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柳襄點頭。
謝邵便出手道:“給孤。”
柳襄下意識拿出藥后才反應過來什麼,正要收回謝邵卻已經拿走了手中的藥瓶。
柳襄忙后退了一步:“殿下,使不得。”
謝邵看片刻,道:“云麾將軍怕孤?還是覺得孤另有所圖?”
柳襄聞言飛快抬眸看了眼謝邵,心中暗道,他是不是別有所圖他自己心里難道不清楚?府中庫房里至今還放著他隔幾日就送來的各種各樣的禮。
姑娘不善于藏自己的心思,謝邵一眼便瞧了出來,他輕輕一笑道:“云麾將軍是覺得孤會強人所難?”
柳襄毫不猶豫的搖頭:“臣沒有這麼想。”
他若真要強人所難,大可一道賜婚圣旨下來,便沒有拒絕的余地。
“既如此,云麾將軍怕什麼?”
謝邵溫和道:“前些日子孤去探云麾將軍,云麾將軍卻始終避而不見,可是有什麼顧慮?”
柳襄抿著,言又止的看著他。
回玉京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對玉京的某些規矩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若兩家相看,但凡姑娘沒有明確拒絕那就是有意,指不定次日人就上了門,而他作為太子,連人都不必,只需要一道圣旨下來,就再無轉圜的余地。
怕引起什麼誤會,故而才三番兩次避而不見。
可雖然他們對此都心知肚明,但謝邵畢竟沒有明確表過態,也沒法說的這麼直白。
然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心中想法,謝邵溫和一笑道:“孤允諾,只要云麾將軍不點頭,便永遠不會有賜婚圣旨。”
柳襄聞言一怔,定定的看著謝邵:“當真?”
謝邵點頭:“孤一言九鼎。”
柳襄頓時就松了口氣。
知道謝邵并非是喜歡,而是需要將軍府的勢力穩固儲君之位,這些日子每每聽楊氏說他又送了禮來都心驚膽戰,生怕哪天一睜眼,圣旨就到了將軍府。
如今得他這般承諾,心中的石頭也終于落了地。
“如此,孤可以給云麾將軍上藥了?”
謝邵說罷也不待回答就不由分說的拉起的手,道:“雖說云麾將軍乃巾幗英雄,不在乎這點小傷,但發之父母,還是要惜些才好。”
謝邵話說到這個份上,柳襄再拒絕不僅會顯得過于矯,還有些不識好歹了,只能恭聲道謝,任由謝邵給上藥。
謝邵邊作麻利的給上藥,邊道:“阿蘅自子不好,我們不免多加縱容寵些,還請云麾將軍見諒。”
柳襄連忙道:“此事是臣之過,不該胡攀扯世子,世子生氣在理之中。”
謝邵沒再多言,取出帕子開始包扎,柳襄對此頗有些意外,他為儲君怎麼對這種事如此練?
大約是看出了柳襄的疑,謝邵輕笑道:“以前弟弟頑皮常常傷,又不肯讓下人,每每都是孤哄著他上藥。”
柳襄喔了聲。
皇后雖只太子一位嫡子,但當朝還有好幾位年的皇子,也不知他說的是哪一個。
“好了。”
謝邵放開柳襄的手,將藥遞給,道:“這是上好的金瘡藥,再一兩日傷口便可痊愈,不會留疤。”
柳襄恭敬的拱手道謝:“多謝殿下。”
謝邵溫聲道:“云麾將軍不必與孤如此客氣,想必云麾將軍也知道多年前父皇和柳大將軍曾為同窗,且都拜帝師為師,若按此論,孤算是云麾將軍的師兄。”
柳襄:“……”
這是不是有些牽強?
“若是云麾將軍不介意,日后孤喚云麾將軍的名字可好?”謝邵又道。
柳襄沒法拒絕,只能說好。
謝邵便笑著道:“那日后孤便喚你阿襄,對了,下月初九孤要前往與鶴山莊避暑幾日,阿襄可能同去?”
柳襄自然不會答應,可正要開口拒絕時,謝邵又道:“阿襄有所不知,其實每年此時都會廣邀青年才俊前往與鶴山莊避暑,共同探討文章策論琴棋書畫等,故得名與鶴詩會,頗才的貴也都在邀請之列,喬家兩位妹妹也會同行,喬家三妹妹在詩詞競賽中已連續兩年拔得頭籌,被譽為玉京第一才,四妹妹去歲舞比奪魁。”
“原是這樣。”
柳襄知道喬月華姐妹二人在此方面的贊譽,但并不知竟是由此而來,聞言不由贊嘆道:“三表姐四表妹好生厲害。”
謝邵笑著道:“與鶴詩會中也比騎,屆時若能一睹將軍風采,必是人生一大幸事。”
柳襄心中有些意,但總覺得不能冒然答應,遂道:“殿下可否允臣考慮一二。”
謝邵自是點頭:“好。”
“那孤便恭候佳音。”
柳襄忙拱手道謝,之后二人便簡單作別。
謝邵折往后院走,柳襄惦記著方才那人,繼續往前尋去。
-
謝蘅快步追出來時,已經不見了喬月姝的蹤影。
他在岔路口遲疑片刻后,選擇了東北方向。
東南方向的路視野更寬闊些,而他是跟著喬月姝追出來的,喬月姝沒有他的腳程快,若走的是東南方向,他應該是能看到人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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