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轉正的人,是虞湘湘
“程箏……”
“我爸在哪裏?”
傅硯洲皺皺眉,臉上明顯在猶豫。
“傅硯洲,你告訴我,我爸在哪裏?”
麵對程箏此刻的質問,傅硯洲心中有強烈的預——
如果他不把程林牢牢抓在手裏,眼前這個小人絕對會永遠離開他!
絕對不會回頭!
盡管不忍,他依舊選擇暫時不讓見程林。
“箏箏,爸正在進行康複治療。等他徹底好了,我再帶你去見他。”
程箏盯著他,目很冷,像淬了寒冰。
傅硯洲手捂住的眼睛:“程箏,你別這麽看著我。”
程箏拿開他的手,垂下眼,聲音空幽:“好,我不看你。”
推開他,一個人木訥得就像一個幽靈般,進去把自己鎖在客房裏,任憑傅硯洲怎麽敲門,都不開。
程箏渾冰冷,倚著門坐在地上。
雙手痛苦地揪著頭發。
傅硯洲聽著裏麵的哽咽,敲門的手再也落不下去,攥一個拳頭。
他有些慌,他覺得,他越來越抓不住裏麵那個人了。
這一夜,兩個人什麽都沒有吃,一道門將彼此隔絕,各自神傷。
第二天一早,門打開,程箏的臉上帶著一個清晰的掌印,雙眼布滿紅,整個人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
傅硯洲的心也是千瘡百孔。
他就想不明白,人嫁給他半年多,要什麽有什麽,為什麽一點都不長,反而越來越瘦?怎麽把人養這樣的?
“箏箏,跟我去吃點東西吧。”
程箏恍若未聞。
當他是一個明人,看都沒看一眼就走了。
傅硯洲有些慌神,完全是下意識地攥住的手腕:“你要去哪裏?”
程箏用力甩開他!
“上班。”
高衍蘭那一掌不僅打在程箏臉上,更是打在傅硯洲心頭!
他可以搞定所有人,卻唯獨搞不定這對婆媳。
也許讓程箏進門真的錯了。
但,他明白,就算是錯,他也要錯到底。
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要娶,讓這輩子都是他的人。
傅硯洲沒有上班,而是親自驅車回了亞瀾灣。
高衍蘭氣還沒有消,看見他回來,以為是來勸和的。
結果傅硯洲一進門,沒著急進去,而是跟陳媽說,要拿藥。
“藥?什麽藥?”
陳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要什麽藥。
傅硯洲反問:“還有什麽藥?給夫人補的藥!”
陳媽沒有行,支支吾吾地也不敢說出實。
傅硯洲擰眉:“藥呢?”
高衍蘭端坐在沙發上,高聲回答:“早就被我扔了!沒有用的垃圾,留著幹什麽?”
傅硯洲聞言,臉青黑。
他一手架在腰上,一手疲憊地按著太。
隔著戶走廊那一道牆,母子倆都在著火。
陳媽心都突突。
傅硯洲大步走進去,在茶幾前停下。
他對高衍蘭攤牌:“媽,箏箏是我這輩子認定的人,我希您能尊重,畢竟是您的唯一的兒媳婦。”
高衍蘭當然聽不得他這種話。
“配不上你,你不明白嗎?再說,你跟晚星怎麽辦?”
“我跟方晚星沒有一丁點關係!您以後也不要讓跑去我和程箏的家裏,否則,我不保證會給和方家麵子!”
“那還有湘湘呢?”高衍蘭怒問!
“討厭程箏,程箏也記恨著,們兩個勢同水火!你留著在邊,就是給湘湘埋了一顆定時炸彈。”
“洲兒。”高衍蘭的聲音低,隻有母子倆能聽到。
著重地講:“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湘湘救的。你現在這麽健康,代價是湘湘一輩子都要遭病痛的折磨!說不定哪一天就會離開我們。而程箏不得想湘湘死了!”
“夠了!”傅硯洲終於忍不住了,咬著牙出這兩個字。
他長吸一口氣:“程箏不會的,我以後會看著。程箏跟湘湘會好好相的。”
高衍蘭隻當這是個笑話:“你讓們兩個好好相?”
“就算不能,不見麵就是了。”
“們兩個在一個單位工作!程箏都要湘湘一頭!”
