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我不想再往前繼續走了。”
林殊似乎聽不見,把人從水裏抱起來,徑直往前走,海水漫過的脖頸,甚至能嗅到那種鹹的味道,抿著角,死死的抱住林殊,整個人都纏繞了上來。
“茵茵。”
“嗯?”
“你自己往裏麵走,我看著你。”
薄茵茵差點眼淚掉下來:“我不去,我害怕。”
那種鯊魚遊過來的覺,以及海水漫過鼻翼,肺部撕裂的痛楚早在三歲那年死死的釘在了薄茵茵的心裏。
“我不會讓你出現任何危險,你不相信我麽?”
“我不是不相信你。”薄茵茵甚至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的臉上到底是眼淚還是海水,眼眶發熱,“我是不相信我自己,阿姝,你不要我。”
“茵茵,你試一下。”
林殊捧著的臉,低聲說:“不能因為一次挫折,就放棄一切,你知不知道?”
“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薄茵茵這麽多年了,依舊不會遊泳,委屈的往裏麵走,幾乎還要漫過呼吸的時候,林殊上前,把人抱了出來。
那種劫後餘生的覺猶在,一上岸,薄茵茵忽然哭了出來。
林殊了小姑娘的腦袋:“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隻管一直往前走,我一直跟在你後。”
薄茵茵垂著腦袋,海水滴下來,滲到沙子裏,一點點銷聲匿跡。聽到林殊說的話,薄茵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抬頭,滿目錯愕。
“阿姝,你剛剛,說什麽?”
林殊重複了一遍,說:“茵茵,你什麽都不用怕。”
他眼睛裏的鄭重如有實質,薄茵茵心髒似乎被刺了一下,不痛,卻的,徹底撥了的心弦。
……
林殊帶著薄茵茵回了海灣香榭,到的時候,秦煙真的在廚房裏,準備給茵茵做咖喱,薄茵茵上樓換了一個服,去廚房給秦煙打下手。
薄雲深在客廳,男人經過歲月的沉澱,上累積出來的穩重格外人,不僅魅力沒有減,反而愈發的讓人心。
隻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薄雲深添加了一項新的好,就是下棋。
趁著薄茵茵和秦煙去做晚餐,薄雲深把象棋搬了出來,對著林殊說:“阿姝,來和我下一盤。”
林殊:“……”
看著薄雲深那興致高昂的樣子,林殊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兩個人坐下來,林殊其實不太會下棋,隻知道大概的規則,而且跟薄茵茵時間久了,他特別會耍賴。
“等一下,放下我的炮!”
薄雲深擰著眉心:“阿姝,你不要太過分了啊,你都悔棋三次了,這次不行!”
“最後一次,薄總,你不能仗著自己老謀深算,就給我挖陷阱!”
薄雲深悔不當初,早知道等秦煙做完飯再下棋,也好過和林殊較量,這明明還沒下出來個章程,就被這臭小子悔棋給悔壞了。
“你夠了啊!”
“再悔棋我就不玩了!”
林殊訕笑道:“那可不行,不是您讓我陪您的麽?這一局下不完,你就是輸不起!”
林殊不耐煩下棋,發狠了的耍賴,生怕薄雲深下次再心來,拉著他下棋。
下到一半,薄雲深臉都發青了,薄茵茵做好了飯,“爸爸,阿姝吃晚餐了。”
“好了好了,吃飯!”
林殊眼疾手快,攔住薄雲深:“不行,還沒有下完呢。”
薄雲深頓了一下,看向林殊:“吃了飯再說。”
“爸爸,你怎麽找這個臭棋簍子來跟你下棋啊?阿姝,你是不是跟我爸耍賴了?”
秦煙正和陳嫂往桌麵上端菜,聽見之後,冷笑一聲:“就該跟他賴,仗著自己會下兩下棋,隻想著怎麽欺負人!”
“跟他耍賴怎麽了?阿姝又不是不陪他下,自己找的人,什麽樣不都得自己接嗎?”
林殊自從救了茵茵之後,秦煙就看林殊更加順眼了,現在在秦煙的眼裏,誰都沒有林殊可招人喜歡。
薄雲深也得往後排。
薄雲深莫名其妙被老婆教訓了一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殊,他抿著角對著他扯出來一抹笑。
薄雲深忽然覺得,自己老婆有一種丈母娘看婿,越看越滿意的覺。
“阿姝,來今天秦姐做了糖醋魚,你不是喜歡吃嗎?”
林殊點點頭,笑著走了過去。
薄茵茵看薄雲深臉難看,微微抿著瓣,低聲說:“爸爸,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我陪你下。”
薄雲深笑了一下,吃了飯下了棋,薄茵茵才重新上樓,剛進臥室,薄茵茵就聽到了汽車引擎的聲音,拉開窗簾看了一眼,薄雲深開著一輛車子,絕塵而去。
還沒來的及深想,林殊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個碗:“給你煮了薑湯,喝點驅寒。”
畢竟今天黃昏在海水裏泡了那麽久。
薄茵茵接過來,喝了一口,低聲說:“我剛才看爸爸出去了,他去做什麽了?”
“都這麽晚了。”
林殊笑了一下,低聲說:“這幾天秦姐生病了,他沒去公司,我猜測肯定是去公司理堆積下來的文件了。”
“有道理。辛苦爸爸了。”
薄茵茵把薑湯喝完,猶豫了一下,問林殊:“阿姝,那天李蔚他們怎麽樣了?”
林殊沉默了片刻,低聲說:“我報警了,應該是去警局了吧。”
林殊頓了一下,低聲問:“茵茵,這件事你怎麽想的?”
“你還打算繼續幫助李蔚嗎?”
薄茵茵瓣翹了一下,弧度帶著幾分森:“我幫他上西天還差不多。”
“這件事你們都不要手,我自己就要給他一個教訓。”
李蔚的想法實在是惡毒,薄茵茵恨不得給他們這種渣男,整一個理閹割。
好心好意為李蔚著想,就是為了能幫住他的公司重新走上一個新的高度,要是李蔚沒有別的想法,李氏這個程序真的運作起來,到時候比原有的公司還要高上一個臺階。
人心不足蛇吞象,李蔚卻不滿足,想通過設計,占有還要拍下視頻,來威脅恐嚇走上更高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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