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知請示了長公主,把他們送到宮門外。
一走出大殿,穗和就抱住沈玄青失聲痛哭起來。
沈玄青也不再剋制自己的緒,抱著妹妹潸然淚下。
“安安,是兄長無能,讓你苦了。”他拍著穗和的後背哽咽說道。
穗和哭著搖頭:“兄長不要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你在那樣艱苦的地方,能把稚兒養得這麼好,你已經盡力了。”
宋紹默默站在一旁,心裡酸得不行。
什麼時候妹妹也能這樣抱著他哭一回?
恐怕這輩子都別想了。
他看了眼和他一樣默默站著的裴硯知,出雙手:“妹夫,要不咱倆抱一個?”
裴硯知後退一步,用肢語言表達自己的抗拒。
宋紹嘆口氣,委屈道:“好吧,都不要我,我就是個多餘的人。”
裴硯知看他一臉落寞,到底於心不忍,安了一句:“你就知足吧,至不排斥你,該難的是宋世子才對。”
宋紹:“……你確定你是在安我嗎?”
不過他轉念一想,穗和確實對宋雲瀾更冷淡,就算在家裡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幾乎不怎麼和宋雲瀾說話,更不要說哥哥了。
至穗和還過自己幾回二哥哥。
這樣一比較,他心裡確實好很多。
妹夫說得對,不管怎樣,妹妹還是願意和他相的,宋雲瀾比他慘多了。
於是他就又高興起來,穗和:“妹妹,時辰不早了,沈大公子一路奔波,肯定累壞了,還是先讓他們父子回去休息吧!”
說到父子,幾個大人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齊齊低頭去找穗和的小侄子。
就見小侄子一個人默默在他父親後站著,不聲不響,像個被棄的孤兒。
穗和很是歉疚,只顧著和兄長哭,竟然把侄子給忘了。
連忙蹲下來,雙手握住孩子的雙臂:“稚兒,對不起,是小姑姑不好,小姑姑只顧著哭,把你忘了。”
沈稚搖搖頭,黑漆漆的眼睛沉靜如水:“沒關係,大人忘記小孩兒是常有的事,我知道小姑姑不是故意的。”
穗和本來眼淚汪汪的,聽到他的話,驚訝得瞪大眼睛。
這孩子緒也太穩定了吧,跟個大人似的,甚至比大人還冷靜通。
驚訝的同時,又覺得心疼,都說苦難可以使人迅速長,小侄子在本該天真爛漫的年紀遭此大難,不得不過早地去面對生活的磨礪,所以才會這麼早。
“稚兒,你苦了。”心疼地說道,用力將孩子摟進懷裡。
沈稚也抱了抱,很平靜地拍了拍的後背:“稚兒有父親陪伴,一點都不苦,小姑姑孤一人才辛苦,稚兒以後會好好孝敬小姑姑的。”
穗和一個大人,被一個小孩子說得心酸不已,淚眼朦朧地看了裴硯知一眼,說:“姑姑不苦,姑姑也有人陪伴。”
鬆開沈稚,拉著他的手,把裴硯知介紹給他:“稚兒,這是裴叔叔,他是咱們家的大恩人,也是一直陪伴小姑姑的人,你要記著他的好。”
沈稚抬頭看裴硯知:“怎麼是叔叔,不是小姑父嗎?”
“……啊?”穗和始料未及,頓時紅了臉,“誰告訴你的?”
“燕王殿下。”沈稚說,“來的路上,燕王殿下把你們的事都告訴我了,他說小姑父是個很厲害的人。”
穗和紅著臉,已經無言以對。
這孩子知道的太多了。
裴硯知又多了一個頭銜,笑著彎下腰,半是認真半是戲謔道:“燕王殿下說得對,小姑父確實很厲害,以後小姑父罩著你。”
“多謝小姑父。”沈稚對他拱手行禮,有模有樣。
宋紹嘖嘖道:“這孩子有意思,我喜歡,來,一聲伯伯,以後伯伯也罩著你。”
沈稚看了他一眼,說:“我父親並無兄弟,我也沒有伯伯。”
宋紹噎了下,心虛道:“異姓兄弟不行嗎?”
沈稚問沈玄青:“父親可有異姓兄弟?”
沈玄青不聲地看向宋紹。
宋紹竟莫名地張起來,直腰背,吞了下口水,像突然被家長考問功課的孩子。
半晌,沈玄青才緩緩道:“沒有。”
“……”宋紹失地垮下臉。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才是穗和的親哥哥,怎麼在沈玄青面前卻一點底氣都沒有呢?
