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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事兒吧？」顧雲卿坐到床頭。

  「我沒事兒啊，我在醫院還能出事不？真是的。」向卉探手扯了一張紙，「快汗，跑這麼急。」

  「今天都誰來找過你了？」他問。

  向卉也不想瞞他，便道：「你爸的律師，駱海琳，下午就樂雯來了，沒有別人。」

  「沒有別人了？」他再次問道。

  「沒有啊，阿卿，你在擔心什麼？」向卉心中升起疑，很明顯，顧雲卿對駱律師的到來並不張，那他擔心的人是誰？

  顧雲卿鬆了一大口氣，轉而問：「駱律師和你說什麼了？」

  「給我簽了一份婚前財產公證協議，說你也知道，讓我給你打電話來著，我為了表現得大氣一點兒，就簽了。」向卉笑嘻嘻地說。

  「你簽了？」他提高聲音，「我都還沒來得及和你說這個事，你就自作主張簽字。」

  向卉嘟囔：「我簽不簽其實都沒什麼差別啊，我就想著簽個字也不塊。難道你認為我還有搶你們顧家財產的那個實力？我沒有嘛？他們只是防患於未然，我完全能理解啊。」

  他咬牙：「你真的氣死我了，那你好歹給我打個電話吧？」 (5,0);

  「對不起！」訥訥地道歉，「是我自作聰明了，我沒想那麼多。協議我也看了看，那麼多字，比我那些出版合同煩多了，麻麻，我看得眼都花了，就，就很煩，我就簽了！」

  顧雲卿定定地看著：「以後不管我家的誰來找你，只要我不在場，你一概不理。」

  「那我不敢啊。」向卉苦著臉。

  「你有什麼不敢的？」他輕輕擰的耳朵，「還有你不敢的事？」

  「疼，放手……」

  「哪疼了？我都沒用力，你演得太誇張了吧。」

  「你要是用力了，那我耳朵早就被你扯下來，肯定紅了，真的疼，你這個討厭鬼。」

  「我給吹吹。」顧雲卿對著的耳朵用力的吹風。

  「你是鼓風機嗎？吹這麼力，我都要被你吹跑了。」

  「叩叩。」兩聲不輕不重地敲門聲，向卉和顧雲卿同時看向門口。一個燙著短髮穿著酒紅連的年輕姑娘站那裡，姑娘昂著下，抿著，帶著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態。

  見顧雲卿和向卉都看著，笑了一下。是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姑娘。 (5,0);

  向卉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誰，但想顧雲卿一定是知道的，因為那姑娘盯著顧雲卿看。

  顧雲卿下意識就抓了向卉的手：「陸款款，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向卉心裡呀了一聲，原來眼前的姑娘就是傳說中的陸款款，顧雲卿的青梅竹馬。向卉一直以為陸款款應該是那種長相憂鬱，話不多，很安靜的樣子。現在見了，模樣和的想像差距還大的。看來，剛才顧雲卿張的是陸款款吧。

  「我走錯路了，不然早就找到了。」陸款款走進了病房，站到了顧雲卿和向卉面前，打量了一眼向卉，「阿卿，就是向卉吧。」

  顧雲卿煩躁得很：「我問你為什麼找到這裡來？你來做什麼？」

  陸款款很驚訝的表：「我來接你回家啊，不然我來做什麼？」

  他皺眉：「你接我回家？陸款款，你在開什麼玩笑？我跟你回什麼家？」

  「我沒有開玩笑啊，來之前，我和你媽保證了的，我說我一定會把你帶回去。」陸款款看著他，「你不會連你媽的話都不聽了吧？」

  顧雲卿很不耐煩：「陸款款，你不必打著我媽的招牌，我媽不可能讓你來帶我回家。你在心裡的分量，你應該很清楚的。行了，我不想和你多說，你快回去吧。行嗎？」 (5,0);

  陸款款的臉微變，盯著向卉深深看了一眼：「阿卿，你為了麼？為了這個人？看起來像你大姐，又老又丑。你哪怕是為了凱兒呢，我心裡多也能服氣些。但為了這個人，我不會甘心。」

  顧雲卿冷笑：「陸款款，麻煩你有點兒教養好嗎？向卉，不這個人。還有，你不甘心是你的事，我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陸款款聽到我三個字時，臉陡然就變了，指著向卉，大聲嚷起來：「你，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你和我一起看月亮的時候，你說過，我在你心裡就像月亮。」

