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拒絕相親,但不接主。對待,對待不喜歡的人,一副麻木而消極的心理。
于是很快,男人的好友申請就發了過來。
附上他的名字,姓鄭。
鄭某:你好,你嬸嬸我加你。
姜迎燈放下手里的工作文件,回:嗯嗯。
鄭某:你在燕城工作嗎?
窩進沙發,休息下來,手里抓了一個三文魚飯團在吃,一邊回復男人:對。
鄭某:可能一上來說這個有點冒昧,不過既然是相親,我想大家都不會想浪費時間,我問你一個問jsg題,你別生氣哈。
姜迎燈有種不祥預:什麼。
鄭某:你有生孩子的想法嗎?
姜迎燈:?
鄭某:因為我上一個朋友,我們都快到談婚論嫁那一步了,突然跟我說是丁克,我覺到了一萬點傷害[苦][苦],所以要問問清楚,因為我明確是一定會要孩子的,如果你有別的想法,麻煩現在提出來。
姜迎燈扶著漲漲的太,快速地回了一串字:我嬸嬸沒跟你說嗎?我是去年離的婚,有一個兒快兩歲了,剛生完二胎在坐月子,丁克是不能丁克的,放心啦~[可]
鄭某:[驚恐][驚恐]
鄭某:打擾了[抱拳]。
姜迎燈翻了個白眼,把手機扔一旁。
話不投機半句多,又黃了一個。
想起周暮辭問,那樣的男人會不會把你的眼拔高。姜迎燈有時也偶爾反思一下,是不是真的要求太高。
是不是梁凈詞把的眼養得過于刁鉆了?
可是妥協好難,和不喜歡的人結婚好難。一輩子的事,真的不懂如何將就。
飯團被塞進口中,迎燈拿起手機,看到還沒退出的聊天界面。
孩子這個詞,又讓眼波一滯。
那天他說:連孩子都想到了,怎麼會沒想過娶你。
梁凈詞明明說了那麼多話,統統被這句輕飄飄蓋過,不復存焉,唯有“娶你”二字,人心魄,縈繞耳梢,久久的,揮之不去。
慢慢地,隨時間推移,那沉沉的低音,變得與夢境的場景無異。
恍惚在想,他是不是真的說了這句話?
是不是那天喝多了在做夢?
仿佛要將屏幕看穿,姜迎燈盯著看許久,直到旁邊的章園拍肩膀:“姜迎燈,是不是有人在追你啊?”
“什麼。”驀然回神。
章園指著外面:“快看快看!飛過來了!”
39樓的落地窗邊,幾個好奇的人眼趴在窗口,觀察那升騰起來的孔明燈。
章園說:“好漂亮,是不是給你放的?”
姜迎燈遽然起,撥開人群走到最前邊。
燈很大,一米多高,正慢騰騰上移,將瀟瀟的夜空照得恍如白晝。薄薄的紙面很干凈,沒有寫字,沒有落款,被燭心染明黃的,今天沒有風,因而它作輕盈,左搖右晃,優哉游哉,不疾不徐。
倒有某些人的風范。
姜迎燈不失笑一聲。
躊躇著,按下撥號鍵。
對面的人接聽很快。
問:“這個燈……是什麼回事啊?”
梁凈詞裝模作樣,語氣悠悠:“什麼燈。”
姜迎燈眉心一蹙。
跟他沒有關系嗎?
而后又聽見他聲音低懶地說了句:“飛你那兒去了?”
姜迎燈心里五味雜陳,化表,還是苦又無奈的笑:“對,有一盞孔明燈。”
“看來我們有緣,”梁凈詞輕輕應一聲,承認道,“是我放的,這聽天由命燈,誰看到,誰有緣。”
姜迎燈哭笑不得。
什麼聽天由命燈?某些要湊緣分的人,真是會謅。
梁凈詞又問:“從上面看什麼樣?拍我看看。”
姜迎燈沒急著拍,忽然想到什麼,一底下的繁華都市,著聲,不無擔心地問他:“這是在市區哎,可以放這個嗎?你會不會被抓起來啊?”
聽這一本正經的擔憂,梁凈詞淺淺地笑了聲,像是在笑這點天真而多此一舉的一問,言無忌地捅破了什麼,他只說:“能放。”
姜迎燈又堅持問真的假的。
梁凈詞笑意無奈,改了口說:“我能。”
姜迎燈愣了下,而后懵懵懂懂明白了一些理。目送著燈又往高去,說:“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他佯裝思索,片刻后慢悠悠“嗯”了一聲:“好像還真是個節日。”
看一下辦公室墻上的電子鐘。
赫然在目的日期是:6月1日。
“就當隨便哄一哄小朋友吧。”
不知不覺,姜迎燈眼睛了些。
“迎燈。”
梁凈詞的聲音低低涼涼的,卻又令到不可替代的溫暖。
他說:“認識十年了。”
第53章 C09
不明用意, 他又給點了一次燈。
姜迎燈沒有說話,看著那盞燈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去。
他們的十年不一樣,誰又能與誰同?
這層樓的海拔已經很高, 燈亮了沒多久,再往上攀升一些就支撐不住, 微弱的火熄滅, 夜空再度陷闃寂,可見一道裊裊青煙。
姜迎燈看著那慘白的燈罩, 想說句:以后別這樣了, 卻沒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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