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冒, 不會傳染給你。”霍以南在意的竟然是這個, “低燒, 過來的路上吃了退燒藥。”
“你先坐著, 我給你倒杯熱水。”
霍南笙這個房間是套房,客廳很大, 沙發和霍南笙住的房子的沙發是同個款式。霍氏在南城的酒店眾多,但凡霍南笙住過的房間,都只供住,房間里的家居,和自用的一樣。
霍以南想不管住哪兒都有種住在家里的覺。小姑娘喜歡的沙發,糯糯的,像云朵,他坐上去,沙發地往下面陷了很大一部分。
和霍以南喜歡的真皮沙發,是截然相反的使用。
他窩在沙發上,看著霍南笙為他接水燒水。
就穿著泳。
的泳是后背設計,蝴蝶骨彎出漂亮的弧線,纖秾的脊骨線條綿延往下。著腳,踩著木板到走,所到之,留下明顯的腳印。
腳印很。
霍以南看得眼花繚。
他的心跳也了。
等待水熱的工夫,霍南笙轉,想和霍以南說幾句話。
看見霍以南落在自己上的眼神,暗流涌。他在竭力抑著緒,抑到,哪怕于病中,虛弱,頸部的青筋迸發。
霍南笙意會過來,邁向他的腳,改為后退。
“……我去換套服。”
“別換了,這套很好看。”霍以南沉聲,語速很慢,“過來,讓我抱抱你。”
“剛剛不是抱過了?”
霍以南忽然笑了下,“非要我說得再明顯一點兒嗎?”
霍南笙茫然。
隨后,就看到霍以南神沉穩篤定,他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聲調無波無瀾,平靜地像是在議論明天的天氣,說出來的容卻是:“給你這麼長時間準備,應該準備好,我了吧?”
惡劣的,浮的,放浪形骸的。
霍南笙怔了怔,心里發虛,躲閃著視線。
霍以南嗓音低低地嗤了聲,“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當初怎麼敢答應下來的?行了,”他沒有任何怪的意思,言而有信這種原則問題,在面前統統又不做數了,“——哥哥逗你的,過來,太久沒見你了,我是真的想你了,南笙笙。”
他一南笙笙,心就三分。
終于知曉為什麼大人哄小孩時語調會放緩,慣用疊詞,再不聽話的小孩兒,面對這一套也會束手就擒。
地面印著斑駁腳印,腳印的終點,是霍以南的面前。
霍南笙坐在霍以南的上,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無所適從。思來想去,最后還是上了他的額頭。
和自己的額頭溫度對比了下。
霍以南被這毫無科學依據的診療手段逗笑,卻還是很認真地問:“怎麼說,笙笙醫生,我的燒退了嗎?”
霍南笙皺眉:“什麼醫生?你還演上了?”
“嗯,病人和醫生,還是病人和護士?”他從善如流地說。
分明他說這話時語氣、神都很清白,可字音敲打著霍南笙的耳,聽出了別樣的意味來。
緒都寫在臉上,霍以南臉上:“在想什麼?”
心不在焉,話不過腦,把心里話說了出來:“醫生和病人的角扮演……我生病了,要你進來給我量溫。”
“……”
“……”
話音落下,霍南笙撞上霍以南似笑非笑的視線,懊惱地闔上了眼。
……沒臉見人了。
幸好。 燒水壺燒好水。
“叮——”聲響,如救命稻草般,起倒水。霍以南的作比更快,強地把按在懷里。
他雙在耳邊,呼吸灼熱,吐字曖昧:“看來,你真的做了很多準備工作,連角扮演都知道了。說說,誰教你的,還是你自己上網查的?”
霍南笙推卸責任:“李夕霧,都是,給我發一些七八糟的視頻。”
這麼回答,是想讓霍以南把注意力轉移到李夕霧上,“李夕霧帶壞我,哥哥。”
小姑娘是真的被帶壞了。
還看那種視頻。
換做以往,誰教干壞事兒,霍以南指定得發滔天怒火,但這種事兒——
霍以南先是輕輕地嗯了聲,一副聽進去的模樣,還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允諾:“好,哥哥過陣子替你教訓李夕霧。”
繼而,他低啞著嗓,蠱般地問:“視頻里有沒有教你,量溫的溫計,是哪個東西?”
還能是哪個東西?
是他的……
見沉默不語,霍以南干脆表述的更切些:“要不要看看溫計?笙笙,想不想看?”
霍南笙很難拒絕他。
聲音很輕,提醒他:“哥哥,你還在生病。”
“出個汗,說不準就退燒了。”霍以南額前的黑發略有意,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幫哥哥出點兒汗,行嗎?”
良久。
久到霍以南都要放棄的時候。
霍南笙抖著聲線,怯怯地問他:“怎麼出啊?”
“很簡單,哥哥教你。”
霍以南抓著的手,如同小時候教寫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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