次失眠。
看時間已經很是深夜,阮靈在邊睡得安穩,起,開窗簾, 一條小隙, 視線里始終有影在那, 猩紅一點,明明滅滅。
他在底下許久的煙。
第二日一早, 人已經不在, 只是桌面上放置的煙灰缸里,滿煙頭。
陳靜安跟阮靈趕飛機很早退房, 推著行李出來。
視線匆匆一撇,保潔阿姨已經開始工作, 將煙灰缸里的煙頭清理掉, 重新換上, 潔如新。
—
陳靜安繼續完巡演。
從京城離開到下一站, 演奏越來越賣力。
中途跟阮靈通過視頻,無意提到上次酒店的早餐,問過其他同事,公司給的票里包含的早餐只是簡單的套餐,再想吃點什麼, 就要自掏腰包, 然后就不再繼續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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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禾是被宋家收養的孤女,安靜溫軟,除了老爺子偶爾照拂,幾乎再沒人將她放進眼裏,透明到跟圈內人格格不入。 她深知自己的本分—— 等到大學畢業,就與賀家小公子聯姻。 賀境時是賀家幼子,明朗俊俏,在江北圈年輕一輩中是出了名的好皮相。 宋宜禾跟他不熟,卻也遇見過兩面。 第一次是兩年前的操場。 剛受完委屈返校的宋宜禾坐在看臺,一邊抹眼睛,一邊抬頭循聲望去: 只見賀境時投進了個三分線外的球,意氣風發,好友嬉笑,他不經意朝她看來。 第二次是在大四實習。 宋宜禾將簡歷投到了賀境時的工作室,結束面試後,她不小心被人弄濕了衣服。 賀境時倚着門給她紙巾:“擦擦。” - 他光風霽月,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可不料一場意外,聯姻的人換成了賀境時二哥,是個花名在外的混不吝。 珠玉在前,宋宜禾終是在雨夜大膽攔了車。 她磕磕絆絆地說完。 窗內的賀境時沒即刻應下,只打開車門,在她俯身進入前,饒有興致地擡眉:“你可想清楚,上我這車就不容易再下了。” —— 賀境時一直知道他有個結婚對象叫宋宜禾。 五歲那年,小姑娘頭回見他就被嚇得哭紅了眼,像個小白兔一樣頗有意思。 結婚後,朋友每每提及聯姻,賀境時都避而不談,只每回組局九點一到他就準時退場。 好友納悶:“你門禁這麼早?” 賀境時看他一眼:“九點還他媽敢不回家?” 見他這樣,便有人對宋宜禾起了好奇心。 恰好這天大雨堵車。 幾人送他回家,剛打開門鎖,一行人聽到赤足奔跑聲,轉眼就見宋宜禾穿着睡衣站在遠處。 而昔日眼高於頂的賀小公子雙臂微敞,歉疚道:“路上堵車,過來抱抱。” 好友震驚:賀境時你別太離譜! 可只有賀境時知道,幸運降臨的那個雨夜,他也曾鄭重在家傳婚書上落筆——得償所願,恭賀新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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