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這輩子常常會忘記他是個佞臣。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兩人都安靜了會兒,仿佛誰都在等對方提起另一個話題。
攏被子,下定決心面對真相,準備開口之前,聽見越之恒冷不丁平靜開口:“意纏綿還沒解。”
哦。
不對,他說什麼!
湛云葳:“那我當日……”
“我用紫闕蓮燈幫你強行了下去,不過只能制十日,十日之后,意纏綿會第二次發作。”
且比上一次更甚,若再不解決,會有靈力潰散,亡道消的危險。
換句話說,白玉靈蝶若再找不到宿主,死去的概率非常高。
湛云葳扶住額,這都什麼事,那種覺再也不想經歷一遍:“東方澈說有解藥?”
“不錯。”越之恒說,“徹天府初代掌司留下的手札我看過,確實有一種花,能將赤靈蝶從你識海中引出。”
湛云葳眼眸亮亮地看著他。
越之恒頓了頓:“不過,此花生長在離境。”
湛云葳:“……”
反應了過來,離境,一年開一回,在每年的七月。
也就是本來不及,現在已經過了四天,至六日后,得先讓白蝶認主。
湛云葳抿了抿:“掌司大人,我還有個問題。”
黑暗里,越之恒睜開眼:“問。”
“那天我上……”
越之恒沉默了一會兒,說:“我。”
一時間周只能聽見雨聲,湛云葳的手拽了被子,艱難地咽了咽。
自然還記得自己承諾過越大人什麼,那種事不許發生第二次,毫無疑問背棄了諾言,必定是手在先。
可是。
退一萬步說,看向越之恒。
那些痕跡,越大人就沒有錯嗎!
第31章 小侍
我給你個機會,再說一遍我聽聽。
湛云葳的神實在太過明顯,越之恒冷笑一聲:“若當時不攔著湛小姐,讓你跑出畫舫去,是何后果想必不用我提醒。”
湛云葳想到他說的那形,心里也一陣后怕。
剛想解釋說自己并非在興師問罪,當然知道越大人非得已,卻又聽越之恒開口。
“再說了,我也從沒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他不耐閉眼,語氣涼涼,“比起對越某的信任,湛小姐至應該對自己容貌更有自信才對。”
“……”
屋外狂風疾雨,但都比不過湛云葳聽到這句話時的片刻震驚。
險些嗆到,越大人他在說什麼?
若非六月的深夜燥熱沉悶,一切這樣真實,湛云葳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
越大人這算是在夸嗎。
后知后覺耳朵紅了一片,也不是,惱也不對:“掌司大人不是說不喜歡靈師?”
越之恒道:“我又不是什麼坐懷不的柳下惠,湛小姐,我只是個普通男子。莫不論見起意是人之常態,你我既然立場相悖,越某這些年的名聲你應該也爛于心,到底是哪一件讓你覺得,我和圣賢沾邊。”
他一番毫不遮掩的骨剖白,讓湛云葳無言以對。
當然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在暴會控靈之前,學宮的師兄弟們對多有青睞。可湛云葳從沒想過越之恒會認可的容貌。
神古怪看向越之恒。
越之恒十分倦怠,頂著的目:“湛小姐到底在看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反正也沒有比昨夜更想讓人同歸于盡的事。
越之恒談不上后悔,三日過去,當時慍怒的心也早已過去,后知后覺涌心頭的只剩淺淺輕嘲,帶出幾分可笑來。
湛云葳說:“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我以為你……”
以為什麼,以為他不可能會對起半分雜念?還是以為他喜好異于常人。
越之恒冷道:“湛小姐大可不必這般神驚恐,只要你正常些,我亦不會對此事有半分興趣。”
湛云葳忍不住了自己的臉。
的緒都寫在臉上嗎?
何況這也不是驚恐,只是……
反正說不上來,因著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也不知當時到底是個場景,所以聽來更像天方夜譚。
但有一件事能確定,自己不用擔心何時不由己冒犯越大人后,被他惱怒厭煩之下,一掌殺了。
懨懨躺下,說來說去,這事都怪東方澈!
這次有了準備,倒是可以在意纏綿發作之前,離越大人遠一點,可白玉蝶認主的事必須得解決。
比起已經發生過的事,六日后怎麼辦才是最需要思考的。如果不想為此丟了命,就必須要在下一次發作前下定決心。
上哪兒去給白玉蝶找個主人?
沒等想出對策,第二日卻發生了一件事。
天剛亮,徹天府衛來報,越無咎失蹤了。
距離越無咎被越之恒發配去永寧郡刷恭桶,已經一月有余,去監督他的徹天府衛見越二公子雖然每日黑著臉,一副想死的表,可到底顧念著妹妹,又明白越之恒可不是只會恐嚇,這人真的會打斷他的。因此他一直沒有跑,還算老實。
徹天府衛也沒那麼閑,天天守著他刷恭桶,見他不打算跑,每日確定他還在永寧郡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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