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韓靖走出了病房,好像終于反應過來會吵醒李月湖,離開前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
關門聲響起,病房中陷了久久的寂靜中。
李月湖睜開眼睛,眼前仍是一片白,仿佛的世界也就這樣了。
原來,流產了嗎?
那個孩子來得太突然,讓還沒有察覺,但也走得太匆匆了,是不喜歡這對爸爸媽媽嗎?
胎兒流掉后,還會回到天堂嗎,自己還能又一次懷上ta嗎?
對了,ta也不想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吧,所以才悄無聲息離開了。
好難過呀……
李月湖的樣子太慘淡了,就像一朵即將枯萎的水仙花,讓人心生惋惜。
“宿主,你沒事吧?”
李月湖不聞不應,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片刻后,的指尖了,仿佛凝固的又開始流了。
李月湖拔掉針頭,慢慢下了床,一個人來到了廁所。
站在鏡子前,眼神中出深深的疲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一張臉也白得瘆人。
真狼狽啊……
李月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角扯出一苦的笑,這笑卻讓臉上的顯得更加僵和扭曲,仿佛在訴說著心無盡的痛苦和絕。
李月湖手,在臉上了一下,沒想到了這副鬼樣子。
這樣的,連自己都不喜歡,又怎麼奢求別人的喜歡呢?
李月湖緩緩掀起服,看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很難想象,這里曾短暫孕育過一個小生命,卻在的不經意間失去了。
這一刻,李月湖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偶,就靜靜站在鏡子前,仿佛連呼吸都失去了,卻滿面淚流。
不知過了多久,廁所傳出了抑又痛苦的哭泣聲。
好痛!
的心好痛啊!
這世上有那麼多人,有沒有人來救救,或者教教怎麼樣才不會這麼心痛?
“月湖,你在哪里?”
忽然,病房里響起了一道聲音。
李月湖一聽,好似產生了應激反應,立馬去鎖門,但遲了一步,因為韓靖在外面頂住了房門。
“月湖,你怎麼哭了,你快出來!”
韓靖急了,既想直接撞開門,又怕傷到。
不過,他的力氣太大了,不是李月湖能抗衡的。
但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李月湖徹底崩潰了,好像最后的一片安全地帶也被侵了,瘋了一樣去推眼前的男人。
“啊——”
“出去——”
“你給我出去——”
李月湖一邊推,一邊大聲尖,好像整個人都崩潰了。
哭著,淚水不控制般從紅腫的眼眶中涌出,因為太過激,止不住抖,想要發出聲音,卻只有破碎的嗚咽聲。
韓靖心碎絕,仿佛被一只鐵鑄的手狠狠住了心臟,眼眶都紅了。
“月湖,你冷靜一點,你會傷到自己的。”
李月湖哭著,從嚨深發出難聽又嘶啞的嗚咽聲,猶如一只走投無路的小,在無邊的驚懼與絕中已經失去了理智。
撕扯著韓靖的服,狠狠打在他的上,但這也不能發泄心底的怨氣,還讓自己陷了更絕的境地中。
“為什麼?”
“你說,到底為什麼?”
李月湖一遍遍問著為什麼,好像這個說不出口的問題已經了心底的一個執念。
好恨啊!!
韓靖也不好,只能將抱在懷里,不讓傷害到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李月湖每問一次為什麼,韓靖便一遍遍說著對不起,在不知不覺中也哭了。
“月湖,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打我吧,但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韓靖慌了,往日運籌帷幄的他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高高在上的驕傲也摔了個碎。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一定不再左右搖擺了,他有月湖就夠了。
廁所中,回著悲痛絕的哭泣聲,讓人不忍再聽。
忽然,鈴聲響起,韓靖突然愣了一下,下意識想掛斷電話,卻被李月湖一把搶走了手機。
韓靖心頭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回了手機。
李月湖兩眼通紅,看了看空空的手,又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出去!”
好像冷靜下來了,但聲音還很嘶啞,整個人就像一條繃的弓弦,不知何時就會斷掉了。
韓靖不敢走,更不敢留一人。
“月湖,你聽我說……”
話未說完,電話又打來了,好像在催命。
韓靖咬了咬牙,恨不得摔了手機。
“哈哈,你為什麼不接呢?”李月湖又哭又笑,神一看就很不穩定,“你接啊,萬一柳如煙出事了呢?”
韓靖言又止,眼神中閃過一痛苦。
“韓靖,你要麼當著我的面接電話,要麼就直接把柳如煙拉黑。”
既然不好過,那大家都不要好過。
嘻嘻,這種覺很爽呢。
韓靖更痛苦了,抓著頭發說:“月湖,你不要我了!”
李月湖主邁了幾步,聲音如鬼魅般難聽,“我沒有你呀,我只是讓你接電話罷了。”
他為什麼不接呢?
萬一柳如煙真的出事了,該多后悔啊!
韓靖看著,被眼中的癲狂驚到了,一顆心仿佛被扔進了油鍋中,痛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最后,韓靖掛了電話,然后關機了,并沒有接柳如煙的電話。
李月湖有些恍惚,只覺得這一幕太魔幻了,他也有掛柳如煙電話的一天?
對了,掛了也不代表什麼,反正還可以打回去嘛。
李月湖自嘲一笑,隨即笑聲越來越大,眼角都滲出了薄薄淚霧。
韓靖嚇到了,將抱在懷里,聲音抖道:“月湖,沒事的,看過醫生就好了……”
“我帶你看醫生,我陪你一起治病,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言罷,韓靖好像得到了某種神奇的力量,眼神也漸漸變得堅定了。
“沒錯,你是我的,你只是病了!”
“如果病好了,我們誰都不要再提第三個人,我們還能回到過去的!”
“你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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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國 邊境 氣味。 某種她不熟悉的氣味,混雜在花香之中。 精致的白絲縷鞋上,沾著溫暖的泥、芬芳的花瓣,悄悄踏進巖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