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搖頭:“當然不是我來寫。”
陛下是為了打擊《誡》才想要出一本《男德》的,孟弗大致能猜出《男德》里會有什麼容,讓一國之君寫這種書其實的不大合適的,孟弗自己更不能寫,這種書必須得讓一個有名、有地位的男人來寫。
孟弗飛快地在腦中過了一遍合適的人選,的表漸漸變得凝重,凝重中又帶有些許的猶豫,再抬眼就看到陛下一臉期待看著自己,孟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了一下,對李鉞道:“陛下,我想到一個人,不知道合不合適。”
“說說看。”李鉞道。
孟弗仍舊有些遲疑,心中糾結,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是不對,對李鉞說:“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李鉞催促道:“快點快點,咱倆有什麼該不該的,想說就說。”
孟弗倒不是因陛下而糾結,而是心正在那些所謂的三從四德與違背自己以往做事的準則間來回搖擺。
看著陛下鼓勵的眼神,孟弗最終選擇順從自己的心意,提議道:“要不,您讓我的父親來寫?”
“孟雁行?他?”李鉞起初還有些疑,隨后立即明白過來,他的眼睛一亮,掌笑道:“妙啊!妙啊!”
孟雁行是當世知名大儒,又曾做過太子太傅,他寫出來的文章總能引起一番轟,《男德》如果真出自他手,再有皇上幫忙推,最后讓它為天下人都要誦讀的經典也不問題。
李鉞覺得這個法子真是好極了!
孟雁行讓人給他讀《誡》,他就讓孟雁行去寫《男德》,這不比讓孟雁行抄一百遍《男德》更讓他難嗎?
對哦,孟雁行會難的。
李鉞問道:“不過孟雁行能愿意嗎?”
孟弗既然已經提出了這個建議,自然也再沒什麼好推阻的,對李鉞說:“此事由我去說吧。”
孟弗未出嫁前,在孟府生活了那麼多年,又常常在孟雁行邊走,孟雁行是個什麼脾氣或許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看似不求名不求利,沒什麼好,但其實是很重面子和名聲的。
李鉞了下,問:“那他寫出來的東西不是我想要的怎麼辦?”
孟弗淡淡道:“那就讓家父慢慢改吧。”
李鉞看得有些發愣,好一會兒過去,他突然帶著兩分親昵:“阿弗……”
孟弗一瞬間本沒反應過來,抬頭怔怔看著對面的李鉞,完全沒想到陛下會這樣稱呼自己。
阿弗。
好像已經有很久沒人這樣了。
李鉞和之前每一次夸時一樣,非常直白,他嘆道:“你好厲害啊。”
李鉞聲音落下許久,孟弗才回過神兒來,眨眨眼,微微低下頭,耳尖有些泛紅,問李鉞:“……您怎麼這樣我?”
李鉞笑道:“我聽到孟夫人這樣你了。”
不過孟夫人只這樣過一次,大部分都是直接孟弗的名字,卻總是稱呼孟瑜為阿瑜,從來沒在任何人的面前掩飾自己的偏心,而因為孟雁行對孟弗格外嚴格,便認為自己的偏心是理所應當的。
李鉞覺得他們都認識這麼久了,而且因為互換了,他們比這世間的所有人都要親,孟姑娘什麼的太過疏遠了。
“你不喜歡我這樣你嗎?”李鉞問。
“不是。”孟弗角彎彎,笑了一會兒,有些斑駁的影落的眼睛里,抬起頭看著李鉞,認真地說。
“我很喜歡,陛下。”
第54章
孟弗說完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似乎是有些不妥的,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只一抬頭便見陛下的臉頰微微的泛紅,神似乎有些……
漾?
孟弗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形容準不準確,但一時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詞匯。
不過陛下這個樣子還可的,孟弗之前從來沒有在自己的臉上看到過類似的神。
輕輕了他一聲:“陛下?”
李鉞還沉浸在孟弗剛剛說的那句“我很喜歡”里,聽到孟弗出聲才回過神兒來,他搖頭說了句沒事,然后端起眼前的茶水,仰頭一飲而盡。
孟弗不再追問,拿起筆開始批閱眼前的奏折,日閑散,順著的筆尖一起流淌,仿佛在朱紅的墨里灑了一層薄薄的金。
李鉞閑著沒事,走到邊坐下,幫研墨,研墨這活計并無特別的樂趣可言,只是現在的李鉞卻做得高興的,還覺得這其中頗有一番趣味。
墨研完了,李鉞無事可做,孟弗還在看奏折,低頭的時候,有發從兩鬢垂下,落在石桌上,翻奏折時,那兩捋頭發便像是水里的小魚一樣,隨著的作來回游。
李鉞從前一點都沒發現自己會是這麼無聊的人,看個頭發都能看出一朵花來。
這是自己的頭發,一應當沒什麼,李鉞一邊觀察孟弗的表,一邊拾起一縷頭發。
孟弗或許是看奏折看得神,竟也沒有察覺到。
李鉞閑著無事,竟是開始數起手中的頭發來,他數了一會兒,聽見孟弗換奏折的聲音,晃了一下神,竟是一下把數目忘記了,他心中暗暗嘆氣,想重新數一遍,只是剛開了個頭,他驟然回過神兒來。
李鉞覺得自己最近有些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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