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音說什麼都沒想到,天殺的柏澤清把想運的話當真了……
坐上車,關門的時候,車門不小心夾到了運的腳。
柏澤清下意識地靠過來幫弄。
“我自己就行。”林頌音一下子就把腳從門里扯出,卻看到柏澤清的頭仍舊低著。
撲哧一聲笑出來了,小聲說:“喂,還好這邊沒有別人住著,不然我們這樣的姿勢會讓人誤會的。”
說完話,柏澤清還沒反應,他看到了什麼?總不會是他們在這里用過的小雨傘沒帶走扔掉吧?!不可能啊。
正要問,柏澤清終于抬起頭。
“你看到什麼了?蟲子嗎?”說著話,看到柏澤清漫不經心地將手里的東西放進了服的口袋。
“那是什麼?”問。
“沒什麼,”柏澤清將車發,林頌音錯過了他一閃而過的躲避的視線,“一枚紐扣。”
林頌音自然不會懷疑,想起前幾天在車里的那次,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柏澤清竟然帶著來了保齡球館。
林頌音從小到大,和保齡球唯一的關系大概就是:小時候曾經在電視機里看到《放羊的星星》里見過男二號韓志胤帶夏之星來玩這個。
林頌音來法國之前,有老師教打高爾夫,但是還沒來得及學保齡球,就已經跟著柏澤清來法國了。
對這個一無所知。
其實,好像沒那麼喜歡在柏澤清面前完全暴自己的無知。
林頌音轉頭見看到柏澤清換了一白運服走近。
以為他是要教,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抬了一下手找來不遠的教練,讓慢作地給林頌音示范持球、擺球、出手、止步還有落點的姿勢。
示范完三次以后,柏澤清對林頌音說:“自己玩。”
林頌音呼出一口氣,“哦。”
等柏澤清走遠以后,林頌音在教練眼神的鼓勵下,試探著將球丟出去。
竟然打中了五個!
林頌音就這樣玩了一陣,終于有一次全中!
下意識地看向柏澤清,他在離二十米遠的地方,一個人玩得很愉快。
林頌音再一次確信,柏澤清獨自一個人的時候遠比在人群里更自在。
只是沒過一會兒,他就走了過來。
“還好麼?”
林頌音看到他額頭細的汗珠,奇怪,怎麼一點也沒出汗?
“當然了。”拿起球在手里晃著。
“了麼?”他問。
“好像有一點。”說,“不然我們去吃m開頭的那家的披薩吧,家舒芙蕾也好好吃。”
柏澤清知道說的是哪家店,現在可以打電話預約一下,回去的路上,可以順便把東西拿上。
“披薩還是要芝士打底的那款,舒芙蕾會不會不好打包啊?”林頌音見他已經開始撥號碼,連忙開口道。
“可以的。”
車開到餐廳附近,柏澤清下車去取披薩,林頌音獨自在車上呆著。
柏澤清只拿了卡,手機被他放在了車上。
他剛下車沒多久,林頌音就看到他手機震了起來,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靜音改了震。
是那種手機響了一定要接電話的人,不然那個靜就讓很焦躁。
但這是柏澤清的電話,不是的,也不是朋友的,不可以幫著接。
林頌音就這樣靜靜地聽著,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等柏澤清將披薩取回坐下后,才指著手機說:“有人給你打電話,我沒接。”
柏澤清看了一眼,拿過手機。
這串號碼他沒什麼記憶,柏澤清又打開通訊錄,才看到自己還收到了信息。
【聽說我爸把他兒放在你手里管著呢?怎麼樣了?】
是易舒語。
柏澤清無聲地將這兩行字看了很多遍,最后他還是沒有回復,只是看向坐在旁正低頭聞披薩香味的林頌音。
林頌音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目,“我沒準備在你車上吃東西,我就是聞一下。”
見柏澤清沉默地注視自己,才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柏澤清收回目:“不是重要的事。”
他垂眸看向手機屏幕,屏幕已經黑掉,上面倒映著他的臉。
柏澤清很清楚,這是易競家的私事,不管最后會出現什麼不面的局面,這都不該由他來手。
并且,他毫無立場。
甚至,他漠然地向屏幕上的那張臉,心里有那麼一秒竟然萌生了一個無比暗的想法。
柏澤清制住那個不堪的念頭,給易競發去提醒:易舒語知道了。
“對了,我們明天的機票幾點來著?”
林頌音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下午六點。”柏澤清說。
林頌音點點頭。
車廂被芝士的香味充斥著,這個味道很真實。
林頌音看著車駛向柏澤清在里昂的別墅,明天,他們也會從那里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現在也是真實的,但林頌音總有一種“普通人一時運氣棚中了豪華的出國旅行獎勵,然而明天旅程就要結束了”的失真。
這種覺說起來很像從前上學,似乎周日的晚上也會這樣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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