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今天早上的時候,我還關注過陸野那邊的態,問過守在津海市的眼線。咱們的人說,陸野一切正常,這幾天都是早四點半起床,今早還跟著廟里的僧人一起上了早課。但是現在麼……”
聊起正經話題,馮乘收起角笑意,口吻謹慎,“稍等,繁總,我現在再次確認一下。”
然后拿出手機,在屏幕上一陣文字輸。
兩分鐘不到,馮乘把手機轉向對面的繁夜,“繁總,這是一個小時前眼線發來的照片,陸野八點進的寮房,半點半熄燈睡了。眼線說,到現在為止還沒出來過。”
屏幕上,是一張線昏暗發藍的照片,顯然是暮已至。
照片只有亮燈的位置連著,過院子一角的微弱夜燈,能看到斗拱飛檐,和暗紅的田字窗。
窗門閉,窗一片漆黑。
看樣子,的確是睡了。
“好。”繁夜確認一眼,然后收回視線,繼續瞧著馮乘,“不要掉以輕心,尤其是在咱們去新加.坡這段期間,讓津海市的人盯一點,有異立即聯絡我。”
“放心繁總。”
馮乘頷首應下,又伏在桌前,用筆記本電腦錄這兩日的日程。
繁夜這邊,卻還沒放下手機,仍然看著app監控里的鏡頭畫面,從余未晚的臥房門口,切換到第二個監控,看起缸里草的活。
監控放的并不多,起先只有門口有一。
但現在,有了那只草。
這是他和第一次共同飼養一只寵。
缸的選擇和布景,大部分也由他完。
喜歡這只草。
這只草是他送的。
他也開始像是關注的態一樣,也自然而然地關注起這只草。
此時,還未到深夜。
監控里,那只他抱來的草正在悠閑的劃四肢,泡在布景池塘里游走,烏腦袋長長地探出水面,對著缸亮著明黃線的曬背燈專注凝視。
另外一只新買的小一點的草,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大的后面,時不時轉頭去咬一口池子中活的玫紅小蝦。
但張口數次,一只小蝦也沒咬到。
幾次之后,小烏有點失的不了。
可探頭看燈的草突然抬起前爪,一爪子中一只從腳邊游過的小蝦。
踩中之后,它也不吃,轉頭看了看后的小。
看到這里,繁夜角無意識地翹起一點弧度。
便是腦袋只有梅子那麼大的烏,也能通曉靈,也知道去對邊的同伴好。
在小奔向草邊的時候,缸前突然多了一抹較瘦的影,穿著寬大的,印著一只綠恐龍睡,雙手和臉幾乎都在了玻璃缸上。
然后那人發出驚嘆:“我去,你還對你‘老婆’好啊!那是觀賞蝦,貴死了,我說剛放進去沒兩天怎麼越來越了,原來你倆都快給我吃完了!”
桌對面,正在辦公的馮乘也聽到了手機里傳出的靜。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肯定是盛三爺。”馮乘邊說,邊扣下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他真是盛家的一清流,又摳又好玩,但又沒那麼討厭。”
繁夜角徹底彎起:“他是個不錯的朋友。”至對晚晚,他很不錯。
已經勝過許多人。
馮乘裝好筆記本,也站起來,探頭看了一眼繁總的手機。
這會兒盛臨江還在對著缸里的烏大肆批判:“你個王八蛋,我要懲罰你,明天我就給你倆分開,給你老婆一天關閉!讓你倆吃!”
馮乘聽到這里已經笑出聲音,“他要給烏關閉!誰讓他放蝦的,烏本來就吃小蝦小魚。”
繁夜也角含笑:“給他找點事做。明天,讓鐘點工過去打掃的時候,順手把關閉的烏藏起來,看他會不會著急的四找。”
“好主意!”馮乘笑得更賊,斯斯文文的臉上也出現狡猾的神。
“走吧,該登機了。”
“好的繁總。”
……
“如果還有不放心的地方,你可以現在過來,我當你面簽署承諾書。”
“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東西都已經準備差不多了,當然這件事上,我很謝謝你的幫助。以你現在的位置,你不缺錢。你原本可以不幫我。”
“如果還有機會,我會去親自登門拜訪。祝你和你太太生活滿。”
辦公室里,盛臨川講完電話,將黑的摁鍵手機扔回到了
辦公桌屜里。
四周墻壁雪白,冰冷的月冷的吸頂燈又將這間屋子映襯的更涼。
白的辦公桌面,一個黑方形煙灰缸擺在上面。
煙灰缸里,已經鋪了一層煙。
在煙灰缸沿上,還搭著一正在燃燒的香煙。
他從窗邊走回到桌前,再次拿起還在冒煙的細長香煙,啟叼在角,猛吸一口,才狠狠摁滅。
煙頭火星晦暗之際,他也摁下了線電話,通知書:“讓雷默進來。”
剛坐下,一分鐘都不到,半明的碼玻璃門就響起了開門提示音。
雷默輸指紋后走了進來:“二爺。”
“去哪里了?你今天上午完全不在。都說找不到你。”盛臨川倚著椅子靠背,右抬起,很強勢地搭在左上,盯著雷默的目堪比審視。“”
雷默微垂視線:“去芽籠了。”
“說謊之前,先打打草稿。”
“出國了。”雷默說了實話。
“去哪里?”
“去香.港。”
“去做什麼?盛臨川的聲音也好像變涼了。”
“去查你當時在香.港醫院的檢查問診記錄。”雷默低頭,“我懷疑你病了,而且瞞著我。”
盛臨川冷嗤一聲,“你想多了。”
“我也希,是我多心了。希你什麼事兒都沒有。”雷默抬起頭,回答半真半假,也用同樣探究的目凝視盛臨川,“但我在醫院里查了一天,本查不到你當初的那些檢查記錄,你全人刪掉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
*
翌日,清晨。
晨熹微。
一點淡金微照到了寺廟最高的大雄寶殿。
凌晨5點。
五亭山上,寺廟僧人都已經洗漱完畢,齊集寶殿,開始一天的早課。
陸野穿著寬松的黑和加厚絨,也早早地起床,但卻未和平常一樣坐下隨早課,而是去了偏殿。
偏殿里,兩盞一人高的長明燈樹左右供奉。
頭頂盤香散發著陣陣檀木香味縈繞殿。
在大燈后面,是一面墻的小燈。
燈焰如豆,星星點點,點亮了灰暗的偏殿。
陸野在一面墻的長明燈中,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在角落里的,那個寫著‘晚晚’小字的長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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