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淺看著江風留下的禮心里沉甸甸的,似乎有很多話都積在心里,可到最后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京都很大,很繁華,卻好像容不下他。
這一晚秦薇淺都沒有睡,輾轉反側了許久一直到深夜。
窗外的風聲很大,瓢潑大雨沖刷掉所有往日的痕跡。
秦薇淺站在窗前看了許久,不知為何,徹夜難眠。
早早就起了床,下樓做了一頓盛的早餐。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也不知道是誰在找,沒有在意,吃過早餐后躺在沙發上,上蓋著個毯,懷里抱著只小貓咪,靜靜睡了一覺。
管家和傭人看到時都小心翼翼的,也沒有來打擾。
在秦薇淺睡得正香的時候門外傳來刺耳的鳴笛聲,不知道是誰在門口大吼大,擾得無法眠。
堪堪睜開眼,疲憊地問傭人:“誰在外面?”
“回夫人,是小姐。”傭人回答。
秦薇淺的腦海中蹦出程希的臉,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打著哈欠:“讓進來吧。”
“好的夫人。”傭人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程希就氣沖沖地跑進來,看到夏寧夕還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程希心中一陣火。
“你終于回來了!”
秦薇淺慵懶地看著,問:“有事嗎?”
“你知不知道江風離開的事?”程希追問。
秦薇淺說:“知道了,然后呢?”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他為你付出了多?他當初是多麼優秀的一個人,如今卻因為你落得這個下場,你怎麼敢這麼對他?”程希憤怒地質問。
秦薇淺冷下臉:“你想說什麼?”
“是你把江風趕走的對不對?”程希眼睛通紅,似乎哭了一整夜。
秦薇淺卻很平靜:“這是他的決定。”
“胡說,江風在京都十幾年,所有的基都在京都,如果不是你趕他走,他怎麼可能走?你明明知道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他就不可能走!”程希緒有些失控。
秦薇淺皺著眉:“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會去驅趕他,他走與不走,都是他自己的決定,跟我沒有關系,也跟你沒有關系。”
“怎麼就跟我沒關系?你不喜歡他,為什麼不能留著他?為什麼一定要把他趕走?”程希眼睛越來越紅。
很生氣,氣秦薇淺把江風利用得如此徹底,卻連一個容之都不愿意給江風留。
對秦薇淺,只剩下滿腔的怨恨。
可秦薇淺知道,這一切都是江風的決定,無意去挽留,至于江風為什麼沒有選擇留在程希邊那就不是該考慮的問題了。
看著程希眼底的恨,秦薇淺微微一笑:“你生氣,只是因為他沒有選擇你。你找我,也只是為了發泄心中的不甘與憤怒,有意思嗎?”
被看心思的程希面紅耳赤,“你胡說!”
“好,就當我胡說吧。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大清早來找我的麻煩還不如回家喝口茶冷靜冷靜。”秦薇淺直接趕客。
程希當然不想就這麼走掉,在秦薇淺家里鬧,最后被保鏢給轟出去了,心中憤怒,在門外罵了好些臟話。
秦薇淺充耳不聞,蓋上個毯子繼續呼呼睡。
程希拿沒辦法,氣呼呼地離開了。
走沒多久,就開始舉報江玨的實驗室。
因為江琴的緣故,實驗室外一直都是封閉狀態,避免一些傳染病會擴散出來,所以他們對實驗室幾乎是全封閉的,部所有研究人員都不得隨意出,但秦薇淺平日里也會去看看江琴的況,所以就給了程希可乘之機。
顯然不想讓秦薇淺的日子好過,四舉報江家醫療企業各方面不合格,導致部分公司被封,研究項目被迫終止。
說不惱火肯定是假的,查了查家這些年做過的所有事。
