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雙手握拳抵在桌麵上，手背上暴出一條條青的筋條。

“那天，阿爹突然問我，是不是想要為姐姐報仇，我很驚訝，我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但我錯了，他不但看到了姐姐留下的日記，甚至知道我這陣子到底在做什麽，他說，他是一個沒用的人，隻會拖累我們，如果可以，他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當時是極力反對的，但是後來，我終於還是被他說服了。我和姐姐從小學習繡花，替那些繡坊繡東西，姐姐不在之後，我獨木難支，養活自己尚算勉強，更別提癱瘓在床的阿爹。我開始在他的上做實驗，從小劑量的空氣逐漸加大劑量，有幾次，他差點死了，掙紮的很厲害，但最後還是了過來，直到那天我試了下100ML......。”

景蘭的頭抵著自己的兩個拳頭，淚水從眼眶中汩汩而下。

“他死了，死的很安詳，他說他先走一步去陪姐姐了，其它的事就給我了。”

景蘭長舒了一口氣，“從阿爹死後，我知道自己徹底變了複仇的機，我的眼中隻有仇痕，沒有明，我不介意去學校，更不介意別人罵我醜，我的目的隻有一個，讓那些害死姐姐的人一命抵一命。我用同樣的方法殺死了範東萍和羅白梅。我以為自己做得天無，可軍警司對於鬼魂殺人產生了懷疑，為了替自己罪，我買了好酒好菜送到了喬家門口，他是一個酒鬼，見了酒就不要命，我算好時間，用在羅白梅包中拿到的鑰匙，順利進了喬家，我將喬拖到裏間的臥室，嗬嗬，醉酒的男人沉得像一頭豬。我用廚房的水果刀割斷了他的脈，他當時疼得嚶嚀了一聲，可他醉到本沒有能力反抗，我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的從他的裏流出，直到鋪滿了地麵。”

景蘭的眼中放出亮，仿佛還在回憶殺人時的場景，“喬死了，我的仇也報了，就算你們軍警司抓到我，我也無怨無悔。”

說完，裹了一層溫度的目看向言卿：“言卿，我有一句話想問你，你如實回答我，好不好？”

言卿下心中的萬千思緒，輕輕頷首，“你問。”

景蘭笑了笑，“言卿，你是真心把我當做朋友嗎？”

“是。”言卿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

“那你對我一定很失對不對？”

“是痛心。”言卿目微閃，覆著水，“以暴製暴，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替尤小珍複仇功，可最後還是把自己搭了進去，景蘭，你覺得這樣值嗎？”

景蘭苦笑，“言卿，你不過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來批判我罷了，如果你的親人朋友被人害死了，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想，但我不會去殺他們，我會親手把他們送上斷頭臺。”言卿想到自己被沈良割頸時的疼痛，哪怕重生穿越依然痛骨髓，如果現在讓回到那個時代，讓重新站在沈良麵前，會有恨，但絕不會手殺他。

這大概就是作為法務人員一直堅守的準則與信念，親經曆過才敢這樣的“大言不慚”。

言卿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掩飾好自己的緒，激的表引來時霆的側目。

大概是到了他的目，輕輕歎息一聲：“對不起，景蘭，如果我能早點發現你的異樣，也許就能阻止你。”

“言卿，你阻止不了我的，誰也沒有辦法阻止我。”輕輕一笑，“不過我很高興，言卿，在那段不見天日的時裏，你對我來說就是白月，隻是你的亮隻能溫暖我，卻不能化我。要說對不起的話，應該是我。”

言卿退出了審訊室，耳邊始終回著景蘭最後的那句“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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