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拉起小和尚就跑。

邊跑邊道：“我們不要和仙門的人打斗，萬一失手殺死了一個，你的罪名就真的洗不掉了。”

小和尚任由拉著，手中的細，他心里莫名覺到一陣雀躍。

他道：“其實我無所謂。”

但是，有人關心他，覺有點甜。

像紅棗湯，又甜又暖。

“你是無所謂被按上罪名，還是無所謂殺人？”曲嫣拉他劍而行，在夜空中疾速穿梭。

“要殺我者，我自然也可殺他。”小和尚語氣輕淡，不太在乎，“世人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們是被蒙蔽也好，是自己想殺人也罷，反正只要是來殺我的，我就會還手。”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曲嫣扭頭，眸落在他俊俏的臉上。

月下，他面若冠玉，俊得仿若神祗。

他眼底似有慈悲，又似是絕。

這樣的心魔，與在玄霽識海里所見，相似又有些不同。

“我知道玄霽在謀劃什麼謀。”小和尚又恢復了一副扮豬吃老虎的無辜小僧的樣子，念著佛號，道，“阿彌陀佛，他的謀一旦功，將會流河，仙門大。”

“你說清楚點？”曲嫣一邊劍，一邊問道。

小和尚低頭看兩人握著的手，急之下忘記松開了。

他假裝也不記得有這回事，回道：“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太過于危險。”

曲嫣道：“我若不管這件事，那就沒事做了，不如我現在就殺了你？”

小和尚被說得一噎，氣笑道：“施主，你為何心心念念要殺小僧？如今你已經不信任你的師尊，為何還要聽從他的命令？”

曲嫣自然不可能說出真正的原因，胡回答道：“你當初在玄霽的識海里占我便宜，我要殺你解恨。”

小和尚搖搖腦袋，道：“那完了，我往后還要再占你便宜。”

曲嫣轉眸瞪他：“你說什麼？”

小和尚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往后會更想殺我。”

……

一路拌，兩人來到霽月山。

曲嫣穿上，輕易就穿破了玄霽特意設下的結界，沒有驚任何人。

玄九小和尚的軀極為特殊，不知為何竟如空氣一般，什麼結界對他都失效。

他用玄霽所修煉的，蔽自己的形，進霽月宮之后倒也沒有被人發現。

兩人來到玄霽所住的寢殿。

玄霽已經從清風寺回來，正在煉丹。

仙者煉丹，本來是很正常的事，但玄霽投丹爐里的并非天材地寶，而是一顆顆發著紅的妖丹。

那些靈識干凈懵懂的小妖，修煉百年結出的妖丹，似乎有特殊的用。

曲嫣在旁邊看得直皺眉，這是拿幾千上萬的妖命來煉丹，如此殘忍，必是邪道。

邊，小和尚了的手。他已經準了所在的位置。

他用傳音道——“他不是煉丹服用，而是煉化妖丹陣。”

曲嫣回道——“什麼意思？”

小和尚沖所在之眨了下眼——“想知道嗎？求我。”

曲嫣轉頭對側他所在的位置，白了一眼。

不說拉倒。

欠揍。

小和尚繼續用傳音說道——“看丹爐里的況，煉化已，來不及破壞了。我們出去再說。”

曲嫣微微點頭。

帶他去自己之前居住的地方。

“現在可以說了嗎？”在房間里的榻上坐下，問道。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求我？”小和尚很失的樣子。

曲嫣挑眸睨他。

小和尚環顧的房間，很興趣，一邊說道，“玄霽在煉鎖魂陣法。這個陣法一旦煉，威力巨大無比，被困在陣法中的人無論仙力多深厚，都會炸得灰飛煙滅。”

曲嫣疑道：“他心積慮的煉這個陣法，難道只是為了殺你？”

小和尚走到的梳妝臺前，好奇地了平日用的簪子，又了涂口脂的小罐子，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原來姑娘家有這麼多裝扮自己的小玩意兒。

紙上得來終覺淺，他在書中看的，遠不及親眼所見有趣。

“當然不只是為了殺我。”小和尚拿起一支畫眉的石黛，心想，書上寫的‘畫眉之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有意思？

他口中接著說道，“玄霽圖謀的，是稱霸仙界。如今世道式微，上古的神都已經隕滅，仙界也凋零得不樣子，只剩下包括霽月宮在的六大仙門。玄霽要一統仙門，恢復萬年前仙界的風，震懾六界，唯他獨尊。”

曲嫣思索了片刻，道：“他要用鎖魂陣殺其他五大仙門里修為高深的仙者們，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除非，一次聚集所有人。”

小和尚點頭贊許道：“我家未來娘子就是聰明。我估計，他打算利用誅殺我的名號，大張旗鼓，聚集眾仙者。”

他說完，拿著眉筆到曲嫣邊，一臉誠懇地道，“看在我滿足你好奇心的份上，你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