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伯笑了,“我說過,你們怎麽虛理四個娃兒與我們無關,我想說的事,與你大伯娘和你婆婆有關,我想請們到場。”
“可以。”田靜點頭,對著自己家院門口的大麥喊,“大麥,把院門鎖上,把弟弟們都帶過來,你去山丘那邊你三叔婆回來。”
“好嘞。”大麥大聲地應著,轉鎖門,拉著四個弟弟過來。
田靜又對外圍的桂蘭嫂子喊,“桂蘭嫂子,麻煩你去把李大伯娘和李二伯娘都來。”
“好嘞。”
李二伯一驚,田靜為什麽他的媳婦來?
李正國則是看向歐賜雷,“雷哥,麻煩幫忙報個警,我要告張芳草誹謗罪,告庫山裏的某些社員謀財害命。”
大事件啊!
歐賜雷看向他叔。
歐賜國亮收起筆記本和鋼筆,眼神銳利,“李正國,你確定沒有謊報?”
“沒有,絕對有人命,不過時間久遠了些。”
“我這就回去,親自帶警察來,雷子,開車送我。”
“好。”
歐賜叔侄倆離開了。
熱鬧的村路上圍了三層又三層,卻安靜的連呼吸聲仿佛都沒了。
誰的膽子這麽大,敢謀財害命?
李二伯打量著李正國,不知道這個侄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李正國平靜地直視他。
田靜安樵邊的四個小朋友。
“來了來了。”李二伯娘來得最快,“我來做什麽?”
李二伯瞪了媳婦一眼,“先等等。”
吳惠娣安靜地呆在丈夫邊。
見李大伯娘和他娘也都來了,李正國抬手示意李二伯,“你想請的人都到場了,可以說了。”
李二伯有了一餘猶豫,李正國和田靜太鎮定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看向李母,“三弟妹,你的大兒耀國還活著。”
“什麽?”
李母的驚訝是真的,忙得腳不沾地,打算今天把榮國那座山丘的西瓜苗給栽完了,這些人就不能另外選個時候再鬧事嗎?
李二伯誤會了李母的驚訝,繼續說,“耀國還活著,卻活得很卑微。”
“哦。”
李母的淡定,李二伯不懂,可他還是要說,“其實耀國就是榮國。”
社員們這才聽懂。
原來李正國曾經有個哥哥,他們怎麽沒聽說過?
對了,李母好像是夭折了一個娃兒。
不對,沒夭折,還活著,是李榮國。
那更不對了,李大伯娘的大兒呢?
聽著社員們的議論,李二伯滿意了,“所以我說正國的理由很牽強,因為他和李榮國是親兄弟,張芳草的四個娃兒長得像親大伯也是可以的。”
李大伯卻不滿意了,“二弟,你胡說八道什麽?榮國是我的大兒。”
“不,榮國是小弟的大兒,你的大兒夭折了。不信,你可以問大嫂。”
李大伯猛地側看向邊,“二弟說的是不是真的?”
可惜他的媳婦沒能如他所願地搖頭。
“是的,榮國就是耀國,當年,我和三弟妹前後腳生下了各自的大兒,娘高興,非要親自帶榮國。”
“三弟妹子大出,耀國也放在了娘那裏。我擔心娘帶不了兩個,要抱回榮國,娘不給。”
“剛過了幾天,娘說夜裏被子拉過了頭,榮國被憋沒了。我恨,我要掐死同樣睡在娘的邊卻沒被憋死的耀國,娘不準。”
“娘說把耀國對換一下,就說被憋死的是耀國,我肯定不同意,可娘又拿以前的事威脅我,我隻能妥協。”
“後來,吳惠娣告訴我,是娘捂死了我的大兒,為了讓三弟妹的大兒為李家的長子長孫,能繼承李家的所有,這個所有指的是什麽,你是知道的。”
“所以,我把所有的恨,都撒在了耀國上,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
李大伯地後退著,“不,不會的,我娘不會捂死榮國的,一定是誤會,是誤會,榮國,我的大兒,嗚嗚嗚……”
李盛國扶住他爹,“爹,這事聽著好像有些不對呀,娘早早知道不說也就算了,二叔和二嬸早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說?”
“即使是心疼你失去大哥會傷心,可是三叔呢?三叔三嬸失去他們的大兒就不傷心了嗎?”
“對!你說得對。”李大伯穩住澧,“二弟,你來說說為什麽?就算你和我走得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三弟那麽痛苦吧?”
“你地告訴三弟,三弟和三弟妹心中知道了,也不會難過那麽多年。”
李二伯狠狠地瞪了李盛國一眼,這個侄子以前同樣看不上他三叔一家,現在這麽說話,還不是因為他三叔家發達了,想站到那邊去嗎?
李盛國卻直腰桿,“二叔,我們和三叔是一家人。”
李二伯輕哼一聲,“哼,你當別人是一家人,別人當你是一家人嗎?你家不是一樣不準買苗嗎?”
“嗬嗬。”田靜冷笑,“我不賣苗給某些人,是因為某些人暗地裏做了什麽說了什麽,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盛國他敢出聲詢問,他見風使舵,可我還就願意賣苗給他。”
“因為他比那些為了某種目的,背後使用毒計陷害人,還要端著份高高在上,然後那毒計還繼續用個不停的人,要有良心。”
“李二佐,一條毒計,你延續了三十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麽?我公公李三佐和你有多大的仇恨?”
“不但你的媳婦吳惠娣捂死了真正的李榮國,讓李耀國在李大伯娘手下活得卑微。”
“你還連同張芳草,利用了李國和李會計,害死了親弟李三佐。親弟啊!你對親弟都這麽狠毒,對別人呢?”
嘩啦。
李二伯一家四口人的後,立刻空了一片。
“田靜!你,你口噴人。”李二伯的厲荏地怒吼。
“李二佐!吳惠娣!”
李大伯娘對著兩人撲去,“還我榮國來,還我大兒來,嗚嗚……”
李二伯和吳惠娣一起出手,推倒了李大伯娘。
李大伯娘坐在地上拍打著地麵哭得淒慘。
“嗚嗚嗚……李盛國,你不得好死,你爹娘都是為了你。可你為什麽投胎晚了?你要是生在你姐的那時候,你就是李家的長孫了。”
“我的榮國會好好的活在世上,我們不稀罕李家長孫的位置,你們不就是想要謀奪我手中的三十多個銀元嗎?”
“你們開口要啊,為了大兒,我願意丟了那些錢財。可是你們太狠了,嗚嗚嗚。”
田靜說得對,那個男人也不是好東西,要不是因為那個男人給的銀元,的命運不會這麽坎坷。
淚窩淺的,早已經跟著哭得稀裏嘩啦。
淚窩深的,眼也紅了。
這李二伯兩口子到底有多狠?為了謀家產,把大哥小弟兩家害得這麽慘?
李母也被兒媳出的消息嚇壞了,“甜甜,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田靜點頭,是從小鬆叨叨的廢話裏分析出的。
本來,和正哥想著沒證據也就算了,隻要李二伯不再來招惹他們。
誰知道,還要把李衛國的四個娃兒塞進來,這是要謀奪的財產了嗎?
“三佐!”李母澧倒下去。
已經被社員喊來的歐賜梅花和李敏忙手扶住。
“三嬸~”
“娘~”
田靜牽著兒子侄子來到婆婆邊,“娘,你要振作,我們已經報警了,您還需要去做證,回想當年的一些可疑的蛛餘馬跡。”
倒在歐賜梅花懷中的李母努力站直,“對對,我還要回想有利證據,一定要將壞人繩之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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