真是太丟人了。
他撇撇,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時,一隻手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吃了一驚,發現是穗和的手。
穗和對沈稚說:“這是小姑姑的哥哥,所以你也要伯伯的。”
宋紹腦子嗡的一聲,呆愣愣地看著穗和,張著卻說不出話,像傻了一樣。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直到沈稚看在穗和的面子上對他拱手了聲“伯伯”,他才如夢初醒一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妹妹,妹妹……”他說不出別的話,就拉著穗和的手一連聲地哭著妹妹。
穗和嗔怪道:“行了,別哭了,你也不嫌丟人。”
“我不嫌,我不嫌,我有妹妹,我不怕丟人……”宋紹語無倫次道。
穗和很是無奈:“你看稚兒都沒哭,你還不如小孩子。”
“不如就不如,反正我就是要哭。”宋紹嗚咽道。
“……”幾個人都無話可說,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宋紹哭了一陣子,緒發洩出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一點也不覺得難為地對穗和說:“走吧妹妹,我送你回家。”
幾個人從無語變佩服,佩服他的厚臉皮。
別說,臉皮厚就是有好,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走吧!”穗和牽起沈稚的手,本來還想用另外一隻手牽沈玄青,又怕宋紹不平衡哭鼻子,就牽住了裴硯知的手。
沈玄青斜了宋紹一眼,似乎在怪他搗,否則妹妹肯定會牽自己的手。
宋紹卻很滿足。
妹妹雖然沒牽自己,但也沒牽沈玄青。
而且妹妹不牽沈玄青,應該是在照顧他是。
這樣四捨五一換算,妹妹還是很在意他的。
他回瞥了沈玄青一眼,鼻孔朝天哼了一聲,很是得意。
裴硯知眼角餘看向兩人,心想,這些人爭來爭去爭的什麼勁兒,他本不用爭,穗和就是他的。
等將來穗和嫁了他,這些人豈不是要哭死?
她顧長安本來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可是父親厭她,未婚夫棄她,庶妹害她,她在冰冷的牢獄裡被人一碗毒藥灌下。 瀕死的時候,卻是曾經師徒如今死敵的男人抱著她,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道:“顧長安,你給我撐住......” 她到死才知道,她的師傅,其實最愛她的人。 重生回來,一切未變,她還是顧家的長女,那個在顧家過得狗都不如的長女。 但這一次,她要顛覆這一切。
癌癥去世,江蘭覺得一生也就這樣就很好,誰成想竟然重生了,只是為啥被人指著鼻子罵?還有,這滿身的肥肉,一臉的青春疙瘩痘,黑糙的皮膚,還有這黑乎乎叫娘親的小包子是幾個意思?老天這樣還不如不要重活這一趟!就當江蘭決定握住手中銀錢,好好生活照顧小包子的時候,這戰場上死了的丈夫咋又回來了?
公主府來了個求醫的表小姐,整日病怏怏的。初入府,就被剛審訊完犯人、滿身血腥味的世子嚇暈了過去。 醒來後,李輕嬋顫顫巍巍地行了禮,怯生生喚了聲“表哥”。 知道這世子表哥不好惹,李輕嬋便處處避着。 後來被世子手下的神醫揭穿是裝病,還沒來得及慌張,就聽神醫道:“病是假的,毒卻是真的。” 李輕嬋嚇得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悽悽然地向世子求助:“表哥——” 清冷矜貴的世子心頭一顫——這聲嬌柔黏膩的表哥,若是在別處喊出來的就更好了。 . 知曉中毒後,李輕嬋越發小心和嬌弱。 一日,拽着世子衣角,眼淚汪汪問:“表哥,我頭有點暈,是不是要毒發死了?” 世子垂眸,冷靜道:“只是走路累着了,不會死。” “神醫說我中毒了不能累着……我頭好暈,我站不住了,嗚嗚嗚表哥我要死了……” 世子沉默了一下,躬身將人抱起,直到回府都沒讓她的腳再挨一下地面。 . 譽恩侯世子幼年時身後總是跟着一個嬌氣的小姑娘,是他娘給他定的未婚妻,後來兩人因故分開,婚事也無人再提。 多年後重遇,原本驕縱任性的小姑娘身中奇毒,楚楚可憐,受委屈時都不敢大聲哭。 世子覺得事情不該這麼發展,便藉着這毒重新將人哄得嬌氣起來,是誰也說不了,誰也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