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開團趕過去慢了一點,不至于說他采靈芝吧?
“誰采靈芝啊?我吃點野區經濟怎麼了,我靠,你火氣好大,我采點別的給你降降火吧?”
聽梁空不應聲,高祈猜好兄弟可能是今天心不佳,立馬換了賢妻良母的調子問:“行了行了,我好好配合行吧,你現在擱哪啊空空?”
梁空冷冷道:“你再跟我?”
高祈嘿嘿笑,恢復正形:“今晚整點節目?我喊索卡和裴思禹他們一起?”
“嗬。”
梁空一聲輕笑,此刻發揮正啊好的高祈莫名其妙:“笑什麼?怎麼了,空,你今天怪氣的?”
下一句,梁空給他表演,什麼真正的怪氣。
“裴思禹我喊吧,我離得近呢。”
剛跟麥里說完,不遠又傳來一聲“梁空”。
梁空眉心蹙起,拖著聲音嘖一聲,不爽直接擺自個臉上,他抬眼過去。
不是別喊了?
駱悅人有點張地站在他視線里,似乎也是意識到他已經提醒過別再喊他,可剛剛下意識口而出。
因為——
“我打了一個滿分唉。”
那小表也足夠明顯,像在問,都不夸夸我嗎?
梁空著,短短幾秒,表沒變,眉眼神卻不自覺了好幾個度,真的太有讓他開心的本事了。
如名字,悅沒悅人不知道,反正悅到他了。
沒管高祈正激指揮著一波結束,梁空手機往旁邊一擱。
“那給你鼓個掌?駱悅人牛批!”
還真有模有樣地“啪啪”拍了兩下手。
駱悅人本來抿著,不想笑的,但沒忍住,角朝上輕輕一彎,笑得燦爛。
藍牙耳機沒摘,游戲音效還在梁空耳朵里延續著,舉世無雙的打野刺客傻站在原地送命,對家AD歡天喜地收割五殺。
高祈了一聲,在麥里親切問候梁家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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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瀾城暑熱。
有一部國產奇幻電影上映,眾人聚餐后,去看了晚間場。
主角漂亮風,二是個白月角,宣傳期就有扯頭花的消息傳出,字眼不外乎艷和爭番,因為主和二撕得過分厲害,導致相當有口碑的男主角都了背景板。
他們包了廳,在最佳觀影位置分兩排坐。
電影放到一半,二戲份不多,但人設真的太好了,田愿搭上駱悅人的椅背,湊過來,低了點聲問:“你最喜歡誰啊?”
駱悅人正要手去拿凹槽里的飲料,聞聲回過頭,還沒有反應過來田愿是問喜歡電影的主還是二。
不止一個沒有反應過來,或者是故意為之。
索卡低笑了聲說:“最喜歡的人不就在邊嗎?”
那天的座位也很妙,邊,左手是裴思禹,右手是梁空。
這句話一出,氣氛就微妙地發生了改變。
裴思禹看了一眼駱悅人,梁空平視影幕,波瀾不驚,駱悅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兩句話之間有什麼聯系,手指先翻了飲料。
一直在吃米花的手忽然又又粘。
翹著手指試圖艱難地翻開自己的包,找紙出來,裴思禹已經先一步把一張潔白紙巾遞到駱悅人面前。
后排的人,神各異,異得詭譎,又出一八卦的和諧。
田愿快地蹦出兩個字:“修羅——唔——”很快被高祈一把捂住,高祈這歹人,說話也非常一語雙關:“別說話,看戲。”
仿佛只有梁空在劇之外。
他漫不經心地移過來目,裴思禹遞著紙,駱悅人翻著包,包還沒有打開,他忽的手,從裴思禹手上重重一下,走紙巾,另一只手握住駱悅人的手腕。
他就冷冷淡淡地看著裴思禹,手上沒停,一一給駱悅人干凈手指。
裴思禹忽的神訕訕。
其實他很早就明白,梁空讓他唱歌給駱悅人聽,讓他教駱悅人打保齡球,他一直都是讓,他的作用其實跟一束花,一杯茶,是一個意思。
是一種彼此心知肚明的取悅。
而花和茶是不會、也不該主殷勤的。
駱悅人手腕被梁空攥著,手指手指,小聲說:“不干凈,黏黏的。”
梁空陪去外面找洗手間。
洗完手,駱悅人回了一下家里的信息。
走廊燈明亮,厚重的毯踩著沒有聲響,梁空沒在原來的位置等,下意識往安全通道那邊走了一段。
果然聽到悉的聲音。
“你說誰是我媽誰就是我媽嘍,我按您的意思辦,我無所謂,我扭不過您,聽您安排就行了。”
“多年沒見過了,現在這麼著急我去跟前盡孝?”
駱悅人沒有繼續聽,避嫌地走遠。
可聽梁空那種故意措辭尊敬,言語間卻泛著冷意嘲謔的聲音,大概率是他父親,之前他們去游艇上玩,回程的車上梁空也接到過他父親的電話。
他父親說,都是為梁空考慮,別覺得他管得太多
梁空當時怪氣道:“我怎麼會嫌您管得寬,我不得您連我明天穿什麼的子都替我選好。”
他跟他爸的關系好像真的很不好。
在洗手間門口站著,等梁空電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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