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佳瑩臉一白,右手下意識手機,失神雙目充斥著忐忑不安的恐懼。
今天不該來醫院的。
不該因為見不得的微信收到祁夏璟的好友申請,就自陣腳到慌忙來醫院找黎冬、自尋死路的。
將鄧佳瑩那點倉皇失措的小作收盡眼底,祁夏璟面無表地轉就走,在不遠的走廊拐角遇上徐欖。
剛送沈初蔓離開、回醫院就正巧撞見對峙的徐欖靠著牆,皺眉細細想著兩人對話,勾笑道:
“你是怎麼看出,鄧佳瑩在模仿班長的?”
祁夏璟隻掀起眼皮瞥了人一眼,垂眸看手機繼續往前走,頭也不抬道:“服和氣味。”
從第二天來醫院,鄧佳瑩就在刻意模仿黎冬的穿風格,而祁夏璟因為將黎冬每日的模樣記得太清楚,第二日再看鄧佳瑩,就如同在看一場拙劣的模仿秀。
“氣味?你說鄧佳瑩上的雛香水味?”
徐欖慢悠悠地走在祁夏璟前面,笑道:“我怎麼沒聞到過班長噴香水?”
話音剛落,他就見祁夏璟微抬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黑眸明晃晃地寫著“我們兩個能一樣嗎。”
似是覺得眼神暗示不夠,若有所思的男人無聲挑眉,慢條斯理道:“擁抱和接吻的時候,才能聞到。”
徐欖:“......”
行吧,天就知道秀秀秀,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倆談。
見祁夏璟一路都盯著手機屏幕的草稿圖,徐欖不由得好奇地湊上去看,很快發現鉛筆起稿的教室、以及雜課桌和室的男,都和記憶深的某張照片完重合。
瞳孔微,徐欖吃驚道:“這不是當年的照片嗎?你畫的?”
“嗯。”
前天在黎冬微信見到那張照片後,祁夏璟清晨回家就在書桌前起稿,盡可能地百分百的還原,那年那間無人的教室。
他清楚晚來的彌補無法消除曾經的傷害,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眼睜睜地看著黎冬掙扎痛苦。
敏治療在心理學算是最常見的療法之一,是通過逐步漸進的方式來減輕、克服人心中的恐懼。
計劃周四帶黎冬會學校,就是祁夏璟希能帶邁出霾的第一步嘗試。
“對來說,照片的事並沒有結束。”
祁夏璟眼底漫不經心的散漫褪去,黑眸沉沉,比起告知徐欖、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比起讓匆忙接這份。”
“我更希能活得無憂無慮。”
從高中起,徐欖最不懷疑的,就是祁夏璟對黎冬的用心。
兄弟之間不需要太多煽,他笑著拍拍祁夏璟肩膀,想到什麼皺眉輕嘖一聲:“可我記得那間教室是高三在用,你說要周四晚自習帶班長去,還得提前布置場地。”
“校長能同意把教室借你折騰這麼久?”
“簡單。”
祁夏璟輕描淡寫地兩字回應,對上徐欖明顯不信的戲謔眼神,涼涼輕呵出聲,用萬惡資本家的淡泊口吻,輕飄飄道:
“只要你承諾再給學校建棟新樓,別說一間教室。”
“一整層的教室都能隨意支配。”
第41章
“姐, 你說小周最近是不是犯相思病哦。”
周四上午去看周時予的恢復況,黎冬剛從病房出來,跟拍小於立刻就湊過來, 和八卦:“你發現沒,這幾次咱們去看他, 他回回都躺在床上看那個平安袋呢。”
生怕黎冬不信,小於還煞有其事地低頭翻找相機照片, 最後挑出一張合照,獻寶似的遞給黎冬看:“上次盛穗妹妹來送東西時候照的。”
“後來小周私下裡特意找我, 問我能不能發他原圖呢。”
周時予的份背景, 在醫院早就是公開的, 知的人表面都遠而敬之, 背地裡嚼舌的人不在數。
黎冬垂眸看著照片,皺眉道:“你沒和別人說吧。”
“我哪能這麼碎, 肯定只和姐你說過啊,”小於笑嘻嘻地扯皮也不臉紅, 不忘繞回八卦主題,“你說小周他,是不是喜歡盛穗妹妹啊。”
合照裡,兩個孩子沒人在看鏡頭,笑眼彎彎的盛穗站在床邊,細白雙手裡是求來的平安袋,看作正要遞給周時予。
病床上的年清瘦蒼白,骨節分明的手出去接,雙眼卻專注地盯著盛穗, 目溫和。
黎冬還記得周時予說過, 像他從被詛咒的出生起, 就是沒人要的垃圾;如果手失敗,應當會很快死掉。
可在這張合照中,黎冬分明看到周時予對生的。
想,無論,盛穗在周時予心中總會是獨一無二的。
“可惜了,兩人都是好孩子,就是投胎投錯地方,”想起兩人原生家庭,小於就連連搖頭,“看他們倆的家庭懸殊,以後想要再見面,估計難咯。”
“不會的。”
黎冬腳步微頓,回眸看向自言自語的小楊,語氣堅定:“只要想見到,就一定會見到的。”
兩人離開病房區朝護士站走,在拐角遇見來探訪的顧淮安。
男人手裡提著紙袋,袋子上的標簽黎冬認識,是附近很有名的蛋糕店,楊麗和同事下班都常去吃。
點頭算作打招呼,正打算離開時,顧淮安卻笑著住。
男人將手裡紙袋遞過來,笑容溫和有禮:“剛才和客戶談生意,順路在咖啡廳買的,你要不要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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