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再睡一會兒吧？”

“嗯.”

秦大王又扶躺好,昏昏的,再一次睡去,秦大王也躺在邊,很快睡過去.再次醒來,已是傍晚.幸好秦大王不在邊,隻旁邊放著整套的賞,是那種淡綠的衫子,依稀的記憶裡,是多年前在他的海島上穿過的類似的服.他好像特別喜歡拿這種花的服給人穿.

穿好站起,見旁邊居然還放著洗漱的水,簡單梳洗一下就往外走.

剛推門,就見秦大王匆匆而來,嗬嗬大笑：“丫頭,醒了麼？”

“嗯.”

“你不？要不要吃什麼東西？”

搖搖頭,隻慢慢道：“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去.”

他興高采烈地,拉住的手就往前走.微微用力卻又怕激怒他,他居然主放開的手,神依舊不變：“丫頭,這個島景不錯,我帶你去看看.”

“謝謝你.”

這座海島和秦大王的老巢有點不同,海邊不是一排一排的椰子樹,一眼看去,全是那種極其高大的類似桉樹的東西,上麵結著碩大的果實,淡綠的,看起來,像某一種柑橘的變種.

秦大王隨手摘下一隻,剖兩半,裡麵的果也是淡綠的.秦大王遞一半給：“丫頭,你吃,這個很甜的.”

嘗一下,果然甜異常,彷彿是哈瓜,卻又比哈瓜更為清香.

秦大王見喜歡,更是開心,將手裡的另一半也遞給,又跳起來摘下一個果子：“丫頭,你喜歡我就多摘幾個,帶回去讓你慢慢吃.”

“嗯.”

二人逛了一陣,慢慢往回走.

此時,方夕西下,昨夜的那堆篝火早已被雨打風吹去,連毫的影子也找不著了.

忽然想起自己這兩日所見的鶯歌燕舞,以及秦大王懷裡的兩個人,這才發現,今天自醒來後,好像再也沒有見到任何子的蹤影.

島上有二三十名子,今日怎一個也不見了？

見識過秦大王對搶來子的態度,昨夜卻對那兩個子十分寵的樣子,顯然,那二很得他歡心.

心裡有些高興：“秦大王,這次多謝你相助.如果能逃過此劫,我一定送來禮謝你.”

“我纔不會要趙德基的禮呢.”

“也罷,不要就算了.”

伴君如伴虎,君王的賞賜,拿了更多麻煩.早已深有會,見秦大王如此,也就不再堅持.

“丫頭,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把被金軍追趕的事大講了一下.講完,見秦大王聽得津津有味,很是奇怪,真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能和秦大王這樣促膝長談.也是第一次,發現秦大王並不如記憶裡那麼恐怖.

“丫頭,金軍一來,趙德基自己就跑了？有沒有通知你？”

“他的嬪妃他都沒有來得及通知,怎會告訴我？我是巧遇上他的……”忽然住口,自知失言.

秦大王大怒：“趙德基真不是個東西.隻顧自己逃命.這廝鳥,被金軍抓去也是活該……”

忽然想起秦大王當初來金營救自己,明知是有死無生,卻義無反顧,這時,才會得分外鮮明,想謝他一句,又說不出口.

“丫頭,趙德基此人很是無趣,他想打你主意,你還是不要理他罷.”

微微一笑,聲道：“他曾救我,這也算我最後一次償還他的救命之恩.”心裡有一句話並未說出口,即便沒有嶽鵬舉,自己也是絕不可能嫁給趙德基的.經歷了這許多事,對一些人,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隻是,人在世上,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也算自己最後一次為他效命了.

“趙德基此人心狹窄.算了,丫頭,待送他離開,你就千萬別跟他一起了.”

花溶本來就是如此打算的,默然著點了點頭.

“丫頭,今晚我給你準備了許多好吃的東西,馬上開飯了,我吩咐人拿到房間裡來.”

今日天晚,已經不好離開,隻得再待一夜.遲疑一下：“秦大王,多謝你.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和你的……家眷一起吃吧.”不知那兩個子究竟是什麼份,就含糊地隻稱“家眷”.

“我沒有家眷！”

“昨晚,我明明看到的……”

“丫頭,你眼睛花了.”

訝然道：“我這兩天明明看到好多子,還有你的兩個人,今天怎麼不見了？”

“老子沒有人,一個都沒有！丫頭,你看花眼睛了.”

花溶簡直無語,再一看四周,來來去去的大小海盜,果然沒有什麼人的蹤影.

秦大王的臉有些赧然,他知嶽鵬舉並未隨扈趙德基逃亡,更知道他和花溶並未親,心裡明白,這也許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既然天網恢恢,丫頭自己送上門來,這種況下相遇,自己若不把握住機會,豈不是天下第一大蠢貨？

他重回海島後,灰心失之下,將滿腔的力用於攻略,幾乎平這一片海域的大小海盜.海盜生涯,自然不了人,可是,他尋妻途中,目睹金軍大規模的暴行,強盜也有了,不再掠奪,就令人花錢尋或者購買逃難的子到島上,尋歡作樂.

他對花溶本已完全死心,沒想到,竟然有一天居然又回來“求”自己.

