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白天的時候我們已經詐出來了,他也怕我們破罐子破摔。”
“一旦他手里沒有能拿我的東西,就沒法子威脅我!”
“故而我才說那些話!”
“他就會認為我跟他一樣是妖,妖這種東西好多都是沒有心的!”
“當然,也是因為妖的壽命太長,在漫長的歲月里見慣了生死,故而對生死其實并不是很在意!”
“所以啊,現在是我們拿他,不是他拿我們!”
“如今我們唯一的問題就是玄塵子。”
“他是個心懷蒼生的好人,肯定是會被胡搞影響,甚至他可以為了蒼生來幫胡搞抓我!”
“當然他肯定是抓不到我的,然而你卻了個幫手,這樣一來,咱們對付胡搞就會很艱難!”
顧遇道:“艱難,但不是沒有辦法。”對于這一點,顧遇還是很有自信的。
玄塵子的東西,他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他欠缺的是實戰經驗。
玄塵子就曾經嘆過顧遇的天才程度,他說,再勤的人也比不上祖師爺賞飯吃。
玄塵子自認為是有些天資,然后又很勤的人,但是遇到顧遇之后,他很多時候都在嘆。
嘆顧遇這個被祖師爺賞飯吃的天才為什麼偏偏要走仕途。
好好修道不香麼?
他這個修煉了兩百年的老頭兒,有些時候面對顧遇這個天才真是自愧不如!
顧遇要是把全副心都用來修道,那就……
“放心吧,我一個人能行!”說完,顧遇就抓住珍珍的手問:“那你在意什麼?”
他深邃的眼底藏著熾烈的,雖然知道的答案會是什麼,但顧遇還是想聽說。
說一萬遍,一億遍他都聽不夠!
珍珍拉著他的手上自己的小臉兒,像小貓小狗似的蹭了蹭顧遇溫暖干燥的掌心。
“我在意我們之間的,在意和爹娘,爹爹娘親之間的,在意和二三四郎之間的,也在意和表姐公主之間的。”
“還在意從小就跟我玩兒到大的小白。”
“還有陛下,我覺得陛下也好。”
“因為有了你們,我的世界不再那般無趣。”
“我也就能發現花花草草的好,江河湖海的好,城市的好,鄉下的好……”
“讓我知道,原來活著也可以是很有趣的事。”
“讓我對這個世界有了眷。”
珍珍說得風輕云淡,但顧遇卻能聯想到上輩子是怎麼度過那漫長的歲月,得有多枯燥?
他的心疼得厲害。
把珍珍拉進自己的懷里,讓坐在自己的上,然后抱著,一下又一下地親吻的頭發。
珍珍趴在顧遇的頸窩,輕輕地道:“因為有你們,我喜歡上這個世界,不想它被破壞,想它越來越好。”
“因為有小哥哥,我就想要生孩子,留下我們的后代,生生世世在這個世界上扎。”
既然你喜歡這個世界,那我就拼盡全力讓這個世界變你向往的樣子。
顧遇在心里默默地對自己說。
珍珍把顧遇的手抓來玩兒,玩兒他修長的手指,一會兒曲著,一會兒捋直了。
“小哥哥,我要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調配出治愈活死人的藥。”
“我知道,我拯救不了所有人,但也必須有備無患。”
“不然萬一爹娘,爹爹娘親他們中招了呢?”
“我總不可能干看著!”
珍珍這麼說,顧遇就知道想干啥,想用自己的。
顧遇想說不,可是……
“可不可以不用你的?”顧遇跟珍珍打商量,“你知道的,一旦這個口子開了之后會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
會暴。
意味著,會被天下人爭搶。
也意味著,他極有可能失去。
“嗯,我不用,我用靈氣。”珍珍對顧遇道。
如今珍珍不用洗腳水了,可以把靈力藥力斂,不外泄半分。
“胡搞能弄出活死人來,必然使用的邪法,所以我們要想法子凈化活死人上的邪氣。”
“我不知道活死人是怎麼形的,不過玄塵子應該知道。”
“我想,玄塵子應該會來找我們吧?”
顧遇頷首,他也認為玄塵子一定要來找珍珍,況且狐貍還跟玄塵子說,以的陣,能解天下活死人之危。
“那咱們就等他們來吧!”珍珍從顧遇的上下去,也得去忙活了呀!
顧遇也得忙活,他和珍珍要住在這里,他便要里里外外都檢查一遍,然后再布陣。
珍珍去給幾個被綁起來的活死人把脈,有脈搏,也有心跳。
他們看到珍珍之后就激得很,嗷嗷喚。
想了想,珍珍分別拿出筋散,鶴頂紅,正巧這個時候玄塵子和楊鐵柱十分狼狽地殺進了這里。
珍珍就對玄塵子道:“老先生介意貢獻點兒麼?”
在大是大非面前,小丫頭該懂的道理都懂。
但不妨礙小心眼兒記仇。
玄塵子心系蒼生,別說一碗,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獻祭。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認為舍一人之命去救天下人,那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卻忽略了,被犧牲的人憑什麼被犧牲?
天下人的命是命,被犧牲的人命就不是命了麼?
人家愿意獻是覺悟高,不愿意獻也是理之中的事。
誰的生命都只有一次。
生命,不應該被做數學題。
并不應該由一個外人來決定生死!
玄塵子很痛快地讓珍珍取了一碗。
然后就看著珍珍給活死人喂藥,喂。
給他們喂藥他們很是抗拒,給他們喂,他們喝得很是歡快。
事實證明,活死人也會。
“我還需要幾個活著的活死人,我要看看他們如果不進食會不會死!”
疲憊的楊鐵柱:“我這就去抓!”
他去找繩子,站在墻頭跟套馬似的,就能隨隨便便套上。
活死人沒有靈智,聞到生人的氣息就會立刻撲上來,楊鐵柱不一會兒就抓了好幾個活死人。
珍珍很失,筋散和鶴頂紅都不管用,活死人吃了也跟沒事兒人似的。
玄塵子嘆道:“沒用的,活死人毒不死,不知道疼,不知道怕,只有對人的!”
珍珍想了想,指著活死人的口:“您把它的心掏了,我看看他們還能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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