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蘅皺眉,他怎麼聽到了那個流氓的聲音。
謝蘅看見幾陌生的房梁,心中戒備突起,這不是他的房間!
他飛快轉過頭,然后就對上一雙清亮驚喜的眸子:“世子您醒啦,可還好?”
謝蘅看見那張礙眼的臉,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冷聲:“你怎麼在這里。”
這流氓怎麼魂不散的!
柳襄無視他眼中的嫌棄,道:“這是寺廟的寮房,你中毒了。”
簡單兩句話讓謝蘅終于想起了昏迷前的場景。
他到后山給母親上香遇見了北蠻子,很快便意識模糊,他約記得重云說他中毒了,現在想來,多半是那香有問題。
他今日上寺廟接的外只有那柱香。
但怎麼在這里,難不是救了他?
謝蘅沉默了下來。
若真是這樣,好像一時也不好說什麼難聽的話了。
但很快他就發現他外袍被了,且想到剛才他的手,他眼神一變,質問道:“你方才做了什麼!我的外袍呢?”
柳襄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連忙解釋道:“方才你的外袍被淋了,我怕你染了風寒就給你了,方才只是怕你發熱,所以才了你額頭,你放心,我沒對你做什麼。”
瞧他對這般戒備,難道真將當做什麼登徒子了不,再中意他這張臉也不可能趁人之危啊。
謝蘅:“……”
說心里話,對于能在宮宴上當著文武百調戲他的人,他一點兒也不放心。
“重云呢?”
“他被刺客拖住了,宋長策也是,不然我不會在這里礙世子的眼。”柳襄解釋道:“我見世子在此地遇刺中毒,不敢將世子給寺廟中的人。”
“宋長策?”
謝蘅輕輕瞇了瞇眼。
他是在后山遇刺,他最后的記憶是他在侍衛的保護下往前山走,但似乎并沒有走出去就暈倒了,所以若救他必然是在后山。
那麼,和宋長策去后山做什麼?
后山眼下只有那片杏花值當他們跑一趟吧。
年相約去杏花林,自然不可能只是賞花。
想到此,謝蘅更不想理柳襄了:“你離本世子遠些。”
看在曾馳騁沙場的份上,他大發慈悲不說那些難聽的話罵,但對于三心二意的人,他一眼也不想多看。
柳襄哪里知道謝蘅心里所想,怕惹他生氣聽話的將小凳子往后挪了挪。
“再遠些。”
柳襄又默默的往后倒騰。
屋空氣安靜了一陣后,謝蘅終是忍不住道:“你和宋長策去后山作甚?”
柳襄愣了愣后,如實答:“我和宋長策在大殿上完香出來,他被一個僧人住了,說他要犯桃花劫,他便去問解法,我這時聽人說后山杏花開的正好,便過來瞧瞧,沒想剛到不久就遇見世子昏迷了,重云說世子中了毒,那時北蠻子又追了上來,我便帶世子先走,但北蠻子追不舍,幸好宋長策過來尋我,我們這才得以。”
謝蘅皺著眉。
所以不是和宋長策相約去賞花?
“你們去上香的那座大殿外有個僧人?”突然想起什麼般,謝蘅問道。
“是啊,他就在殿外階梯下。”柳襄。
謝蘅終于忍無可忍:“你們既已相約去拜月老,何不早些定下婚事,為何還要來禍害……”
謝蘅咽回那句話:“你難道就不怕哪日一道賜婚圣旨下來?”
柳襄聽的稀里糊涂的:“月老?”
“我們只是想著來都來了,就挨個去上柱香,沒注意月老在哪座殿。”
謝蘅:“……”
他死死盯著柳襄,試圖從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但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又全然不似撒謊。
“世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與宋長策同兄妹。”柳襄繼續道。
謝蘅又是一哼:“你同本世子解釋作甚,該同太子二皇子,亦或是那位會元解釋。”
會元?褚公羨?
柳襄鎖著眉頭,這跟褚公羨又有什麼關系,他到底在說什麼。
謝蘅也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弄得像是他多在乎一樣,遂話鋒一轉:“你那竹……宋長策多半是被騙了,那僧人并不是寺中人。”
柳襄啊了聲:“可他說的煞有其事的,聽起來不像假的。”
謝蘅:“……”
的腦子是不是都用來裝那些七八糟的廢渣了。
這時,門被敲響,與此同時傳來一道聲音:“居士,小僧送些齋菜進來。”
柳襄神一變,朝謝蘅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劍。
謝蘅瞥了眼屋外后神復雜的看向柳襄。
這會兒腦子又好使了?
柳襄凝神聽了片刻,朝謝蘅使眼。
謝蘅沒有與宋長策那樣的默契,起初還以為又在調戲他,正要發作卻見往門口走去,他突然領會到了什麼,抿了抿,皺眉道:“進來。”
柳襄此時已經走向門后,輕輕握上劍柄。
門緩緩被推開,小僧端著食盒躬走了進來。
他察覺到了柳襄的氣息,剛要回頭脖子上已經架上一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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