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隨著週五往前走,進海島深,卻是往一出口而去.出口長著一種巨大的桉樹,葉子一尺多長,垂下來,帶了初冬的蒼黃.

樹下係著一艘雙桅小船,這是花溶見過的那種輕便戰船,海盜用它們作戰,速度比尋常帆船快幾倍.

遲疑著,心裡很是張,見了秦大王又怎麼辦？到底是羊虎口還是另一場更大的劫難？可是,此時此刻,又怎能退？

看看天,暴風雨後,初冬的紅日一樣地在天邊一點一點沒.彷彿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個春天,那麼晴朗麗的一個日子,自己和逃難的族人,在擁的小船裡,在飄搖的怒海裡,遇上那群海盜,從此,人生就完全改變了模樣……

“姑娘,請上船.”

上船,默默地坐在船尾一言不發,週五不時打量一眼,也不敢多問.

趕在天黑盡之前,小船終於靠岸.

花溶立刻發現,這個海島並非自己以前呆過的那個秦大王的老巢,難怪覺得地形不對勁.難道秦大王又換地方了？

正想著,隻見遠早已生起一堆篝火,遠遠地,聽得鶯歌燕舞,嬉笑連綿,空氣裡,都是烤的濃鬱的味道.

忽然想起那個夜晚,秦大王搶回來許多的子,他提著酒壇子,醉醺醺地,從一個又一個子上爬過……

忽然停下腳步,渾不寒而栗.

週五奇怪地看著：“姑娘,走吧,快到了.”

哦一聲,腳步像灌了鉛,沉重得無法挪.

那一片篝火,終於橫在眼前.

大塊的,大壇的酒,人自然是不了的,但都是花紅柳綠的,帶著笑容,跟往常所見的被搶來的子不同,應該是哪裡尋來的,或者是搶來已久,不得不認命,乾脆強歡笑,討得一眾海盜頭子的歡心,好把痛苦的日子變得沒那麼痛苦地捱過去.

再看那些海盜,皆不認識,也知道,秦大王最親信的近二十名屬下,都在來尋找自己的途中,多次搏殺,基本死絕,隻剩他孤家寡人,隻逃.

秦大王舉著壇子猛喝一口,他懷裡一左一右摟著兩名十分妖嬈的子.他剛放下酒壇子,兩名子一人端起一碗酒,遞到他邊,語聲：“大王,喝嘛……”

“大王,我這一杯也要喝……”

“好好好,都喝都喝,不過,你們得用餵我.”

“討厭.”

一子笑一聲,含一口酒,對地度過去,秦大王摟住,咕嚕一聲,一口酒噴在的麵上,一把,推他寬厚的膛：“大王真是壞死了……”

眾人哈哈大笑,秦大王也哈哈大笑起來.他喜歡這種覺,喜歡人主親吻他,越投越好.曾幾何時,發狂一般喜歡一個小丫頭,卻從不得親吻,縱然用強,也總被咬得鮮淋漓,,彷彿是的一個忌,不得毫,縱然自己如何在**上得到的歡樂,也彌補不了這一憾——後來才明白,如果一個人無論多親,卻堅決不要你親吻,對親吻視為惡心,那是因為本來就將你當作了洪水猛一般惡心.

可以肆意的子,卻不到一半點的心意.

明白這個道理後,再找人,他的首要條件是看人是否歡心地親吻自己——投地親吻,隻要不符合這一條,任國天香也立刻踢開.懷裡的二人,特別善,彷彿猜準他的心思,總是用各種方法親吻他,**地親吻,因此,得到他的寵,已經留在他邊十來天了.每次親吻之後,二人總會得到許多賞賜,所以二人更是竭盡全力討好他,逢迎他.

花溶站在一邊,淡淡地看著這一幕,,卻不由自主地有些抖,心彷彿也在戰栗,也不知此來,還有沒有能離開的機會.

“大王,花溶姑娘來了……”

週五喊一聲,嬉笑的聲音忽然黯了一下.來島上的人隻有一種——供眾人發泄的玩,如此以“訪客”的份而來,還是第一次.

眾人都好奇地看著他邊那個一戎裝的子,佩著弓箭,腰短刀,十分清秀,靜靜地站在那裡,麵十分溫和.

秦大王將酒壇子扔到一邊,眼角的餘瞟到花溶,的臉蒼白,子單薄,比自己離開時,短短幾個月,幾乎憔悴了一圈.

當初在軍營的意氣風發呢？

在嶽鵬舉邊時那種嫵神采呢？

過得不好麼？沒有跟嶽鵬舉一起逃難？那陪著的,就是趙德基一人？還在忠心耿耿地為那個狗皇帝賣命？

他心裡一陣狂跳,卻下意識地摟懷裡的人,大笑道：“週五,有什麼事？快說,不要打擾老子喝酒.”

“大王,這位姑娘說要見你.”