  顧雲卿氣得要命，他起上前拽過陸款款：「你在鬼扯什麼？趕給我出去，向卉現在需要安心養病。」

  陸款款被他拽得一個趔趄，的手在空氣揮舞了一下，然後就順勢抱住顧雲卿的腰：「我走可以，你和我一起走，我不許你在這裡陪這個老人。」

  「你這個瘋子。」顧雲卿毫不客氣地將推出了病房外，然後甩上了房門。

  陸款款哪裡是那麼好打發的，開始拍門。

  顧雲卿將門打上反鎖，對拍門聲置若罔聞。

  陸款款發現拍門沒用，於是開始用腳踢，連踢邊喊顧雲卿的名字。很快地，的喧鬧聲引來了護士，和護士罵起來了。 (5,0);

  向卉靠在床頭，覺得很奇怪，比想像的平靜從容多了。早在知道顧雲卿份的時候，就知道，的前路充滿了艱險。有心理準備的，等了這麼久，顧雲卿邊的人才緩緩登場，覺得運氣已經算不錯了，雖然心裡明白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太低微，顧雲卿邊的一開始完全沒把當回事兒，沒有想到顧雲卿會一條道走黑，還真的打算和結婚，他邊的人這才打算正眼瞧瞧到底是哪路鬼神？

  駱律師對算客氣的，陸款款脾氣看著不太好，但好歹沒有大打出手，雖然罵又老又丑時有點兒生氣，但很快釋懷，一個生病的人，又素麵朝天，能好看才是奇怪了。就不信了，換陸款款躺到這病床上能好看得起來？

  顧雲卿回到病床邊，「你不要生氣，陸款款就是個瘋子。」

  「我沒有生氣。」向卉拂了拂頭髮，「我現在看起來真的特別丑嗎？我都好多天沒照過鏡子了。」

  「沒有沒有，你別聽胡說八道，才丑呢。」顧雲卿忙不迭地說道。

  向卉嘆氣：「我想回家了，這醫院我真是住夠了。」

  「再堅持兩天好不好？我問過趙主任了，他說最好再多觀察兩天。」他耐心哄，他說話時，門外的吵架聲更大了，間或地還夾雜著陸款款的尖聲。 (5,0);

  「阿卿，你去看看吧，和好好說，這樣大吵大鬧也很影響其他病人。」向卉說。

  顧雲卿哼了一聲：「別管，我越管就越來勁。上次鬧自殺，我被我媽回深圳，差點沒被給整死。你不了解的格，就是個瘋子。」

  「可是，萬一又想不開呢。」向卉有些擔憂。

  「哪裡會想不開，自殺不過就是迫我的手段而已。不然為什麼要昭告天下，搞得人盡皆知，真正想死的人都是悄悄的，無聲無息。」顧雲卿打開了樂雯帶來的湯罐，「哇，這湯好香啊，我盛給你喝吧。」

  「嗯。」向卉聽著門外的尖聲，的心提起來。

  顧雲卿盛了一碗湯給向卉，向卉嘗了嘗，樂母的手藝確實很不錯，一口氣喝完了碗裡的湯，要將碗放下時，房門那兒傳來「哐」一聲巨響。

  門開了，陸款款舉著把椅子站在門口，後是幾個嚇到瑟瑟發抖的護士。陸款款將手裡的椅子扔到了地上，拍了拍手。

  「阿卿，你跟我走。」

  顧雲卿了鼻子：「陸款款，如果你再這麼鬧，那我就只好給陸澤遠打電話了。」

  陸款款走回病房：「你不用打了，他已經停掉了我所有的卡，所以，我現在一無所有……嗯，除了你。」 (5,0);

  顧雲卿呆了。

  「我覺得你媽真該跟我一起來，要是來了，看到這個老人，就會知道，我有多麼好。就不會那麼反對我們在一起，你說是不是？」陸款款說著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阿卿，你不走是嗎？那我就只好也不走了。」

  顧雲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陸款款，你到底想幹什麼？」

  委屈地看著他：「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你跟我走啊，我們回S市去。」

  「然後呢？」他再問。

  「我去說服我爸和我媽，你去說服你媽，我們就可以結婚了。」說這話時，雙眼亮晶晶的。

  「陸款款，你為什麼總是聽不懂人話呢？我不喜歡你，我已經說過一千遍了。」顧雲卿很頭痛。

  「我喜歡你就可以了。」很自然的語氣，說完又指指向卉，「阿卿，你不想死的話，你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