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不是只有證!”
皇帝冷聲摔下去一張薄薄的紙。
“朕的人方才查到,你手下有人買通了西山的守衛,在惇兒所站之地了手腳,所以他才那麼措不及防地被人推了下去!”
那張紙落在顧長澤腳邊,他拿起看了一眼,聲音溫和。
“無稽之談。”
“是不是無稽之談,朕已經著人徹查下去,若真是你殘害手足,朕也斷不會容忍大盛有這樣心狠手辣的皇子!
來人,將太子帶下去,足他自己的院子里,沒有朕的命令不準任何人探。”
皇帝一句話落,幾個侍衛一擁而上鉗制住了顧長澤。
顧長澤被他們推得踉蹌了一下,頭上的太子玉冠險些摔了下來,本就孱弱的面容更顯瑩白,站著的子搖搖墜。
謝瑤腔調一。
“殿下!”
眼眶已有些微紅,下意識往前去扶他。
若真因為自己的事而讓顧長澤被牽連,被顧修惇記恨,那當真是要愧疚死。
顧長澤已承認此事不是他做的,證據不確鑿,皇帝怎能如此?
殿所有人噤若寒蟬,誰也沒想到皇帝竟如此雷厲風行地怪罪了太子。
侍衛鉗制著顧長澤走了出去,謝瑤心急如焚,卻也看出了皇帝一意孤行,只能咽下話跟著眾人一起退了下去,一出門就急著去探白日里的消息了。
這事不到天亮就傳遍了整個上林苑,繼而傳到了京城,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似乎為了一個人對兄弟痛下殺手。
一時流言紛紛,褒貶不一,大多是覺得太子殘忍不當為儲君,竟沖冠一怒為紅。
等這些風言風語傳到顧長澤院子里的時候,他正坐在庭院的長廊下。
門外重兵把守,旁只剩一個伺候的太監江臻,比著前幾天前呼后擁的時候可謂凄涼。
“是您做的您好歹提前說一聲,奴才替您善后啊,怎麼就……被皇上抓著把柄了呢。”
現在外面流言都要將太子殿下吃了,本皇上就不喜歡殿下,若真趁著這時候廢太子,那豈不是全完了!
江臻愁得頭發都白了,回頭一看太子爺正氣定神閑地自己與自己對弈。
仿佛昨晚皇帝的折辱,外人的污蔑都對他沒有毫影響似的。
可這頭上的太子玉冠馬上就要岌岌可危了!
“殿下,您……”
“外面人看到了什麼,便一傳十十傳百,也許此時六弟正得意洋洋,該高興他控了流言,很快能把孤從這個位置上趕下去了。”
顧長澤修長的指尖捻起棋子,江臻愁苦的地看了他一眼。
“六皇子還用得意嗎?天下人都聽說了……”
“是啊,天下人都聽說了,那不正是孤要的效果麼?”
顧長澤垂下眼瞼,角勾起一若有若無的笑。
“您這是什麼意思?”
江臻一怔。
顧長澤卻不再解釋了,只仰頭往外看了一眼,笑道。
“別擔心這些了,你不如與孤一同猜猜,孤的太子妃,什麼時候會來看孤呢?”
第14章 14
西山的事發生后皇帝就下旨讓伺候的人三緘其口,謝瑤到了壁,才找到了父王曾經的舊部,知道了昨兒的況。
“那會六皇子和三皇子站在西山最邊上,幾個皇子們看好了圍獵的地方,剛要從那下去,不遠有馬匹驚了,當時作一團,六皇子忽然腳下一摔了下去。
六皇子醒來后得知自己的再不能行走,當即就朝皇上哭喊說覺得后有人推他,必是太子殿下懷恨在心對他痛下殺手。
他上有證,那推他下去的人一被查到就咬舌自盡了,皇上多半是想著六皇子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就將殿下也傳了過去。”
后來的事謝瑤就全知道了。
“殿下已明言玉佩失蹤,人死無對證,皇上應該再去找別的證據才是,怎麼也不能就這麼草率地將殿下足。”
語氣有些激烈,想起此事本因而起,謝瑤心中便更擔心此時的顧長澤。
上林苑春日本就比別的地方冷,謝瑤依舊記著他前兩日才發病過,此時足卻連太醫都不讓進去,不免心中焦灼。
“你以為皇上會不知道此事有諸多疑點嗎?”
陳將軍輕輕嘆氣。
這是什麼意思?
謝瑤猛地看過去,陳將軍卻不再說了。
“且回吧,賢侄,前天晚上的事……六皇子如今已是這般模樣,皇上必定是舍不得問罪了,但不管此事是不是因你而起,他直言太子殿下謀害手足,也是不打算將你牽扯進去。”
謝瑤咬,看下陳將軍。
“若此事真是殿下所做,那也是因著前天晚上救我,若不是殿下所做,他被六皇子記恨又陷害,也豈非我之過?”
知道陳將軍的意思是讓不要再管這事,但怎麼可能丟下顧長澤?
辭別了陳將軍,謝瑤匆匆離開,打算去西山看一看昨兒出事的地方。
誰料剛出了門,外面就站了個太監。
“皇上召見,謝小姐。”
這兩日太子殘害手足的事已經傳遍了上京,臣子們言辭激昂地上書此事不能草草了之,聽說不過短短一日,彈劾太子的文書就已堆滿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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