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8章 誰跑誰是狗

翌日一早，大雪初晴，久違的灑在皚皚雪原上，是那麼的明亮，那麼的讓人心舒暢。

“難得的好天氣啊。”王弼一邊看著帳外明的，一邊讓親兵幫自己穿好甲、遮臂、下、衛足，再把頓項、護心、鐵脅一件件佩好。

最後戴上頂著紅纓的金盔。頭盔與頓項一起合兜鍪，可以為頭部頸部肩部提供極強的防護。

這一穿戴下來，足有四五十斤，換普通人，穿著走兩步，就要累的氣籲籲了。就是王弼這種天生神力的大將，不上戰場也不會穿戴這麼整齊。

“這麼好的天氣要上戰場，真是讓人……”王弼理了理頭頂的紅纓，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開心極了！”

說完，他便大步走出營帳。

~~

王弼的大軍昨日抵達的遼河邊，在距離元軍五裡外扎營。

還沒把帳篷扎好，遼王阿劄失裡便派人來下戰書了。

戰書寫的洋洋灑灑，文采斐然，跟明軍那些讀書人出的書記，水平不相上下。

大意是‘我們兀良哈三部素來與大明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卻犯我領土，毀我營寨，殺我子民，實屬不義。本王上天心，本退一步息事寧人，爾等卻步步，將我們到了遼河邊。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要以為本王好欺負，本王有控弦八萬，各個於騎，悍不畏死，如今集結於此，背水一戰，憑你們區區兩萬兵力，無異以卵擊石。’

‘所以本王奉勸你們，懸崖勒馬，趕轉回，雙方仍可和平共。倘若仍執迷不悟，那明日便各帶大軍，於營前決一死戰！’

王弼看完，提筆寫下五個字，算作回復：

‘誰跑誰是狗！’

~~

帳外，兩萬騎兵將士也已披掛整齊，等著主將帶領他們踏上戰場了。

“跟著我，殺敵去！”王弼惜字如金，戰前員隻說了六個字。

因為他雙刀王每戰必先士卒，衝鋒在前，本就用不著對將士們廢話。

王弼說完，便牽著自己的棗紅戰馬，步伐沉穩的向營門外走。

“喏！”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將士們也不廢話，齊齊應一聲，便跟著自己的主將，魚貫牽馬出營。

他們連人帶甲將近兩百斤，戰馬自還有幾十斤的馬甲。為了節省馬力，不到衝鋒那一刻，他們是不會上馬的。

出營之後，王弼和郭英便各領著一萬騎兵分左右兩路列陣。

對騎兵來說陣型同樣重要，尤其是騎兵對騎兵，雙方機能力相當時，誰的陣型更合理，誰就能更好的保存自己殺傷敵軍，

事實上，誰能把更完整的陣型，保持到短兵相接的階段，誰就會為最後的勝利者。

但騎兵在作戰時進行大規模陣列調整十分困難，因此也需要像步兵一樣，事前進行陣型的排列。

當然，為了防止在衝鋒時，自己人發生不必要的撞，騎兵陣型相較嚴湊步兵陣型而言，是簡單而松散的。

明軍左右兩路騎兵，都分前中後三陣。

簡單而言，前軍負責衝鋒，中軍負責陷陣。後軍時刻準備支援。

軍力分配上，前軍、中軍、後軍，各由三個千戶所構。另有一個千戶所直屬於兩位主將，充作預備隊。

這些千戶也是戰場上實際的指揮。他們或是率領自己的一千名騎兵，執行戰前制定的計劃。或是據中軍的旗鼓信號，執行主帥實時的命令。是主帥意圖能貫徹執行的關鍵。

~~

與此同時，對面的蒙古人也在布陣。

都是一個師傅教的，雙方陣型都大差不差，只是將領會據自己的風格，和軍隊的特點，進行一些微調而已。

這次阿劄失裡是豁出去了，把能派的軍隊，都拉上了戰場，湊了整整四萬騎兵，陣線綿延數裡！

看著手下漫山遍野的蒙古騎兵，阿劄失裡豪氣頓生，他效仿著祖先戰前時的舉，縱馬自陣前巡視一遍，所到之，兀良哈和翁牛特部的勇士們便舉著彎刀，高聲‘嗬呼’起來！

‘嗬呼’聲越來越整齊，越來越響亮，元軍士兵的士氣也越來越高漲。

當阿劄失裡拔出彎刀，高舉頭頂，元軍的嗬呼聲震天地，士氣到了頂點！

阿劄失裡便將彎刀向前猛地一揮，嗚嗚的號角聲中，元軍便率先開始了進攻。

戰場對面的王弼見狀，也下令擊鼓前進。

但跟人們想象中的兩軍騎兵全速前進，激烈對衝不同，明軍也好元軍也罷，都沒有催戰馬展開衝鋒，只是保持著陣型，徐徐前行。

前進過程中，雙方都把騎兵展開比較寬的隊形，兩軍的前鋒幾乎要拉一條直線了。

在相距五十丈左右的時候，雙方的陣線便不約而同停了下來，騎兵們張弓搭箭，做好擊準備，然後跟隨著各自的千戶，緩慢向前挪。

待到進程時，千戶便停止前進，下令自由擊。

說是自由擊，但也不是想往哪就往哪。這麼遠的距離，只能采取大仰角拋，再好的手也沒法保證落點，如果純自由擊，都不中。

而是由百戶自行選定一個擊的方位，他手下的一百名騎兵便一起朝那個方向進行拋覆蓋。

箭雨之下，必有亡魂……

雙方騎兵便在極限距離上互相擊。擊的同時，當然也不能一不立在那裡當靶子，還得移起來躲避來的箭矢。

兩軍陣線卻都不向前移，而是進行左右平移，始終保持著一箭的距離互相擊。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在草原上來回移，卻始終不靠近。

而且平移的速度也很緩慢，道理很簡單，速度越快，的就越歪，要想保持殺傷，就只有讓自己慢下來……

事實上，能頂著箭雨保持慢速前進，而不慌躲閃的士兵，都已經是銳級別了。

從這點看，兀良哈三部確實要比這年代的純種蒙古騎兵強不。

只是，當年蒙古騎兵令人聞風喪膽的‘曼古歹’箭法，由兩軍同時使出來，竟是如此象而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