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鍥而不舍道。
怕回了玉京他就不見了。
想盡可能的多留些回憶。
謝蘅對上那雙明亮亮的眼睛,拒絕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好。”
左右他們也見不了幾次了。
雨停后,謝蘅便下令回京。
至于逃走的寧遠微,他沒打算去找,因為他篤定,他們不會輕易放他回京。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浪費人力。
當然他也有其他顧慮。
那個人和寧遠微的武功都超乎了他們的預料,且還有北廑眾多絕頂高手,而他邊唯有玄燭能應對那個人,可現如今玄燭了傷,若他派其他人去找,不過是枉送命。
還不如等他們主前來,越往后拖對他們越有利,所以在朝廷的人到來前,他不準備主出手。
只唯一讓謝蘅有些憂心的是,阮青姝至今還下落不明。
如今就像一個火雷,隨時可能炸的阮家頭破流,他并不在意阮家如何,他只不愿牽連謝澹。
車隊離開阜水,往京都而去。
剛開始兩日很太平,但每個人的心都繃著,他們都很清楚北廑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謝蘅,柳襄,宋長策,喬祐年,高崳。
皇家世子,有海深仇的邊關將領,喬家嫡孫,新科榜眼,不論哪一個北廑遇見了都不會放過,更何況如今這些人湊到了一,換做東鄴在北廑的暗探,也斷不會放過這個一窩端的機會。
“世子,前面便是蜂崖了。”
重云神凝重道:“此地艱險,易守難攻,是方圓十里最適合埋伏的地方。”
柳襄神復雜的了眼前頭。
此地回京時曾路過,地勢確實很險峻,但卻是回京的必經之路。
第70章
謝澹收到謝蘅的信, 第一時間便去見了圣上,而后便調集樞院和刑部銳,立即出城接應謝蘅,緝拿寧遠微與馮太妃的人。
但馮太妃那里,他去晚了一步。
馮太妃應當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自縊了。
不過如今馮太妃是死是活倒也并不重要了,謝澹從馮太妃進宮那年開始查,不管有沒有證據,但凡是與馮太妃有過來往的人全都抓進了大理寺。
朝臣為此連上多道奏折彈劾,可奈何圣上因太子重傷打擊之下病倒已休朝兩次,不見朝臣,而東宮至今昏迷不醒,朝堂大權一時間竟然全都落在了謝澹手上。
那些彈劾的奏折自然全都到了謝澹手里。
太子一派鬧過幾次后便慢慢地的消停了下來,但還是有人鍥而不舍的彈劾謝澹,謝澹將這些折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幾回后,一聲令下將這些人全都扔進了大理寺,包括聲稱要撞柱的言。
如此幾番后,大理寺的牢獄都快要關不下了。
這事一出,朝廷就更了。
誰也想不通為何曾經低沉斂的二皇子,突然就變的如此果斷暴,我行我素,一意孤行,誰的勸都不聽。
就連喬家出面,謝澹都拒而不見。
這段時日的玉京可謂是烏煙瘴氣,怨氣沖天。
唯一開心的應該就只有阮家了。
天子病重,太子昏迷,朝堂政權落于二皇子一人之手,阮家的尾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見誰都是鼻孔朝天。
皇后娘娘侍疾,后宮也握在了阮貴妃手中,這種種變故不由讓許多人暗自猜測,這玉京的天怕是要變了。
而兵部侍郎不出意外的咬了虞家,稱與北廑走私是虞家授意,可他卻不知,外頭早已變了天地,先有虞家老太爺請罪,再有喬家老爺子作保,后東宮遭遇北廑刺殺生死不明,而活著到了大理寺的姚慷一口咬定只和兵部侍郎有過書信來往。
除了他的口供外,再沒有其他證據證明虞家參與此事,至此,他這些口供就掀不起風浪了。
謝澹審過幾次后就不耐煩了,言簡意賅道:“寧遠微勾結北廑刺殺世子與朝堂棟梁,罪不容赦,朝廷已派銳緝拿。”
兵部侍郎偏過頭不吭聲。
然而謝澹接下來的話讓他方寸大。
“馮太妃畏罪自縊了。”
謝澹緩緩起,撥弄著燒紅的烙鐵:“你若是還不愿說,今日大理寺定罪,明日刑部審核,后日,于東市誅你九族,你,當眾凌遲。”
兵部侍郎終于有了反應,朝謝澹呸了口:“你休要危言聳聽,太子一定會救我的!”
“就算定罪審核,也要到秋后,有太子在,你還能一手遮天不?”
謝澹冷笑:“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咬太子?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看來,你還不知道外頭已經變了天了。”
謝澹拿起燒紅的鐵,慢慢地落在他的肩上,在他痛苦的哀嚎聲中,他笑意不達眼底:“太子回京途中遇北廑刺客,生死一線,父皇因此病倒,如今朝堂之上都是我說了算,我說你什麼時候死,你就得什麼時候死。”
“正如你所說,如今我還真能一手遮天。”
兵部侍郎痛的滿頭大汗,聲音逐漸虛弱:“你,是你害了太子,不是北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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