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送小哥低頭看花束裡的卡片,“這上面寫著,K先生。”
婁遲在傅司沉腳背扇一掌,“沉哥,快別睡了,那狗比玩意兒上門找茬來了。”
書晚打量著閃送小哥的模樣,“請問,你是從哪裡取的花?”
“心意花店,新浦路上那家。”閃送小哥回答。
“這花我簽收了,麻煩你幫我扔掉,謝謝。”書晚說著擺擺手。
閃送小哥抱著花束離開。
神兮兮地看看溫教授和婁遲,勾勾手指,示意他們靠近點。
他們兩個非常配合,馬上湊到跟前。
低聲音說,“這個花店跟上次那個,同屬一家連鎖店,但不是同一個。”
“但閃送小哥,是同一個人。”
“你們說,這是不是一條非常有價值的線索?”
溫教授笑而不語。
婁遲拍拍的頭,“吃飯,要涼了。”
書晚困地眨眨眼,“你們……為什麼是這個反應?”
溫教授緩緩開口,“K這麼多年來,能一直藏在暗,就是因為邊有頂尖的電腦高手。”
“像指定閃送小哥這種事,對他來說本不事。”
書晚鬱悶地嘆氣,“難道我們就只能乾等著他來找茬?”
婁遲打個響指,“你說對了!”
溫教授夾一隻的蝦仁放進的湯匙,“也未必是件壞事。”
“只要有行,就會留下痕跡。”
“他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跡就越多,總有一天會出馬腳。”
書晚抬頭看看昏迷不醒的傅司沉,嘆口氣。
“這樣等下去,還不知道要有多無辜之人牽連。”
溫教授把飯菜往面前推一下,“這不是你該心的事。”
“你現在,照顧好自己和兩位病人,好好準備考研複試,其他的給我們。”
書晚點頭應下,心裡卻無比沉重。
眼下,形勢這麼嚴峻,什麼都幫不上。
說好了要跟傅司沉並肩作戰,做他的鎧甲,到頭來卻了這個樣子。
唉……
吃完飯,婁遲著懶腰走人,回去準備手。
溫教授留在病房裡,跟聊昨天的庭審。
“這個案子,被告同意離婚,不涉及財產、養權等問題,很快就會下判決書。”
“你收集的證據非常全面完整,可以提給警方,認定故意傷害罪。”
“他給不了你們母經濟補償,讓他接刑事罰,也算是補償的一種方式。”
書晚沉默片刻,微微嘆氣,“算了吧,不想再跟那個人有什麼牽扯了。”
溫教授點頭,“你還是太善良了,以後執業了,可不能秉持這種心態辦案,不然容易遭歹人算計。”
書晚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
“溫教授,咱們律師行業,真的有這麼危險嗎?”
溫教授深深點頭,“是陷阱。”
“不管面對當事人、法,還是律師同行,你的每一句話都要慎重。”
“等你執業之後,獨立代理案件,代表的就是當事人,你的言行舉止,甚至是眼神,都會被對方放大分析。”
“等案件結束之後,己方當事人也會對你的言行舉止,甚至是眼神,進行復盤解讀。”
“很多當事人,案件都結束三四年了,依然會跑到律協、司法局去投訴代理律師。”
“這就是,當初心慈手留下的禍。”
“那……”書晚困地蹙眉,有些難以接,“我以後要變得冷無嗎?”
溫教授笑了,舒朗溫的笑聲讓人如沐春風。
“你的善良是天生的,是變不了的。”
“我的意思是,你要把和理區分開,讓你的善良長出刺來。”
“捍衛當事人利益的前提是,你首先做好自我防。”
“不能因為同理心模糊了邊界,甚至打破規則。”
“比如,你是通事故案件中保險公司的代理律師,對方是一個上有老下有小、自又殘疾、家庭極其貧困的老百姓,可憐地求你多賠點錢吧,他等著錢救命。”
“你會不會惻之心?”
“……”書晚沉默了。
溫教授淡淡微笑,“執業過程中會遇到很多類似的事。”
“你遵守規則,心就會到譴責;你照顧人,職業道路上就埋下了地雷。”
“這也是你執業之後,必須經歷的第一個考驗。”
這是,陳林步履匆匆地進來,神焦急。
認識他這麼久了,還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陳林朝點頭致意,捧著平板電腦呈到溫教授面前。
“溫教授您看,昨天在法院門口發生的事,已經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
“而且有人帶節奏,說被燒傷的人是傅總,燒傷面積高達90%,人已經……不行了。”
“我已經讓公關部做了應急預案,但是咱們集團的網路被黑了,發不了公告宣告。”
“咱們集團部人心惶惶的,價也出現波了。”
“現在,東竟聯合起來要求召開臨時東大會,有人提議罷免傅總的總裁職務。”
書晚心頭一驚,原來K的目標是眾誠集團!
這可是傅司沉打拼多年的心啊!
決不能落他人之手!
“現在怎麼辦啊?要不開個釋出會說明一下,傅司沉狀況良好,很快就能出院,這樣可行嗎?”書晚急得站起。
陳林點頭,“公關部已經聯絡了召開新聞釋出會,現在缺一個能鎮住場面的大人出席。”
他轉頭看著溫教授,“我思來想去,還是您出面比較合適。”
溫教授沉思片刻,抬眸看過來,“晚晚,你跟我一起出席釋出會。”
“啊?”書晚微怔,“我去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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