站在他們這種高度,要說沒有任何利益牽扯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原本秦薇淺也沒想對家手,但程希老是盯著不放,不介意把家貪污的事抖出去。
弘博每個月拿著那點死工資,怎麼都不可能負擔得起程希每個月幾十上百萬的開銷。
巧的是,這些證據秦薇淺都找到了。
事傳出去當天就引起很大的重視,家也在第一時間被調查。
弘博親自帶著禮上門道歉,秦薇淺都沒有理會,把人晾在門外,任憑弘博說什麼都沒有用。
知道,家不經查,弘博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程希,一個從小被養的千金小姐,千萬寵著長大,錦玉食的日子過慣了,弘博一旦倒臺,的下場可想而知。
秦薇淺沒有再去管家的事,只是將一些消息放出去。
不需要出手,自會有人收拾弘博,他雖然居高位多年,但是想要拉他下馬的也大有人在。
沒多久,秦薇淺就收到弘博被停職調查的消息,家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敗落。
無數人在看家的笑話,程希也功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跌落神壇。
發瘋一般來找過秦薇淺,但都被拒之門外。
對秦薇淺來說,讓程希失去引以為傲的一切這就已經足夠了。
那般貴的一個人,平日里囂張慣了,沒得罪人,如今父親被停職,怕是沒幾個人再會把放在眼里。
只會為所有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為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一無所有,名譽掃地,這對程希來說,是最殘忍的懲罰。
但那時候的已經沒有資格出現在秦薇淺面前了。
接下來的路,都要自己走了。
秦薇淺不知道那些豪門千金會如何對待程希,但想來,沒有了利用價值,們之前建立的友也維持不了多久。
沒有了揮金如土的奢靡生活,程希比會變什麼樣,也不知道。
漸漸淡忘了程希的存在,只是偶爾路過首飾間看到江風送的首飾盒時,會停下來看一眼,然后離開。
接連下了一個月的雨,天空都沉沉的。
這幾日秦薇淺原本想去實驗室看看江琴,車子剛開出去沒多久就發現馬路被雨水給淹了,只能原路返回,被困在家里出不去。
倒是便宜了豆豆不用去上學,院子外全都是水,積到腳踝那麼高,形一個天然的大水池,這小家伙哪也不去,就在院子里撒丫子玩。
封九辭買的婚房就在帝王別居邊上,封九辭打通兩家后院建了一條路,都不用出門就能兩邊竄。
秦薇淺在家里閑著無聊就去帝王別居,才發現孩子早就在水池外邊玩瘋了,全都漉漉的,江玨也不管,就坐在邊上看著,顯然已經放棄掙扎了。
也不知道最近這孩子是怎麼折騰江玨的,多日不見,他人都憔悴了很多。
“舅舅。”秦薇淺甜甜地喊了一聲。
江玨看到來時眼中出慈祥的笑容:“來了,怎麼不在家休息?”
“本來想去公司的,車子開到一半發現路淹了,索就回來了。這下了一個月的雨都不帶停,漉漉的。”秦薇淺小聲吐槽。
江玨微微一笑:“公司的事暫且放著,不著急。”
豆豆看到秦薇淺來,笑著跑上前:“媽咪,一起玩水吧?”
“不。”秦薇淺拒絕。
豆豆不高興:“很好玩的。”
“你玩吧。”秦薇淺笑著了小家伙的腦袋。
豆豆不高興:“媽咪最近都不和我玩了。”
“我今天不方便。”秦薇淺聲回答。
豆豆嘟囔著:“那我給金云姐姐打電話,讓來陪我玩。”
“好呀,你趕打,順便讓你那幾個爺爺也一起過來吃晚餐。”秦薇淺慫恿孩子給蕭長林打電話。
豆豆也沒閑著,一個電話就把蕭長林他們搖來了。
蕭長林一家人來到帝王別居才發現連日的大雨將花園泡一個湯池子,還能看到一群魚兒在花園里竄,又覺得十分好笑。
倒是蕭金云一臉驚喜的看著豆豆手里拿著的網抄,說:“你在抓魚嗎?”
“對呀,金云姐姐一起嗎?舅爺爺說了,我抓到的魚今晚都能燉來吃。”星星眼睛亮閃閃的。
蕭金云十分激:“真的?那我也要抓!”
