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辭職的決定好像有點輕率。
可是,這兩天在酒店的分分秒秒,都讓覺到前所未有的抑。
“要看結果是不是你想要的,”聞現說,“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就不用為做出的決定后悔。”
這是想要的嗎。
說辭職的時候好像松了一口氣,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后悔,反正現在,想要的就是逃離那個環境。
“好。”付溫枝點點頭,好像有點明白,“我好像有一點懂了。”
其實不知道該不該說。
因為覺得這件事說出來好像在埋怨他,好像在福中不知福,會很讓人討厭。
可是面對他的溫寬,像被勾住一樣,覺得心里想說的話非說不可。
想起來的時候還覺得委屈,吸了吸鼻子,小聲開口說:“其實我今天辭職了,瑞景很好,薪資我也沒有不滿意的,現在的工作也能夠做好。其實我是因為同事們都知道了我們的關系…我才辭職的。”
付溫枝說這些的時候,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平靜的敘述,可是真說起來,就是覺得很委屈,也很愧疚。
說到后面語氣開始著不自然。
“我都知道。”聞現停下來,俯,平視年輕人微紅的眼睛。
好簡單的一句我都知道。
但是付溫枝就是覺得,他好像真的懂想說什麼。
這種認知讓緒更放縱。
“對不起阿現。”咬住下,再說話的時候,帶了點兒哭腔,“我就是覺得很對不起你很愧疚,明明你是為了幫我,你才會跟我結婚,可是我卻好像把聞太太的份當自己的負累…對不起,真的好對不起。”
“但是其實,我只是,你帶給我的一切我已經覺得很滿足很寵若驚了,我真的不想要更多的……我不想做那個打著你名頭招搖過市的人。”
付溫枝重重地搖搖頭,發有點凌,眼睛被愧疚的眼淚盈滿。
看難過的樣子,他心里不好,安似的對方的頭發,說話的時候刻意放輕,“沒事的,我都知道的。”
不遠就是聞公館的大門。
進去之前,聞現放開付溫枝的手,單薄的肩膀安,一手提著東西,另一手把人扣進懷里。
手一下下著的背。
聲音落在耳邊:“多大點事,嗯?哪里就對不起我了。是我在付爺爺病床前發誓保證,請求你當聞太太。是我淺,對你見起意。你有哪里對不起我?”
“你太善良道德和界限都太高,所以面對‘聞太太’這份帶來的一切會覺得有負擔。”
聞現把付溫枝往自己懷里按按:“但是我們枝枝是真的傻得很啊。又不會再有別的人為聞太太了。”
他真的很會很會安人。
只要他想。
每一句都說到最在意的那個點上。
有點不清楚,是因為他太聰明,還是因為他就是那個懂的人。
但是他越說越想掉眼淚。
委屈的時候不能夠被安,越被安越想要哭。
雖然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委屈什麼。
把頭埋在他前。
隔著西服外套和黑襯衫,能聽見里強有力的心跳。
第一次,大膽地覺得,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好了乖,別哭了。”聞現退開一步,用袖給眼淚,“不,要不要吃飽再哭。”
付溫枝搖頭,然后又點頭。
在外面哭有一點丟臉。
剛剛緒上來顧不上,現在總覺得周圍路過的人在看他們。
抹了一把淚:“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想回家了。”
其實還是有進步的,現在已經能夠潛意識把聞公館當作自己的家了。
“好。”
聞現頷首,長臂一攬住人,往回聞公館走。
*
今天霍姨們休班。
晚飯是聞現煮的,西紅柿蛋面。
他們回家洗漱之后換好了居家服,然后一起出現在角樓一樓的廚房。
本來是買了蠻多食材的,但是付溫枝有點想念爺爺以前做的西紅柿蛋打鹵面,即使他們只買了圣果。
付溫枝本來想幫忙的,可惜對方不許。
還把抱到島臺上高高坐著,他洗菜的時候就坐在旁邊,他大手輕而易舉地洗菜,不忘了往里塞圣果。
吃飯的時候聞現提起來:“不過辭職的事,我支持。”
付溫枝托著腮問他:“為什麼呀?”
“因為覺得,你的能力跟天賦能做的遠不止前廳經理。”
付溫枝吞下一口鮮甜的湯面,聽了這句話,覺得這面都好像比上一口更好吃了。
咽下去之后,才慢吞吞地說:“聞總的評價好高。”
*
晚飯結束后,天已經完全黑掉。
但是時間還早。
兩個人都不怎麼想回房睡覺,所以聞現提議到二樓會客廳看電影。
二樓的會客廳其實要比一樓的更舒服一點,大概因為就在主臥外邊,使用率更高,所以裝修的時候有考慮進去。
會客廳放了一組寬敞的黑皮質沙發,掉鞋子踩著下面的灰地毯窩進去,舒服得不可思議。
聞現把窗簾拉上,這里就變了半閉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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