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彰山村岔路口，田靜就下了車，李正國趕快上班去，作為領導，遲到不像話。

    彰山村的集市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逛集市的遊客三三兩兩。

    田家門口停著一輛黑小車。

    不知道田家來了什麽人，田靜隻在門口喊：“田立貴，出來一下。”

    田家低矮昏暗的堂屋裏，所有人都在圍著一個男人努力結著。

    昨天，田大雪田小雪突然帶著一個男人開車回來，田家人歡喜得仿佛瞎了眼。

    看不見男人的年紀，看不見大雪小雪的濃妝豔抹，隻看到男人的大金鏈子和手機。

    田立貴隻是堂叔，還是分家沒分戶的堂叔，他使出十二分功力，也沒得到這個男人以及田大雪田小雪的好臉。

    今天，出去住了一晚的三個人又回來了，田立貴又覥著臉在男人邊結著，就聽到有人在他。

    他沒好氣地回：“誰呀？”

    誰知道田大雪田小雪比他快，堂姐妹倆開已經走到堂屋門口的他，衝進了院子，衝向了院門：

    “靜堂姑。”

    “靜堂姑。”

    田立貴一愣，田靜來了？來找他的？

    等他走進院子裏，就看到田靜嫌棄的對田大雪田小雪揮手：

    “一邊去，嗆死人了。”

    田大雪田小雪尷尬地往邊上讓了讓，讓們的堂叔走過來。

    田靜看向已經像老頭一樣的田立貴，心一點波都沒有：

    “田立貴，你欠鎮裏的七萬塊錢該還了，我代替鎮裏來催債。”

    田立貴又惱又怒又，他這不正在努力呢嗎？

    聽說那男人在南方開了幾個廠子，要是把這個老板給結好了，說不定隨手打賞他十萬八萬的。

    誰知道田靜在這個關頭來催債了：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喲，還橫。”田靜冷冷地譏諷道：“你的命一文不值。”

    麵對這個讓他仰的昔日小可憐，田立貴五味雜陳，更是發不出脾氣來。

    “大雪小雪，這是誰呀？”

    一個說話幾乎要咬到舌頭的聲音，打斷了尷尬氣氛。

    老板出來了，田大雪田小雪兩個人紅了臉。

    別人也許看不明白，靜堂姑一定能看明白的。

    田靜見田家堂屋裏隻走出來一個中年胖男人，的眉頭忍不住皺起。

    隨後目看著田大雪和田小雪，難道這種墮落能比們被田家‘賣’了高端嗎？

    田大雪忍著想要藏起自己的恥，對中年胖男人介紹說：

    “老板，這是我和小雪的堂姑姑。”

    中年胖男人幾步走向門口，對田靜出手：“堂姑姑，你好。”

    田靜後退一步，無視中年胖男人的手，對田大雪道：

    “一步錯就步步錯，趁鮮，有一點就撤，否則將一無所有。”

    田靜不管田大雪和田小雪的臉，向著站在院子中間的田立貴道：

    “我很忙，明早你要是不去鎮裏還錢，你抱孫子的願可能還要再多拖上幾年。”

    說完，田靜轉離開。

    直到田靜的背影消失不見了，中年胖男人才走回田家院子：“你們，誰能告訴我，那個人的況嗎？”

    “我說，我說。”田立貴忙到中年胖男人邊。

    “貴叔。”

    “貴叔。”

    田大雪和田小雪大聲喝止田立貴。

    田立貴置若未聞：“老板，隻要你給我十萬塊錢，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好。”中年胖男人很幹脆：“別說十萬，二十萬都不問題，隻要你把所有的底細都告訴我。”

    田立貴立刻笑開了花：“好好好，我們進屋裏說。”

    田大雪和田小雪合力從田立貴後拽住了他：“貴叔，你找死呢？”

    見中年胖男人進了堂屋，田立貴低聲問兩個侄：

    “你們覺得你們的老板厲害，還是田靜厲害？”

    田大雪道：“當然是靜堂姑厲害了。”

    “這不行了嗎？”田立貴用力甩著左右胳膊上的手：

    “有冤大頭想花錢去惹田靜，我順便掙點錢怎麽了？”

    “要是給我十萬，我還了錢還能剩錢，要是給我二十萬，我連蓋房子錢都有了。”

    田大雪田小雪拽著他的胳膊不放：“你出賣靜堂姑，肯定會對付你。”

    “要是老板輸了的話，他也會對付你。”

    田立貴微微一愣，隨後就咧笑：“你們放開我，該怎麽做，我心裏有數。”

    “大雪小雪，還不進來？”堂屋裏，中年胖男人在催促。

    田立貴趁機甩掉兩個侄的拉扯，跑進了堂屋裏：

    “老板，你給我二十萬，你想知道什麽，我完完全全告訴你。”

    “好。”中年胖男人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

    “這張是剛好20萬的卡，我要知道剛才那個人的所有資料，我還要知道大雪小雪為什麽既怕又尊敬。”

    田立貴猛地從中年胖男人手上奪走銀行卡：

    “是我們家的養，父母是下鄉知青……”

    “……，的丈夫是這個鎮子的鎮長，是縣長扶起來的，庫山裏的景區也是縣長一力支持，他們夫妻倆給建設起來的。”

    “聽說在京都有資產，聽說還是什麽隊長。”

    “不過是全國扶貧基地的苗圃負責人，這個我很確定，因為那個苗圃就在庫山裏。”

    “的兒媳婦是京都一位老首長的外孫，的親家公是北省軍長。”

    “的三個兒子，去了什麽部隊當兵去了，聽說一當就是一輩子不退役的那種。”

    “噢，對了，的苗圃裏有四十名殘疾退役軍人，聽說是京都公安部給安排的，十年前就安排來了。”

    “我能想起來的就這些了，你還想知道什麽，可以問，我要是不知道的話，就去給你打聽。”

    “沒了，沒了。”

    中年胖男人顧不得額頭上不停冒出汗水，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起給田大雪：

    “大雪，這裏有五十萬，你和小雪一人二十五萬，拿著這筆錢，好好的過日子，別再出去了。”

    “我這就走了，以後，別再聯係，請別把我的廠址泄出去，多謝。”

    說著，中年胖男人對田大雪田小雪一鞠躬，倉皇地走出田家，啟車子。

    看著那好像醉酒人駕駛一樣的汽車，歪歪斜斜地開出村去，田立貴拍拍手上的銀行卡問兩個侄：

    “怎麽樣？我說我心裏有數吧？這樣的老板，最怕惹到權貴，更怕惹到京都的大人。”

    田大雪歎口氣：“貴叔，我們還是去告訴靜堂姑一聲才好。”

    “要是生氣了，你就算還了錢，茂金哥和茂銀哥也可能要倒黴。”

    “去，現在就去。”田立貴也擔心兩個兒子被莫名其妙加了刑期：

    “我們先去鎮裏還錢，你們兩個一起給我還兩萬，你們能得到這筆錢，多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