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晚心跳如鼓，想轉頭看看他，又沒這個勇氣。

只敢用眼睛餘瞟他。

旁的人一黑西裝，右手在兜裡，黑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剛好他站在背，從這個角度，完全看不清他的眉眼。

他個頭很高，目測一米九，跟昨晚那個男人很像。

整氛圍也很像，清冷，矜貴，隨便往那一站就是耀眼的存在。

應該是他吧？

電梯門緩緩開啟，男人邁開長進電梯，出右手按了數字4。

他尾指的戒指晃到了書晚的眼睛。

本就忐忑的心緒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昨晚那個男人，也戴著尾戒，也是右手小拇指！

默默轉，面朝電梯門站立，摳著手指糾結該怎麼跟他打招呼。

還沒想好臺詞，4樓就到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遠，然後像個賊一樣，跟上去。

的目跟隨著那個頎長背影，沒留神看路，一不小心撞了保潔阿姨。

再抬頭時，那個背影已經消失了。

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書晚站到走廊牆下，翹首期待著他會再次經過這裡。

心外科 婁遲著白大褂站在門口，忽然他臉上漾起笑容，抬手微搖，“這呢~” 他打量著傅司沉的口罩，笑得更開了。

但他不敢出言調侃，這位爺正著火呢，這個時候開玩笑就是往槍口上撞。

“沉哥，我給你約的全檢，難得你來一趟，都查查吧。”

傅司沉不說話。

婁遲接著道，“你那些健教練、家庭醫生，固然有點用，但是有很多專案是他們辦不到的。”

“不查。”

婁遲被噎得一怔，“不查你來幹嘛？

只為個嘛？”

“讓你查的東西呢？”

婁遲瞥一眼牆上的電子鐘，“不是給一個小時嘛，還差五分鐘呢。”

“你先見個人吧，待會過來給你採。”

婁遲開啟辦公室門，請他進去。

趙星越看到傅司沉立馬站起，恭恭敬敬地喊，“舅舅。”

上次見面，是大年三十晚上，這一算，爺倆半年多沒見了。

傅司沉上下打量著他，覺得這孩子好像瘦了，也黑了。

看到他滿手的，傅司沉臉微沉，“割腕了？”

趙星越立刻背手到後，低著頭，“不是，我、我我……打架了。”

傅司沉眼簾微抬，冷寂的眼神裡添了一抹欣賞。

他向來不喜歡這個外甥，因為這孩子隨了他那個沒出息的爹，懦弱無能，毫無，沒有半點男子漢氣魄。

小時候不就哭，在外面總是欺負，著他去學散打、跆拳道，他嫌累各種逃課，好不容易去一次也會被課上的同學打哭。

如果不是姐姐臨終前代，一定照顧好的兒子，他早把這沒出息完蛋玩意兒打死了。

傅司沉著尾指的素圈戒指，“你再說一遍？”

趙星越嚇得往後退了小半步，磕磕地說，“就是……我們學校有個掛職教授，就是個禽！

天天擾學校裡的生。

上午的時候，他企圖對我好朋友不軌，我一氣之下就……就打了他。”

趙星越說著額頭就冒了汗，不自覺地頻繁眨眼，手也不知道該往哪放。

傅司沉經過趙星越邊時，又打量他一遍，確認他上沒有傷。

轉坐進婁遲的辦公椅，食指扣扣桌面，提醒趙星越繼續說。

“撲通！”

趙星越毫無徵兆地撲到傅司沉跟前，跪下。

驚得傅司沉又一次為他抬了眼。

趙星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帶著哭腔請求，“舅舅，我恨了那個禽，我、我想弄死他！

求舅舅幫幫我！”

“趙星越，你出息了。”

傅司沉冷嗤。

以前踩死一條蟲都要哭半天的熊孩子，現在竟然連人都敢殺了？

從這一點來看，這孩子倒是更像姐姐。

真怕他走姐姐的老路啊。

傅司沉盯著他半晌，再開口時冷厲森然，“你，談了。”

趙星越矢口否認，頭都快搖飛了。

傅司沉抬腳踹在他口。

剛好婁遲開門，趙星越“嗖”地一下飛出去了。

“哎呦臥曹！

什麼東西？”

婁遲一臉懵。

傅司沉臉上的微滾，給助理打電話，“查查趙星越的人際關係，再派個保鏢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