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琴姨。”二人一起出聲。
裴亦拉下的手:“不是吧,他們都不知道行知哥把你接走了?”
“不知道。”沈清央把水喝,“你別說。”
新的一周沈清央回歸工作。
北城九月夏熱未盡,幾場秋雨驅散暑氣,還未來得及雨后清涼,便和蔣姝一起被派到深圳負責南集團權收購的盡調。
南方的熱不比北方,黏黏的一直著皮,全的細管膨脹泛紅,轟隆隆的暴雨也不能緩解悶。
最擾人的,是無不在的蟑螂。
沈清央有位大學室友在深圳上班,周末應邀去對方家吃飯,剛進門就看見臺那兒蹦出個蟑螂,嚇得差點把拎著的水果扔了。
室友淡定拍死,安說沒事,很常見。
晚上二人喝了點酒,老友重聚難免有很多話可聊,聊忙碌的工作、挑剔的乙方,迷茫的前途,順便再追憶追憶從前的校園時。
“清央……”最后喝多了,室友靠在肩頭,迷迷糊糊地說,“你還記得計科院大我們兩屆的那個學長徐行知嗎?”
沈清央本來也有些困,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回了半截理智。
室友晃著鋁罐,打了個哈欠:“今年八月我巧見了他一次,真是……好帥啊,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公司也好有名,你說一個人的人生怎麼能這麼順風順水?”
沈清央輕聲說沒有。
“什麼?”
玄關傳來靜,室友男友開門回來,話題就此終止,沈清央跟他們二人告別,打車回酒店。
路上,夜風。
靠著車窗吹風,欣賞這座三十年新發展起來城市的夜景,平坦大道兩側,一面城中村,一面天大樓。
思緒有些放空,沈清央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往下許久翻到那個灰的頭像,上一條流是回北城那天,給他發到了,他回了個嗯。
不太清醒的,沈清央發過去一句話:[你睡了嗎?]
直到計程車在酒店門口停下,也沒有收到回復。
沈清央洗了澡睡下,淺度酒帶來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看到徐行知的回復:
[現在是上午十點半。]
[剛開完會。]
兩條信息之間隔了五分鐘。
過去一夜,沈清央恢復理智,斟酌著,回:[不好意思,忘記了]
徐行知沒有再回這條。
之后兩周,沈清央依舊忙碌于收購案的盡調,國慶時也照舊加班。十月初,在深圳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返回北城,落地時收到林清宇的電話。
他畢業后正式職了一家半導公司,每天忙忙碌碌,積極又充滿熱。
電話接起,林清宇元氣滿滿地說:“姐,生日快樂!”
沈清央先是一愣,隨后想起來今天是十號。
份證上的出生日期和實際不是同一天,所以每年各大件的生日祝賀推送都不是十月十號這天,導致自己偶爾也會忘記。
“謝謝。”笑,“你還記得。”
“當然。”林清宇嘿嘿笑了兩聲,“媽媽要跟你講話。”
說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換了莊敏,“清央,今天工作忙嗎?”
“還好,出差剛回來。”
“又去出差了,你這工作也太辛苦。”莊敏埋怨,“下午還要去上班嗎?”
“要去的。”
莊敏頓了下,聲:“那你晚上下班要不要來吃飯,小宇想給你過生日。”
十月的北城已經徹底秋,路邊飄了滿地的梧桐,沈清央指甲刮過掌心,微笑說:“不了,可能要加班。”
莊敏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那也行,你好好照顧自己,別太辛苦。”
沈清央面平靜地掛了電話。
如果是真心邀請,就不會問“要不要”,也不會說是林清宇想給過。
他們一家三口平時生活安穩,林老師雖然對偶爾過去吃頓飯沒什麼意見,卻不見得樂意妻子給前夫的兒在家里過生日。
既然如此,何必去給人添堵。
到了律所,沈清央看見家庭群里的消息,方琴問晚上幾點下班,訂了蛋糕給過生日。
沈清央:[不加班,謝謝琴姨]
附了一個表包。
放下手機之前,忽然又想起什麼,聊天列表往下,徐行知沒有只言片語傳來。
抿抿,投工作。
然而晚上回家時,玄關放著一個頗大的正方形快遞盒。
“這是……”
“清央回來了。”方琴的聲音從客廳傳來,“那是你的快遞,快遞員下午送來的。”
沈清央換完鞋起,手指上快遞單,看到寄件地址是圣何塞時,心跳陡然了一拍。
抱回臥室,小刀開膠帶,從層層疊疊的氣泡中,剝出一個簡約漂亮的白紙盒。
盒面印著“Weesy”的標志。
沈清央心口仿佛有棉花糖在隨著紙盒的拆開融化。
小羊Ewelyn呈現在眼前。
它有些變化,四肢好似換了材料,科技更強,背上落一張說明書:
親的用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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