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哆哆嗦嗦的,帶著綰娘來到馬車旁邊。
他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這麼快,就重新遇到那個,令他無比恐懼的小丫頭。
馬彪在一旁站著,那兇神惡煞的樣子,讓還沒有為夫婦的兩個人,的抱在一起,好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
黃丫頭站在旁邊,使勁的想要把兩人分開,結果不僅僅沒有分開,都被兩人拽到中間,死死地保護了起來。
武站在車架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貌似一家三口這三個人。
“陳大,代給你的事,完了沒有?”
陳大趕上前,迅速回答道:“回二小姐的話,完的漂漂亮亮的,那個倒霉的老頭子,現在肯定已經被抓住了!”
武點了點頭,看樣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個名陳大的家伙,至今都不知道,他早就已經屬于都水監的編制了。
上頭不能暴份,于是就招募了一批七八糟的人,養著他們,希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
之所以不告訴他們究竟是誰在養著他們,唯一的用就是,不會把上峰的名字喊出來。
說到底,都水監就是個干臟活的地方。
武是皇帝陛下欽點的都水監一把手,早就已經把都水監留下的所有暗樁,稔于。
要知道,想要重啟都水監,并不是這一兩天的想法。
恐怕皇帝早在百騎司融泰記的時候,就已經想著,再弄出一個監察機構來了。
他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因為有人搗,就徹底放棄掉早就已經開花結果的都水監呢?
當然,陳大對一切都不知,他只知道別人稱呼武為二小姐,也就跟著這麼了。
至于是誰老二,他并不想知道,如果有人告訴他的話,恐怕他會立刻逃跑。
有時候,干他們這種差事的,無知才是一種最大的幸福。
有多暗樁,是因為知道的太多,結果被滅了口?
現在,陳大只想守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
既然綰娘跟了自己,就不能再吃苦頭。
何況邊還有一個黃丫頭?
有了麻老者給的那些金子,去外地弄個小鋪子,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不香嗎?
他是死活都不愿意,再跟這個神的勢力搭上關系。
“既然如此,你們就一塊兒上車吧,我送你們一程。”
綰娘雖然不知道武的份,但是有些人天生顯貴。
就算穿的破破爛爛,也能一眼看出份不凡來。
武在眼中,就是這麼一個人。
“不,不了...”
陳大干笑幾聲,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來回答。
老馬上去,一手把陳大拽過來。
“給你臉,你就給我兜著,給臉不要臉,那就是自尋死路!”
陳大都快嚇昏過去了。
好在這時候有人匆匆跑過來報信,算是把他給救了。
一個穿著服的人,急匆匆的跑過來,看服的和樣式,應該是本地縣尉,或者是主簿。
因因為縣令已經踏了從七品的行列,服要比他們稍微鮮艷一些。
這個一臉大胡子的八品員,戰戰兢兢的把他經歷的事,都講了一遍。
他并不知道武的份,但是他認識都水監的令牌,更認識東宮的令牌!
隨便哪一方,都是足以通天的大人!
萬萬不是他一個小兒能得罪的起的。
上頭有令,讓他們去抓一個神人。
結果,這個神人自己跳了崖。
到頭來,該怪誰呢?
大人肯定是不會怪罪自己的,要怪,也只能怪罪底下的人辦事不力。
大胡子就是縣尊大人,弄過來給大人們解氣的。
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武有些忍俊不。
若是能如此輕易的就揪出幕后黑手,皇家也就不會手忙腳這麼長時間了。
這個人,策劃了一場又一場,聽說當年第二次玄武門之變,都有這個家伙的影。
這可是連泰記,都束手無策的人!
聽說他實力通天,能一下子往皇宮里,塞進去千把號人!
若是唄幾個衙役給抓了,那就太可笑了。
“帶我去看看,那個家伙跳崖的地方!”
雖然已經走出去老遠了,武并不介意,再多繞一圈。
去蜀中,早已為定局,想不去都不行,因為這是柳白說出來的話。
多繞一圈,也能多多看幾眼故土。
一旦進了蜀中地界,鬼知道要多年才能回來?
武回頭看了看躺在車里,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的母親。
“算了...”
長嘆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將母親送回去。
...
當天下午,他們到達了那個神中年人跳崖的地方。
武站在邊上,仔細的觀察了片刻。
“怪只能怪你們辦事太心,這麼明顯的痕跡,你們都發現不了?”
大胡子縣尉,湊到近前去,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
其實不用仔細看也能發現,山澗的邊上,有好幾道明顯繩索磨出來的痕跡。
有幾條還是新的,說明,在他們離去之后,還有人來過這里。
更說明,那個神的中年人,就沒死!
恐怕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早已經布好了一張漁網。
等他們走了之后,再找人把神中年人給拖上了。
啪!
大胡子縣尉,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大子。
“二小姐放心,我這就再去糾集人馬,就算把本縣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找的那個人,永絕后患!”
武搖了搖頭。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怎麼可能不跑?只可惜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白白的錯過了。”
大胡子縣尉額頭冒汗。
這個小丫頭,是是連補救的機會都不給給他們留下呀!
“二小姐,的確是屬下辦事不力,可那人神通廣大,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跑了,兄弟們還等著有前途的,可不能因為這種事,壞了大事!”
武又搖了搖頭。
“再繼續下去,他們就要殺人了,你們不是這伙人的對手,與其平白無故送掉命,反倒不如安安安穩穩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