傅硯洲幽深的瞳孔變得暗淡,呼吸凝滯。
他的心深也在糾結、掙紮。
最終,他對高衍蘭說:“這件事我會理好的,但是程箏是我的妻子,作為丈夫我有義務保護。所以你您要保證,以後不能再一頭發,也不要再耍那些手段離開。”
高衍蘭看著傅硯洲認真、嚴肅的樣子,又何嚐敢真的跟自己這個兒子決裂?
但也了解程箏的格。
老一輩的人,畢竟比年輕人多經曆幾十年的風雨,奪多走了幾十年的路。
下心頭的怒火和不滿,暫時恢複平靜。
“好,你把這件事妥善地解決,不要再讓程箏跟湘湘接。隻要湘湘健康快樂,我可以不再管你們的事。”
傅硯洲離開了。
他的腳步一向沉緩從容,今天又帶著幾分沉重。
對於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總是會離他的掌控做出一些他無法預知的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給他一個個驚喜。
……
虞湘湘來上班那天,恰好北視所有高層開了大會。
倪定梧和唐多寶回來時,麵沉重。
唐多寶臉上沒了笑模樣,就連一向泰山頂不崩於的倪定梧臉上也烏雲布。
程箏對上兩人的目,心裏“咯噔”一下。
領導以往回來都目不斜視,讓底下的人不清他們心的想法。
今天兩個人卻都看向,眼中分明帶著可惜和為難。
敲完電腦上到最後一個字,點擊保存。
虞湘湘走過來,特意給送了一杯咖啡。
程箏冷眼看向,虞湘湘笑得那麽溫婉甜。
這樣的病人,不孝笑讓人心生憐惜;笑了簡直勾人魂魄。
程箏看著那張絕的臉,聽低聲的、善解人意地對說:“箏箏,你又一次差點害死我,不過我不怪你,因為你也隻是個可憐人。今天又寫了一天稿子,一定很累吧?不過沒有關係,今天過後,你就解放了呢。”
話中的意思明明白白,程箏不是傻子,當然也很敏。
聯想到剛剛倪定梧和唐多寶的眼神,已經有了預。
就像人的死期到了。
虞湘湘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愉悅地笑著轉走開。
領導開完大會,部門就要開小會。
“最後宣布一件事。”
“三個多月的實習期已經到了,這批實習生裏隻有一個人可以轉正留下,剩下的人暫時跟北視無緣,從明天開始就不用來了。”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覃飛航、程箏、虞湘湘、夏楠、方圓五個人上。
五個人麵各異:虞湘湘的輕鬆得意、程箏的沉靜自持、覃飛航的期待與忐忑、方圓自知沒有希,黑臉、夏楠張到要哭出來。
其實,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最後留下的應該是程箏。
接下來,倪定梧清清嗓子宣布答案:
“這次通過考核轉正留下的人是——”
“虞湘湘!”
“為什麽呀……”
新聞部一片!
大家都開始低聲議論。
馮雨更是忍不住發出疑問。
最平靜的人隻有兩個人——虞湘湘和程箏。
虞湘湘淡笑著衝倪定梧和唐多寶鞠了一躬:“謝兩位主任和臺裏的認可。”
倪定梧點頭,麵無表地“嗯”了一聲。
唐多寶作為在新聞部唱白臉的大家長,當然要以大局為重。
他和藹地說:“湘湘以後繼續努力。”
程箏默默地接這個現實。
這10年來的打擊雖然把變了一行走,讓的世界一片霾,但也有好。
就是發生再不好的事,著著也就能過去了。
收拾東西時,虞湘湘過來“幫”。
周圍的人其實都看不過去了。
虞湘湘明顯就是頂了程箏的位置。
實習生的轉正就算不是程箏,也該是覃飛航。
虞湘湘是怎麽留下來的,大家心知肚明。
程箏不理會,卻把送到電梯前。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虞湘湘笑著對程箏說:
“硯洲是不會讓我委屈的,我們準許你在北視的這段時間,就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別說玩弄你,就是讓你死,也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說著,眼中流出刻毒。
程箏捧著紙箱,脊梁骨得筆直。
一字一句地對虞湘湘說:“那你記住,任何打不死我的,都會讓我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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