花溶上前一步,行一禮：“花溶特來貴島,有事求助秦大王.”

秦大王哈哈大笑,這時,目才正式轉向花溶：“求老子？花溶,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乾什麼的？你要求老子,給老子什麼好？”

花溶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為自己沒有談判的籌碼,而且,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某一天會主上門求他.

秦大王見沉默,又道：“你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的目冰冷.花溶自認識他起,雖然多見他兇狠惡毒的表,憤怒的表,卻從未見過他這種極其冷淡的表.

彷彿絕不再有任何的糾纏,而是看著一個極其陌生的人.

花溶心裡駭怕,不得不著頭皮再上前一步,作揖一禮：“花溶和一眾朋友流落此,特來拜見秦大王,希能借海道通過,秦大王允諾.”

“一眾朋友？趙德基是你的朋友？”

聽著秦大王語氣裡的嘲笑,一時語塞,因為不能在眾人麵前暴份,隻能以“朋友”指代皇帝份.

其實,趙德基又怎會是自己的“朋友”！

“嶽鵬舉呢？他沒和你在一起？”

搖搖頭,不知該怎麼回答.

“嶽鵬舉無所不能,你怎麼不去求他？”

“他留下阻擊金軍,和我們走散了……”

“哈哈,等他阻擊了鳥金軍,正好來替你和趙德基收.”

花溶被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週五帶來,知道事關重大,上前一步替求：“大王……”

“下去,老子說話,你什麼？”

週五不敢違逆,連求也不敢了.

“時候不早了,老子要睡覺.退下,有事明天再說.”

花溶忍不住：“秦大王,這事很要……”

“要？有老子睡覺要麼？退下.”

眾海盜拿不準秦大王究竟是什麼意思,怕他暴怒,立刻識趣地一鬨而散.

秦大王也起,壯的手臂出,幾乎是一手一個,毫不費勁地就抱起兩個人,非常愉悅,兩個人一邊一個攀著他親吻不停,他看也不看花溶一眼,徑直走了.

花溶追上去：“秦大王……”

兩名海盜攔住了：“大王休息,不得擾.”

週五十分為難：“姑娘,你先找個地方休息.大王睡覺,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

默默地退後,手裡抓著弓箭,看頭頂的夜空,心裡浮起一層恐懼,自己如何在這個島上過一夜呢？

遠,幾名海盜唱起小調,醉醺醺的：“小妞兒……”

週五叱一聲：“休得胡鬧,可是大王的客人.”

“大王的客人？哈哈哈……”

海盜們遠遠地看著,彷彿的狼看著羊,卻又忌憚著秦大王,他並未發話說大家可以“用”,所以隻得退回去.

“姑娘,你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再說.”

事已至此,花溶也無可奈何,隻得隨他到了一間木屋裡.

木屋十分晦氣,是週五暗中給了一些金銀,要一群賭輸了,手裡張的低等海盜讓出來的,海盜們看樣子跟他悉,所以給他個麵子.

“姑娘,你暫且休息,我就在外麵,你不用怕.”

“多謝.”

週五關上了那扇木門,花溶借著昏暗的燭掃一眼屋子,簡陋的床榻上鋪著一些的皮,大的汗味,酒味,又臟又,四都是七八糟的服子,甚至人的,看來,是帶人鬼混時留下的.

那燻人的味道幾乎讓快暈厥過去,又擔心著門外隨時的虎視眈眈,隻盤坐在床上,連眼睛也不敢稍稍合上.

秦大王挾著兩個人回到屋子裡.

二人大喜,這還是們第一次進到秦大王的房間,秦大王戒心重,生怕被人謀害,無論男,從不讓人進臥室.往日尋歡作樂時,總是去們臨時住的房間,完事後,就離開.今晚,居然獲得這種機會,二人不大喜,一倒在床上,就開始服侍他.

二人久經風月,很懂得取悅男人的手段,閱男無數,但從未遇到秦大王這般厲害的,二人被他征服,就更加死心塌地服侍他.可是,今晚,們發現,無論怎麼努力,秦大王都心不在焉的.

“大王……”

“大王,是不是對奴家不滿意啊……”

二人半撒半嗔怪：“是不是來了新歡,就要冷淡奴家啊……”

“大王,那個人是誰啊？何不一起來服侍您？”

“住口！”

“大王,奴家也隻是問問,您可不要怒……”

秦大王忽然意興闌珊：“你們出去吧.”

二人到了中途,哪裡停得下來？一人咯咯笑道：“大王,今晚奴換個新花樣服侍您……”

“保您滿意……”

“出去！”

二人不敢抗命,雖**高漲也不敢再繼續,轉就扭著子出去了.

秦大王重重地躺在床上,口裡著氣,忽然重重一拳就敲在床頭上,發出一聲巨響：“該死的丫頭,既然另嫁他人,又為何還要來煩老子？”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