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起急忙點頭:“記著了,下次不買棗泥餡的。”
他打開了食盒蓋子,拿出一塊點心,匆忙掰開。
深棕的餡兒,不知是豆沙還是棗泥的,他放在鼻尖笨拙的聞了聞,這才肯定這是豆沙的,遞給辛月影:
“給,不是棗泥的。”
辛月影接過了點心,往里塞。
埋著頭跟著沈清起一路回家走。
沒問。太了解他了,問了他也只會換回他的不肯承認。
走走停停,想給他時間歇歇腳。
沈清起揚眉著,“還吃麼?”
“吃。”
他又拿了一顆,掰開,有了豆沙餡兒的對比,他這一次能直接判斷出這是棗泥的。
他把點心塞進了自己的里,又給辛月影找了一塊,掰開,見是桃仁兒的,這才遞給。
他拎著食盒走在辛月影旁邊,里吃著點心,悶悶的也不說話。
兩個人回了院子,夏氏正好煮得了餃子,給辛月影遞了個眼,“你們兩口子在房里吃吧。”
一頓,見得辛月影紅腫的眼,氣得把碟子放下了,解了圍從灶房出來:
“老二啊,沒有這樣當丈夫的,你把媳婦晾在家里那麼多天不見人影,回了家第一件事就先把媳婦氣哭了!”
聽得這話,沈清起只是微微垂臉:“母親見教的是。”
辛月影吸吸鼻子轉頭看他,他瞧著斯斯文文的,與那日癲狂失控的小瘋子判若兩人。
兩個人回了屋,在屋子里吃了餃子。
安靜無聲的一餐飯。
抬眼,著沈清起眼下的烏青,知他昨夜一定一宿沒合眼。
辛月影問他:“喝過藥了麼?”
沈清起點點頭:“在衙門喝過了,也藥浴過。”
辛月影:“你昨夜沒睡覺是不是?”
沈清起抿抿,搖頭。
辛月影撇,有點想哭:“你撒謊。”
“別別.....”他見又要哭,連忙道:“是沒睡。”
辛月影:“睡覺。”
將小桌搬開,給他將枕頭放好,讓沈清起躺下補覺。
他卻沒有躺下,稍稍低頭看著。
他似乎想判斷是不是真的不生氣了。
辛月影:“我不生氣了,你休息吧。”
沈清起猶豫了一下,目落在角落一隅,輕聲問:“到底為什麼哭。”
辛月影吸吸鼻子:“為你那日跟我嚷嚷,又好幾天不回家。”
沈清起移目看向,目不轉睛。
辛月影拿著空盤子準備出去,驀地聽見沈清起輕聲的問話:
“可是,那日我擰孟如心脖子的時,你沒問我。”
辛月影看向他:“你當時在殺孟如心啊。”
沈清起:“怎麼你很關心孟如心的死活麼?”
好吧,確實不關心,不僅袖手旁觀,甚至站在門外和沈云起聊起來了。
這個借口不好,腦袋飛速旋轉著要想個別的什麼借口。
想著想著,便愣住了。
辛月影細察著沈清起的神。
若是從前,他大概會角噙著壞笑,戲謔的反問。
可這一次不同,他眼中噙著濃烈的頹唐。
郁結仍在啊。
沈清起移開了視線,不再深問。
辛月影出去了。
夜里。
霍齊餃子吃咸了,半夜,鉆進了灶房,舀了一勺清水咕咚飲下。
“你.....”辛月影冷不丁的聲音自霍齊背后發出。
霍齊嚇得了一聲:“哎喲娘啊!”
他嗆得咳嗽幾聲,回頭看過去,人就愣住了。
辛月影坐在小馬扎上,兩只手抱著,臉上還有淚痕。
霍齊皺了皺眉,彎腰瞅:“你咋了?”
他眼睛一轉,分析一陣,得出結論,輕聲問:
“是不是二爺今日和你在后山的時候,扇你來著?
我聽夏夫人說你哭著回來的,果然是他扇你了?
我還納悶,后方不穩是兵家的大忌,這也是沈家的逆鱗,你了逆鱗,他咋沒像老將軍那樣扇老夫人。
哦,看來是給你留著面子,原來是在后山的手。
你不要太難過,至他還是知道給你留著面子的。
你想想,倘若那日他在暗室手,同著那麼多小弟,你銅錘九虎以后還咋混呢。
你別哭了吧,他也是生氣,你想想他當時正在外指揮作戰呢,冷不丁來一人說他后院兒起火了,這擱誰誰不生氣?
是不?你別哭了。”
霍齊見辛月影啪嗒啪嗒掉眼淚,也心了,蹲下來,輕聲道:
“你別哭了吧,我跟你說個,別說我說的。
老將軍那次扇完老夫人,班師回京之后,據說好像大概可能是在房間里跪了半年的板。
二爺的如今是好了,但你別讓他跪,你讓他坐著,誒,坐板兒,一坐,坐一宿,也夠他喝一壺。”
“他哪好了啊!”辛月影撇撇,淚如雨下:
“我親眼看見他回來的路上走得很痛苦,他出了很多汗,走路也踉蹌,他的一定是很疼的,他本就是在強撐。”
霍齊子一震,霍地起,臉大變:“二爺千叮嚀萬囑咐我,不讓我告訴你。”
辛月影昂頭:“那日在暗室,我和瘸馬離開之后,他和你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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