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浚忍不了,信手將那書冊往矮幾一扔,握住纖細的胳膊將人給拖過來,一番天旋地轉,寧已至他下,那眸眼亮生輝,明顯帶著促狹的笑意。
裴浚睨著,“李寧,你膽子越發大了。”
一雙深眸雪亮清銳,似要將生吞活剝了。
寧現在漸漸清他的脾氣,每每對著話放得極狠,實則也沒把怎麼著,寧便俏皮地掰弄著發梢,輕聲問,“臣送的燈陛下喜歡麼?”
裴浚矢口否認,“不喜歡,旁人要麼親自寫詩,要麼親自作畫,你便草草買了一盞應付朕。”
寧杏眼瞪圓,雙雙腳纏上他,不滿道,“那盞燈用緞面綢所制,花了臣整整半月俸祿呢。那陛下呢,陛下是不是也得回一盞給臣?”
裴浚似笑非笑拍了拍的渾圓,那意思簡單明了,看今夜的表現。
寧面頰倏忽染上一層紅,偏首躲開。
“不要,臣今日跑來奔去,累著了。”
寧往里側躲,裴浚哪容不得了躲,抬手將床簾擱下,覆繭的手掌握住那纖細的腳腕,將人給拖了回來,那寬袍架在他上,是疏風朗月般的模樣,眼神卻無比深沉斂,作也干脆利落。
厚繭過,流一路往上攀爬,跟藤蔓似的纏住心神,寧干脆撲進他懷里,將舌尖遞上去,纖腰也往上一抬,迎上他,在寧以為他要勢如破竹時,他偏要分花拂柳慢慢挲。
寧像是被線掣肘的風箏,要飄不飄,要落不落,雪白貝齒啃噬著他耳珠,輕輕低喃,“陛下....子時了。”
別折騰了。
待會還要回西圍房呢,春寒料峭,汗津津的一出去難免著涼。養心殿不許皇后以外的人留宿,這一條規矩寧銘記在心。
可這一番催促忽然惹惱了他。
裴浚心里莫名發堵,他忽然有些厭惡的分寸。
第39章
窗外的燈芒如漣漪般在漾,那架子床也是,寧骨頭都被他推散架了,蓬的心跳聲呼之出,微妙的在暗夜里肆意賁張,薄料包裹的壯軀籠罩住,他眸幽灼,盯著那張明艷小臉,就看著像是含苞的骨朵一點點被他催放。
寧啞著嗓兒喊求饒,他偏不肯,舌尖很快過來,肆無忌憚主宰混混沌沌的,紅的兒忍不住承恩,魂兒差點勾沒了,被他糊弄著上了,清蒙蒙的霧籠著周,那苗條段婀娜多姿,他非要累,
細腰被他鉗住不許挪,怎麼辦,寧也耍賴,干脆癱在他膛,又待如何?
總算耗盡的力氣,裴浚終于舍得反客為主,伺候一場。
渾了,寧像是擱淺的人魚彈不得,艱難地抬了抬眼皮,微辣的汗刺眼眸,得意識回籠,寧往后撐著床榻,試圖從他胳膊下出,然而在這時,那只修長手臂忽然跟鉗子似的牢牢鉗住。
寧直息,只當他睡迷糊了,意圖用膝蓋去頂,可這一回,那人干脆將拖下來,將那膩的纖腰往懷里一摟,后背膛嚴合著,不給逃的機會。
寧吁出一口氣,愣愣著他,簾帳半開,迷蒙的芒灑下來,落在他額發鬢角,他似乎也困了,長睫投下一片影,平穩的呼吸撓在鼻尖,微生意,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他,俊的面容不帶任何攻擊力,明潤溫,有一種難言的。
寧輕輕往他下顎蹭了蹭,在他懷里閉上眼。
*
日子忽然就暖和了,為了趕在二月上旬將書冊趕出來,寧白日均在番經廠盯梢,活字刻出來細細檢查,印出第一版也得逐字逐句校對,寧擔心自己出紕,與李老頭商議后,請示番經廠的掌事公公,將烏先生請過來幫忙。
有了烏先生幫襯,寧力便小了許多。
寧先過一遍,又給烏先生過一遍,偶爾遇到翻譯不太達雅之,又予以修正,師徒倆沒日沒夜泡在番經廠,樂此不疲。烏先生看著興致的寧,十分欣。
比起束縛在李家后宅,果然更適合做,瞧,跟一只靈燕似的,繞梁而飛,有朝一日,或許能躍去更廣袤的天際。
就這樣,第一版終于在二月初十趕出來,寧親自呈至裴浚手里。
那一行行的字符線條優流暢,厚厚一冊寫得正是古往今來廣為傳頌的《論語》,裴浚雖然一個字都看不懂,但他明白這是寧的心。
寧雙手絞在一,像是答卷的學生,等待老師批閱。
雙目亮晶晶的,不放過裴浚一一毫的表。
裴浚看完合上書冊,置于一旁,很認真問,“李寧,你想要什麼賞賜?”
外頭弦月高懸,潑進來一地銀輝。
那雙水汪汪的杏眼,忽如被注一斛春,顯見明亮多了,
“陛下,您這是在夸我嗎?”
裴浚眉目舒展,姿態翩然朝頷首,“是,你要什麼賞賜,盡管開口。”
這一瞬間,裴浚心里是有些期待的,期待向他討要位份。
可惜他終究失了,寧靦靦腆腆上前來,小臉往他跟前一湊,俏生生問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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