一個大人,也不管不稚,高跟鞋往家里一扔,拿著個網抄就跟豆豆在院子里抓魚。
阿萍很激:“我也可以去抓魚嗎?我看中那條五六的小魚了!”
秦薇淺瞪著:“那是我舅舅養的觀賞魚,不能吃,你想吃只能去抓那群胖得流油的大黑魚。”
“我想拿回去養!”阿萍小聲嘀咕:“我可聽說你舅舅養的觀賞魚貴得很!”
秦薇淺眨了眨眼睛,這家伙是來搶劫的啊!
家里有兩個池塘,一個池塘是飼養可以食用的魚苗,另一個池塘是飼養觀賞魚的,下大雨把院子給泡了,池塘里的魚都跑出來了,這會兒都在院子里瞎晃悠。
阿萍竟然打這個主意,秦薇淺小聲說道:“你看中的那條魚外面賣三百萬一條,你可真會打算盤。”
阿萍嘿嘿一笑:“這可是豆豆說的。”
秦薇淺啞了聲音。
倒是江玨聽到們說的話,笑著對阿萍說:“可以帶兩條回去,好生養著就行。”
“謝謝舅舅!我太你了!謝謝!”阿萍激得跳起來!
想要沖上去抱江玨狠狠親一口表示謝,但又害怕,所以抱住秦薇淺狠狠親了一口,鞋子一扔,拿起網抄就朝著豆豆所在的方向追了過去。
蕭長林樂得哈哈大笑,“我也來。”
江玨皺眉:“你確定?”
蕭長林笑著說:“抓住了就能帶兩條回去對吧?”
江玨沉默幾秒,說出一個字:“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蕭長林披上雨,也跑進積滿雨水的院子里。
蕭科也心了:“我也要我也要!”
莫名的,一群人都沖進雨水中,追著滿院子的魚兒跑。
江玨看著莫名好笑,想說些什麼又忍住了。
秦薇淺看大家伙都玩得歡,自己也跑去追了好一會兒的魚,偶爾還會摔一跤,卻沒有傷,反倒是濺起大片水花,把旁邊的豆豆濺了。
本來只是抓魚的小游戲最后變打水仗,一群人把網抄換水瓢和鐵盆互相攻擊,打得難舍難分。
就連旁邊看戲的江玨和封九辭都被他們“誤傷”,渾。
“別打了,小姐、你們別打了,水都濺到東家上了!”管家大聲呼喊。
噗——
又是大片水花潑過來,也不知道是誰干的,把門口站著的江玨幾人以及管家都給淋了一大片。
管家害怕得心都揪了起來。
但不管他說什麼,大家都不搭理,本就勸不,最后管家和傭人們干脆加戰場,場面極度混。
封九辭躲得及時,倒沒什麼事,可江玨就不一樣了,一盆冷水潑過來的時候他的額頭已經搐了,看著院子里發瘋打水仗還老是挑釁自己的人。
江玨冷著臉對吳揚說:“拉水管過來。”
在江玨加戰場之后,偌大的帝王別居幾乎無一人能夠幸免,全都打了起來。
結局是一群人全漉漉的,跟落湯一般。
傍晚的時候院子中的積水散去后,大家才結束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水上大戰。
老的小的,都很狼狽,傻乎乎地看著彼此,都覺得十分好笑,最后,一群人都回到家里洗了個熱水澡。
收拾好一切后晚餐也準備好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著盛的晚餐。
蕭長林詢問秦薇淺:“最近家有沒有人來找你麻煩?”
“有哇,不過都被門衛擋回去了,他們見不到我。”秦薇淺笑了笑,出兩排牙齒。
蕭長林十分滿意:“這就好,日后與他們保持距離。家尚有基在,即便弘博倒臺,也還是會有許多麻煩在,你萬事要小心。”
蕭金云說:“他們都一無所有了,哪里還敢找淺淺麻煩?也就程希這個傻子會想著報復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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