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一起走
“你就不生氣?”盛父氣的不輕。
“我知道啊,剛才去酒店的時候,還是我給他拿的傘。”餘溫啃著,說話也含糊不清,“您還有別的什麽事嗎?”
“他去約會的崔芝芝,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你想要盛家為所有人的笑柄嗎?”盛父威脅道,“你將來出去難道就有麵嗎?”
餘溫剛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一下子全噴濺出來,夾著米粒,全到了遲書的上。
“咳咳咳……不好意思。”餘溫拽出幾張紙巾遞給遲書。
“他這是報複他老子,要不是他非要娶你,怎麽會落得現在的下場,守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科技公司。”盛父的聲音裏全是嘲諷,“餘溫,你毀了他風霽月的人生,總有一天他會後悔娶你的。”
等對方怒氣衝衝的掛斷電話,餘溫的咳嗽還沒停,遲書顧不得頭發上沾著的米粒,拍著餘溫的後背幫順著氣。
“你們夫妻還真是多姿多彩。”遲書忍著笑,“我將來要是朝三暮四的,你也這麽大度嗎?”
餘溫不怎麽咳了,卡在氣管裏的米粒總算咽了下去,“到時候我一定會拿著砍刀去酒店,將你碎萬段。”
很腥的話,遲書聽的卻是心花怒放,與不,儼然已見了分曉。
遲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撂下筷子,他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簌簌的雪,上很有那種憂鬱勁,悶悶的時候,總是讓人心疼。
“還有兩天就十二月了,手續已經差不多了,我馬上就要走了。”
滿桌子的菜已經涼了,那條沒怎麽的清蒸魚散著腥味,“好,你都安排好了就行。”
遲書抬起頭,眼底暈染著淚意,他是個很的人,隻有餘溫見過他掉眼淚的樣子,那麽好看的眼睛,不太適合哭。
“我怕這一別就跟上次一樣,四年不知生死。”隔著重重,遲書仿佛又變了那個青的樣子,幹淨的白襯衫,跟汕城的骯髒格格不,“我怕你又要做傻事。”
餘溫的思緒一下子被帶到七年前,遲書要離開汕城的兩天前。
嚴闊的死,當年在汕城掀起了滔天巨浪,很多人都被調查了,他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在汕城辦案的時候得罪了不的人,很多人都有嫌疑,都被帶走問話了。
餘溫作為他名義上的“友”也被調查了,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弱不風的人會做一切。
然後餘溫沒有了嚴闊這個保護傘,餘溫的日子更不好過了,被頭劉整日擾,甚至有一次差點得逞,母親更是冷眼旁觀,哪怕在做手工活的時候累得昏厥,還是被幾腳踹醒。
然而就在那天,餘溫自告勇的要去給頭劉去木材廠送東西,正好是月末了,貨款應該全在。
等來到木材廠,頭劉興的跟大家介紹著自己的繼,手一直搭在餘溫的肩膀上,餘溫像是他的一個私人品一樣。
然後餘溫被帶到他的辦公室裏,餘溫的旅行袋裏鼓鼓囊囊的全是他換洗的服。
這裏人多眼雜,頭劉不敢做什麽,隻是那雙眼睛就沒從餘溫的上下來過。
“媽說讓你明天有時間回去一趟。”餘溫看著他瞇瞇的眼睛,“媽說我將來嫁人了,也是便宜別人,隻要你肯經常回家住,你之前說的事,我答應。”
頭劉沒想到喜從天降,樂得合不攏,恨不得現在就跟著餘溫回家,但晚上有生意要談,還是興高采烈的夾著黑皮包走了。
餘溫找了個借口,說下午的汽車,在他的辦公室歇會,誰也沒在意。
然而等餘溫離開的時候,工人們誰也沒發現,手裏的旅行袋,比來的時候沉很多。
餘溫帶走了所有的貨款,坐著大車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汕城的夜晚,黑魆魆的,原本修建的路燈,已經被砸的七七八八了。
餘溫像是影子一樣,悄悄的到了遲書的家裏。
原本的小超市,裏麵的東西已經理的七七八八了,他要走了,家裏被蒙上了防塵罩,整個家裏沒有一點人氣,連坐在沙發上的出遲書,都像是鬼一樣。
遲書帶過來一行李箱的東西,現在連行李箱中都是塞不滿了。
見過來,他有些意外,將沙發上的防塵罩弄開,讓餘溫坐下,從櫃子裏翻找出一罐汽水,遞給餘溫。
“明天就要走了嗎?”餘溫將行李袋放在一旁,眼底亮晶晶的,“以後打算怎麽辦?”
“我爸之前認識的朋友給我介紹了一份劇組的工作,賺了錢之後隨便在國念個大學。”去國外是不用妄想了,一百多萬,隻是學費而已,他本湊不齊。
他穿著一件,是他外婆給他織的,灰的休閑,整個人懶懶散散,知道跟餘溫要分開了,眼中暗淡無。
“我想跟著你一起走,你願意帶著我嗎?”餘溫笑著,慘了眼前這個人,以命換他的前途,“我沒有份證,以後不能賺錢養家,隻能是你的拖累。”
遲書原本還低沉的心,一下子激起來,語調都變了,“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走?不是撒謊騙我?”
年時候的他們,最還是轟轟烈烈過的,隻是他不知,餘溫是沒打算活著離開汕城的,所說的話,不過是一場全。
“明天我從家裏的跑出去,咱們不到汽車站上車,你坐公車去城外的站點。”餘溫真摯的眼神,連自己都能欺騙,“這包裏是我的行李,你帶著離開,我全部的家當,別丟了。”
遲書高興的什麽都忘了,隨手拉開包鏈子,卻見裏麵是幾件舊服,底下卻邦邦的,他想要再翻時,餘溫卻一把將拉鏈拽上去。
“都是什麽的,別看了。”餘溫眼中含著淚,那時候以為是生離死別。
遲書漂亮的瞳仁亮的跟月一樣,“好啊,要是等不到你,我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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