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國和A國有時差。
蘇嫣那裏現在正是下午,毒辣的很。
而且。
應當是在剛在新聞上看到這場相親宴上的事之後,就立刻跑過來問了。
寧蘅有氣無力的回:【你沒問。】
蘇嫣:【……】
蘇嫣竟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
蘇嫣才猶豫著說道:【傅瑾州醒了。】
寧蘅很淡定。
他醒,在意料之中。
【嗯。】
蘇嫣又道:【所以,你和他就這麽算了?】
寧蘅沒有回。
蘇嫣在那頭想說些什麽,最後又沒有說,輾轉了很久,發過來:【我覺得他也可憐的。】
【拚死救你,可是一醒來,就看不見你了。】
寧蘅看著屏幕,仍舊沒有回。
蘇嫣趴在薛家婚床,在心底猶豫了一萬遍。
最後。
還是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其實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當年銀河灣炸的那天,他剛巧不在,是因為……他去取鑽戒了。】
【就是那塊,在拍賣會上,十億拍下的那塊亞當原石切割雕琢而的鑽戒。】
【他這些年,一邊自責,一邊痛苦的抑著這些,可憐的。】
寧蘅一怔。
看著那行字,呼吸有一瞬間滯住。
腦中,不由自主閃過男人的話語:
“你想要這顆鑽石嗎?”
“我想拿來送給你。”
“我的小乖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寧蘅眼眶微紅,頃刻間,淚流滿麵。
手機鈴聲又響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
【我知道,你一直很介意那條吊墜項鏈,我找元卿問過了,元卿說他也不知道那條項鏈的主人是誰,但是肯定不是安漾西,安漾西還曾經索要過那條項鏈,但是傅瑾州沒給。】
【元卿當時還說了一,他說傅瑾州十幾歲的時候,去過朝奚小鎮……】
【你說像傅瑾州這樣的人,怎麽會去這種地方?】
【我覺得這消息多半不可信,元卿不是記岔了還是喝多了。】
【不過其他的,他也不肯告訴我,這種政客就是嚴……】
寧蘅盯著這幾段字,來來回回,看了很久。
朝奚小鎮……
傅瑾州十幾歲,去過朝奚小鎮……
猶如一塊巨石,在心頭炸開。
劈開腦中那些混的不清晰的迷霧。
那潛藏在記憶最深的回憶,緩緩地湧了上來。
“阿蘅要好好讀書,長大了去看看外麵的風景……”
“那裏有很多這裏看不到的東西,比如棉花糖,遊樂場,還有致漂亮的大房子!”
“如果能夠再見,我想看見阿蘅變最好的模樣……”
傅瑾州……
是傅瑾州……
那個大哥哥的麵容,逐漸和傅瑾州的模樣,完全重合起來。
他是傅瑾州。
原來他就是傅瑾州,傅瑾州就是他。
傅家櫃子底下的藍Hello Kitty套裝……
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
那串年時,不小心丟了的藍吊墜……
最後。
是他沙啞的那句:“……其實在很早很早的時候,我就你了。”
……
所有的一切,好像終於串聯到了一起。
寧蘅幾乎是抖著手,拿起手機,穿上鞋,迅速往外麵跑。
跑下樓。
跑出門。
君聞笙了一聲,好像魂不守舍,沒聽見一樣。
寧蘅開著車,在車上撥了一通電話,讓私人司機,將飛機迅速開往小停車坪。
到達停車坪。
登上飛機。
五小時的登機車程,坐在飛機上,從未有像此刻一般,心急如焚,迫不及待。
要見他。
立刻、馬上、現在。
……
S國。
傅瑾州醒了之後,僅在醫院休息半天,便辦理了出院手續。
任是誰阻攔,也沒用。
銀河灣。
傅瑾州一回來就理了大半天的公務,出了門。
不遠有人在慶賀著佳節,隔著老遠,就能聽到無數朵煙花的脆響,綿綿不休。
他停頓兩秒,下樓,到了別墅的後花園。
後花園的花開了。
漫山遍野間,叢叢簇簇。
漫天煙花下,夜空被照亮的五彩繽紛,就連這遍地的花,都好像被點綴上了五彩斑斕的彩。
今天是S國的人節。
要是在的話,一定會喜歡的。
……如果,很多事都從來沒有發生過的話。
傅瑾州又覺心口作痛了。
明明毒已經被差不多排清了,他卻還是總會有頭暈目眩的覺。
過了幾秒。
他捂住口,穩了穩心神。
一陣風吹過。
無數種的滿天星,好像在他麵前下了一場花瓣雨。
傅瑾州剛要出手,去。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他出了手機,看到是未知的號碼,猶豫了兩秒,接通,放到耳邊。
那一端。
傳來一道稔到他靈魂發麻的聲音:
“傅瑾州。”
傅瑾州渾一震。
他難以置信的聽著這個聲音,仿佛是在做夢。
可是不是做夢。
他確認了三遍。
而且……
這個被接通的號碼……
他握住手機,結輕滾,下頜繃:“我在。”
“你說,隻要我撥通這個電話,你可以答應我任何一個要求。”
“這句話,還作數嗎?”
男人眼眶瞬間染上紅暈,有大顆大顆的淚,從眼眶砸落而下,他的手微微發,他的嗓音依舊是低沉沉穩,一字一頓:“永遠作數。”
許久。
那邊輕飄飄的說了一聲:“好。”
接著。
那邊傳來微微哽咽的聲音:“那就轉過來。”
傅瑾州形又是一震。
這一刻,他能清晰的覺到,聲音,就在後。
他轉過,目之所及之,是那道他隻有在夢裏,才會出現的影。
就像是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他麵前。
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傅瑾州邊倏地揚起了一抹笑,可是笑著笑著,淚水已經逐漸模糊了他的麵容……
寧蘅也在笑。
“走到我麵前。”
“抱我。”
……
頭頂是漫天煙火。
腳下是遍野繁花。
煙火向星辰,所願皆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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