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像是在說,反正就算是重買一杯,花的不也是我的錢。
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季凡靈的話咽回了嚨里。
當然不是真的在乎這一杯咖啡,更無所謂什麼“親手做的第一杯”這種無聊的儀式。
傅應呈想要,可以下去給他買。
問題是那杯……
喝過了。
孩靜靜站在無人的電梯里,長發垂下遮住的瑩白耳廓,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變紅。
半晌,嘆了口氣,了眉心。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傅應呈了。
要不然他肯定會發瘋。
畢竟他。
那麼干凈。
*
自從在咖啡店上班以后,季凡靈就開始理所當然地蹭傅應呈上下班的車。
好是不用再等公,也不用擔心趕不上末班車,不論是怎樣的惡劣天氣,陳師傅都會準點停在小區樓下,一路直接把他們送到公司門口,幾乎連路都不用走。
壞是,傅應呈又開始盯著吃早飯了。
之前傅應呈走得比早,只是會盯著早起而已,現在季凡靈還得在他眼皮底下吃早飯。
雖然和傅應呈一起吃也沒什麼,但他不給早上喝冰的,作為早起力的冰果從此變了常溫的。
沒想到還不止如此。
咖啡店的員工比集團正式員工低一級,不能進員工食堂,同事大多自帶便當,要麼就點附近小吃街的外賣。
季凡靈原本也打算帶便當,結果臨到下班的時候,手機里跳出傅應呈的消息。
c:【上來吃飯。】
季凡靈:“……”
說不清為什麼。
一點都不想在公司和傅應呈吃飯。
孩借口去廁所,做賊似的從咖啡店溜出來,磨磨蹭蹭地上去了。
高層食堂和其他員工就餐不在一個地方,環境典雅安靜,是自助的形式,從海鮮到甜品應有盡有,吃什麼拿什麼,不需要刷員工卡。
季凡靈跟著傅應呈進去,也沒人攔。
排在隊伍后面,學著其他人一樣拿了餐盤,拿了幾個菜,然后面無表地,坐在了傅應呈旁邊那桌。
傅應呈手里的筷子停在了空中,無聲遞過來一個眼神。
季凡靈裝瞎。
僵持了兩分鐘,男人放下筷子,冷著臉,站起,端起餐盤,坐到對面:“看不見我?眼睛長那麼大是用來氣的?”
季凡靈用筷子著豆腐,低眼慢吞吞道:“我呢,喜歡一個人吃飯。”
傅應呈冷冷道:“那是誰天天晚上等我到家才吃飯?”
季凡靈:“……”
那是一碼事嗎?
總不能讓傅應呈回家吃剩飯吧?
季凡靈慢悠悠道:“那又是誰,說吃飯時不該說話?”
傅應呈:“……”
兩人自此開始較勁,面對面吃飯,全程一句話也不說,表現得好像誰都不想搭理對方一樣,最后分開時也沒有毫流,仿佛兩個陌生人拼桌。
季凡靈以為有這次不愉快的經歷,傅應呈就不會喊上去跟他一起吃了。
誰知第二天十一點半,準時準點。
c:【上來吃飯。】
季凡靈:“……”
可惡。
如果只是在食堂吃飯就算了,能在自助食堂用餐的基本都是公司高層,季凡靈不會見自己的同事。
但每天早上,傅應呈都要來他們店里買咖啡。
每次遠遠看見傅應呈過來,季凡靈就裝作自己很忙的樣子,在水池邊狂洗杯子,然而其他店員早就暗中打聽到季凡靈的來歷,自有一種無聲的默契,是裝作看不到傅總的樣子,等著季凡靈過去。
以至于傅應呈站在柜臺半天,店里一群閑人都在假裝自己很忙。
男人趕時間,眉心了又,半晌,終于是氣笑了,敲了敲柜臺:“我要點單。”
季凡靈面不改地裝聾,其他店員是真的頂不住了,趕迎上去:“不好意思久等,傅總還是一份加濃式嗎?”
傅應呈收回目:“不加糖,謝謝。”
季凡靈手上在裝忙,余卻一直注意著那邊的靜。
等傅應呈走后,季凡靈鬼鬼祟祟地溜過去,低聲音問同事:“傅應……傅總他經常來買咖啡嗎?”
“是啊,”同事點頭,“傅總喝咖啡喝得很兇。”
季凡靈:“……”看來還躲不掉了。
同事看著孩的臉,言又止。
雖然喝得很兇,但一般都是高助或是溫來買,傅總日理萬機,哪有功夫天天親自跑下來買咖啡。
同事不聲地試探:“你剛剛,為什麼不去給傅總做咖啡?”
季凡靈哦了聲,淡淡道:“剛剛在懶。”
同事:“……”
季凡靈接過手里的抹布:“現在到你了。”
*
季凡靈在咖啡店的工作適應得很快,雖然一開始不同咖啡的配方讓記得頭痛,但練以后也能飛快作。
咖啡店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公司里的員工,比起之前在大排檔魚龍混雜的客人好太多,各個都禮貌客氣,很有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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