怨恨變了歡喜,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早就吩咐將島上所有人送走.那些人一個個得了厚的賞賜,倒也都走得歡天喜地.

他清除乾凈所有痕跡,抱定決心來個死不承認,生怕一承認,更讓有藉口.

可是,花溶卻害怕起來,難道秦大王已經殺了這些子,來個“毀滅跡”？

麵慘白：“秦大王,你,殺了們？……”

他忽然明白了的意思,一瞪眼：“老子怎會殺們？都走了,給很多錢打發走了……”他自知上當,立刻改口,“丫頭,不要東問西問的,這島上沒有子……”

鬆一口氣,笑嗬嗬的：“我就說嘛,我親眼看到的.你還想抵賴.秦大王,你其實也該找個子固定下來,結婚生子了.”

“丫頭,我說了,這一生不再找其他的人了.以後……”他著意地強調,“以後,我真的不會再找其他任何人了.”

“你明明就找了其他人！”

“沒有！”

“我親眼看到的.”

“在哪裡？你找給我看看？”

花溶見他死不承認,又好氣又好笑：“秦大王,你本不必如此,你完全可以找自己喜歡的人……”

他索一不做二不休,抵賴到底：“不,我沒有！以後真的不再找任何其他人了.”

一個大男人,竟然可以這樣睜眼說瞎話？

花溶瞪著他,發現他眼中閃過一抹又狡黠又無賴的神,簡直哭笑不得.

“丫頭,你這些日子勞累,眼睛看花了,快去吃飯,吃飽了,以後有神了,就再也不會看花了.”

“！！！”

“你若不信,吃飽了去找找,這島上可有半個人？”

花溶簡直無語,秦大王拉了的手就走進屋子裡.

房間裡點著八支巨大的宮廷蠟燭,沒有一點的熏味,明亮,芬芳,照得屋子亮如白晝.花溶細看,發現這屋子很大,一分為二,外間客廳,裡麵臥室,正是秦大王在這裡的起居場所.

“秦大王,你搬到這個島上了？”

“隻是這兩個月纔在這裡的……”他回到老巢,每每呆在“房”過的房間,總是心疼裂,徹夜難眠,本呆不下去,就來了這裡.

“我的老巢還是在原來的地方.現在已經修建得很好了,丫頭,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搖搖頭.

“那我們先吃飯.”秦大王手一揮,外麵,菜陸續上來.

金的案幾上,所用的餐,全是黃金的,上麵雕刻著的花紋.尤其是酒杯,金黃的酒杯裡麵裝滿紅的葡萄酒,而筷子,則是象牙筷.花溶逃難這麼久,見秦大王的氣派比趙德基還強,心想,難怪他當初不做教頭,也看不上什麼禮.

最先上的是各種漬和鹹酸的蓮藕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長約三尺的整段漬雪藕,裝在一個特製的大木盆裡.

秦大王用小刀切取中間的一段,竟如碗口大小,放在一個汝窯豆青瓣口瓷盆中,殷勤道：“丫頭,你嘗嘗.”

嘗了一口,味道十分鮮.

接著,又上來各種水產,羊,其中還是一個汝窯的青瓷盤盛了一隻大鱉,烹製特別講究,香味俱全.

秦大王給挾一些無刺的魚,鱉之類的,花溶病了一場,寒這些天,如此大吃大喝一頓,到喝下一碗滾燙的魚湯後,滿頭大汗,竟覺得一的疲乏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人認識多年,從不曾這樣近距離的親近相,花溶放下湯碗,見秦大王滿臉笑容,再也不是昔日那種兇暴和令人恐懼的威嚇,覺得某一種奇怪的覺縈繞於心,搖搖頭.

“丫頭,飽了麼？”

“飽了.”

“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醒來,你就會徹底痊癒.”

“嗯.”

兩名海盜進來收拾了餐,又端來兩杯茶.

花溶喝一口,是上好的團茶.

“嘿,這些都是從一艘船上搶來的,丫頭,我那島上還有許多比這個更好的.前幾年,我們搶了臣貫的一艘船,裡麵財之,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哦.”

“還有許多字畫古玩,丫頭,你見了一定喜歡.”

不敢說自己本不想去看之類的,隻不經意地“哦,啊”幾句算是回答.

“秦大王……”

“丫頭,我的名字吧.”

“秦尚城……”

他開心起來,見言又止,笑道：“明日我就隨你去放了趙德基.”

終於等到他這句話,深深一禮,謝出自真心：“多謝.”

如此客氣,他嚴重不習慣.

嫣然一笑：“多謝你,我去休息了,不打擾你了.”說罷,轉就走,還記得那個滿是各種腥味的海盜的房間,隻好再在那裡呆一夜.

他一把抓住：“丫頭,就在這裡休息.”

“不！”

“嗬嗬,就這個房間不好麼？”

“不好.”

“丫頭,你就在這裡休息,我在外麵,不打擾你.”

“這……”

“你不相信我？”

不敢說不信,其實,心裏也是相信的,當他在應天軍營企圖非禮卻終於放手的那一刻,就知道,秦大王,他也在剋製,剋製自己.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