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沒看到苗爸的人,只見到了埋著苗爸骨的墳。
在還沒有跟苗二叔家的人遇上之前,翟老已經打聽到苗爸夫妻倆是怎麼沒的,之後兩人又是怎麼留下的苗靚。
他之所以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地來到了苗二叔家,就是想看看苗二叔家的態度怎麼樣。
二十年前,翟老早覺到,哪怕苗家的人對苗爸無,苗爸對苗家的人有啊。
苗爸人都沒了,要是苗家的人還有良心,善待苗靚,那麼翟老表示看在苗爸的份兒上,他不介意給苗二叔一家一點好。
再怎麼樣,苗氏夫妻倆沒了之後,是苗二叔收養了苗靚,把他家的兒媳婦給養大的。
給了苗二叔這筆錢之後,從此以後苗靚跟苗二叔一家再無半點關系,這筆錢相當於是買斷了苗二叔一家和苗靚之間的聯系嗎。
現在嗎……
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苗蘭蘭,翟老知道哪怕是這筆錢,自己都可以省了。
想到才被苗二嬸趕走的苗靚,翟老坐了起來,不願意再在苗二叔家裡浪費時間:“行,況我都已經了解了。這會兒時間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不用送,我們自己會離開。”
苗二嬸懵圈了,啥,這就要走了?
不是不沒有聊上幾句,都還沒有提到閨呢,大首長怎麼就要走了呢?
男人的兄弟救了大首長兩次,大首長這次來,只為了問這麼一聲,別的啥事兒也不幹了?那家蘭蘭怎麼辦?大首長不該幫忙給蘭蘭找戶好人家嫁了嗎?
“大首長啊,其實不急著走的,我家小是小了點,還是可以給你騰間房住。我家蘭……我家靚靚一出生就沒了爸媽,爸媽長啥樣,啥脾氣,都不知道。你跟我大哥的關系那麼親,要不你多跟我們家靚靚聊一下,當初我大哥還在的時候的事?我家靚靚可憐啊,問我爸媽的事兒,我都答不上來,誰讓我嫁過來的晚呢?看到別的孩子有爸媽,就我侄沒有,真的,我老心疼我們家靚靚了。”
聽到沒有,他們家孩子都已經這麼可憐了,大首長都是來看恩人的,恩人不在了,真不多照顧照顧恩人留下來的唯一孩子?
真要這樣的話,回來幹啥,寧可從來不知道自己男人那個沒有的大哥救過這麼厲害的大人。
翟老停下腳步,看看苗蘭蘭跟苗二叔一模一樣的鵪鶉樣笑了:“我覺得這個小同志想知道爸媽的事兒,應該不難。小同志你能告訴我,你爸媽真的都死絕了嗎?”
“……”
“……”
“……”
苗二叔夫妻倆外加苗蘭蘭一家三口全都是一陣沉默和無語,苗蘭蘭是尷尬地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
希媽說的是對的,冒充苗靚的份,跟著這位大首長從此以後吃香喝辣,頓頓有有白米飯,再嫁一個好男人。可膽兒小啊,不敢。
大首長問,爸媽是不是死絕了,是回答“是”啊,還是回答“不是”。
顯然,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苗蘭蘭怎麼回答都是不合適的。
苗二叔和苗二嬸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就自己的兒爸媽死絕了,這不是在咒自己嗎?
苗二嬸信這個邪,覺得這話太不吉利了,兒要敢承認,苗二嬸怕自己會忍不住臉黑。
唯獨苗二叔的臉是慘白慘白的:“大、大首長走好,什麼時候想著我哥了,還是可以回來看看我哥的。”
“嗯。”
翟老覺得到,實在的苗爸的這個大弟弟是個有心眼兒的人,他出現這麼久,這苗老二全程沒怎麼說話,讓他媳婦兒唱獨角戲,看著沒參與,事實上苗老二這種認同的態度說明他也想這麼乾。
果然……還是二十年前,他所知的那群黑心肝的東西啊。
苗二嬸想攔翟老,但不敢逆了苗二叔的意。
等人都走了,苗二嬸才一副想跟苗二叔拚命的樣子:“你看你,自己沒出息,咱家好不容易來了個大人,你就讓他這麼走了?蘭蘭還是不是你親閨了,兩兒子還是不是你跟我生的了?你知不知道,蘭蘭要有機會跟著那個大首長回去,嫁給大首長的兒子,咱家就跟大首長親家了。以後還愁兩兒子沒好日子過?!”
男人這是毀了全家人的幸福啊。
苗二叔推了苗二嬸一把:“你只知道跟我鬧,除了鬧,你還知道個屁啊!人家可是大首長,你那點小心眼兒也想鬥得過人家大首長?我估著,蘭蘭跟苗靚兩人之間的況,大首長已經知道了。”
“啥?不可能吧!”苗二嬸不相信,“大首長又不認識苗靚,而且我都沒讓苗靚進咱屋來大首長給看到了。大首長怎麼可能知道蘭蘭是我們閨,走的那個才是真的苗靚?”
苗二叔冷笑:“要不然的話, 怎麼人家是大首長,咱家的人就是個種田的呢。更何況,誰才是我哥的兒,就我們家的人知道,你當全生產隊的人都是死的嗎?”
大首長在來他們家之前,隨便找個生產隊裡的人問一問就會知道他們家的大概況。
“爸,那、那怎辦啊?我還能跟著大首長去外面的城市當城裡人,吃糧本,過好日子嗎?”
苗蘭蘭一臉的失,還以為自己這一次真的能過上好日子了呢?
“你想當城裡人,吃糧本,嫁個好男人,就得看苗靚對咱家的人還有多良心了。”煩躁不已的苗二老又起煙來,“那個大首長肯定是要把苗靚帶走,好好對苗靚的。要是苗靚的心裡還有我這個叔,有你們這些親戚在,之前想的那些好是沒有了,便宜是能佔點的。像大首長那種人,隨便從指裡點出來,就夠咱全家人過上好日子了。”
苗二嬸不高興:“怎麼,苗靚能嫁給大首長的兒子,我閨就不行?憑什麼!我閨長得可比苗靚好多了,看看我閨這手,一看就是當城裡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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