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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有德氣得面目通紅,掄起老煙槍就往許老四的頭上扔過去!
許老四閃得快啊!
這一煙槍要是打結實了,他的腦袋能被打開花。
「老四,你想分家?你二哥現在這樣了,這種關鍵時刻你想分家?」
見許有德能氣這樣的,許有德一向老持穩定,被許張氏指著鼻子罵,他都懶得回的。
被羅氏的分家兩個字,挑起了滿腔的怒火。
許老四不承認,「爹,我沒這個意思,都是這個臭婆娘自己胡言語來著,爹,您別聽的。」
許張氏跳起腳來罵,「老四,你屁一撅,老娘就知道你拉乾的還是拉稀的,你讓你媳婦憋了半天,敢就是為了想分家啊!你還是個東西不是啊!幹得啥虧良心的事啊,你二哥是你親二哥啊,你就這樣想拉撇清楚?許老四啊許老四,你平時油腔吊爛泥糊不上牆就不說了,你今兒個竟然連兄弟手足之都不要了,你爹娘老子都還沒有死呢,都還在呢,你這樣拉撇清有關係,是不是我跟你爹有個什麼啥臥病在床的,你就拿破蓆子把我們一卷扔那葬崗子去餵豺狼啊!」
許老四一瞧這陣勢,嚇住了。
一般爹娘都健在的人家,是不能分家的,一大家子人,講究的是幾世同堂,和樂融融,這是自古以來的孝道大經。
可現在不是特別時期嘛,許老二治傷是個無底,天知道要花多錢,家裡的田產本來就不多了,日子越來越難過,一家大小這麼多口人,總不能讓一個人給拖累垮了。 (5,0);
他就抱著僥倖的心理,和羅氏商議了半天。
讓羅氏來背這個鍋,提一提試試,萬一能呢?
誰知道老兩口反應這般的激烈,不過,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許老四被罵得狗淋頭啊,他連連求饒,「娘,娘,您息怒!息怒,我真沒有這個意思,都是我那吃屎長大的婆娘胡咧咧,要分家,我今天非要打死不可!」
羅氏用小六子當護符,許老四一著急,好幾下都打在了小六子的上。
小六子哇哇的嚎哭開來。
「疼,疼……爹不打小六,不打小六……」
羅氏也不放開,這是的擋箭牌呢。
此時,羅氏已經是豁出去了,反正已經鬧開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索揚起脖子道,「爹,娘,我們沒有不孝順的意思,侍奉爹娘是天大的孝道,媳婦都懂,沒有不想侍奉爹娘的意思。分了家,爹娘也可以隨我們過活,家裡現在也就十幾畝田地了,這麼多房人,大哥一房,二哥一房,我們一房,還有五弟,還有老妹,還有爹娘養老田,要分個五六份子,就算不賣田,現在一房人三畝田地都分不上了,爹,娘啊!我們三房的孩子們小,又都是兒子,將來都是要娶媳婦的啊,到他們手裡,就一人一畝田地都沒有了,要是再賣田地,我們真的沒有活路了啊!」
許張氏氣極,站起來,撿了地上的許有德的老煙槍,就追許老四打! (5,0);
「老娘怎麼養了你這個虧良心的東西,你還讓作東作西,你是不是嫌棄你老子娘活得時間太長了,不得被氣死?許老四,你想分家可以,你今天先把你老子娘都氣死了,你再怎麼分就怎麼分?還什麼一房人三畝田都分不上,算得可真仔細啊!我跟你爹辛苦把你們養大了,你們就是來算計家裡的田產的?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你的眼睛裡就只剩下這麼幾畝田地了?你有本事你給老娘自己出去掙去,你惦記家裡的幾畝田地,算什麼本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個虧良心沒本事的王八狗東西!」
許老四起先是追羅氏打,現在被許張氏追著打,便放棄了追羅氏,自個兒繞著堂屋中間的長桌子繞圈跑了。
一邊繞圈跑,一邊喊冤,「娘,娘啊!我真沒有這個意思,都是羅氏那個婆娘,目短淺,就知道想兒子們,算了,就當是您兒子的錯,娘,您彆氣,氣壞了就是兒子大不孝……老妹兒,你快勸勸娘,說句乎話,讓娘歇歇氣。」
許張氏氣得直兒。
許見這樣不是個事兒。
許張氏這口氣不出,不行。
人憋氣在,是會鬱悶疾的。
許老四這個時節提分家,實在是過於自私一些了。
在許老四再次跑到的面前時,暗的了,將許老四給不小心絆倒在地上了。
許張氏這下就輕易的追上了。
手裡的老煙槍就招呼上了許老四,「你還跑,你個不是人的狗東西,老娘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來,白養活了大幾十年,老娘打不死你!」 (5,0);
許老四挨了這一頓沒頭沒腦的揍啊,上疼得不行,他和羅氏合計的這場雙簧,一開場就被許張氏給識穿了。
姜還是老得辣,他服氣了。
上火辣辣的疼,他也委屈開了,「娘,你今天打死兒子吧,是,兒子是沒有本事,不如大哥會讀書,不如二哥會種田,天生只會一張油舌,還上不了道,自瘦弱,也進山打不了獵,二三十歲的人了,如今一事無,外面的人都議論咱們老許家,許老四最沒有出息,都在背後指點兒子無能,三個兒子養得面黃瘦,個頭都不如人家的娃大,像兒子這樣沒本事沒能耐的人,您打死了算了,反正活得憋氣,也沒有啥意思……」
越說越傷心,一個大男人,掉起了金豆豆。
許張氏原本狠狠的揍著,後面也漸漸的鬆了力道。
「你還委屈上了?你個狗東西,你要有臉,你自己倒是出息啊!狗東西,一把年紀的漢子,還學那人家哭,你哭啥子勁?老娘把你生出來,是讓你沒出息的?」
許老四的眼淚掉得更兇了,「娘,我剛出生時,弱多病,險些沒養活,後來長大了,子骨也不如人家結實,你讓我種田我力氣不如二哥大,你讓我打獵,我反應也沒有獵戶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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