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蘇染盯著報告,薛義出軌是他親口承認的。所以,“那個人是賭我會把照片發出去,薛義就可以反過來告我做假證誣陷。”
董律師點頭:“對方應該比較瞭解你的格。”
蘇染:“但瞭解得還不夠深。”
首先,確實不是委屈的格,但如果涉及到家人,的容忍度可以很高。
其次,懂法。
董律師換了個坐姿:“你認識陸景行和王野?”
蘇染不奇怪他會這麼問。那天在律所門口鬧那麼大,作為敏銳的律師,估計已經推敲出一百種關係的可能。
“認識。”
董律師從屜裡又掏出厚厚一摞檔案:“有人送了這些東西過來,沒報份,只說這些資料用不用,想怎麼用,都有蘇小姐來決定。”
蘇染一張張展開看,是薛義的各種黑料,從霸凌下屬,到收回扣、做假賬,應有盡有。
“你認為是陸景行派人送來的?”
董律師點頭:“如果你決定用,我建議你先跟陸總確認下這些證據的可靠。以我們的能力,有些容無法判斷真偽。”
蘇染抬起頭:“這些可以加到咱們的證據裡嗎?”
董律師:“有些可以。其他與我們的案件無關的容,我建議選擇舉報。”
蘇染:“送資料的人有沒有問我告的容是什麼?”
董律師的厚鏡片閃了一道:“沒問,我也不會說。不過,我早上收到一個訊息,薛義昨天晚上又被揍了一頓。這次更狠,好在是在病房裡打的,送醫及時,所以沒死。”
蘇染沉默了片刻:“知道了,我會找陸總確認。如果資料沒問題,麻煩您把所有能用的都用上,其他的幫忙舉報,費用都算在我上。”
董律師:“等你訊息,順利的話週一提證據,等待理排期。”
出了門,蘇染低著頭往前走。
等在門口的小白立刻跟上。
蘇染看著自己腳尖:“昨天我和範惜年說的話,你聽到了?”
小白:“你指哪部分?”
蘇染仰起頭剔看著小白的瞳孔:“你彙報給陸景行的那部分。”
小白停下腳步:“我是保鏢,不是探子。”
蘇染:“你是陸景行派來的。”
小白反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蘇染:“第一天見到你就懷疑了,但剛剛才確認。昨天我和範惜年提到薛義時,你在附近。然後薛義就被打了。”
“不是陸總派人打的。”小白舉起拳頭,“是我。”
蘇染哭笑不得:“你?”
小白有點驕傲地揚起眉:“有人讓我幫忙找打手,我收了錢,親自上陣。”
“有人?範惜年?”
小白翻眼看天,不出聲。
蘇染:“你可以眨眼睛。”
小白瞪圓細長的眼睛:“我練過,可以不眨。”
蘇染收回目,緩緩說:“告訴陸景行,是我讓你打的。”
已經晚了。小白思索了一秒,還是回答:“好。”
下了樓,蘇染坐到副駕:“先帶我去見陸景行吧。”
小白有些詫異:“蘇小姐不趕我走?”
蘇染:“你走了,他還會再派別的人來。我更被。當然,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告訴他是我不喜歡有人盯著。”
小白搖頭:“我想留下。蘇小姐人好,事,還能拿兩份薪水。”
蘇染笑出聲:“下個月給你漲工資。”
小白把車開到一間私人宅院。
穿過兩道廊庭,二百多平的院,兩個人在對打。
一個是陸景行。另一個蘇染在新聞裡經常看到,知名散打冠軍周世銘,今年退役直接當選了國家隊主教練。
兩人你來我往招招犀利,都是在酣暢淋漓下狠手。
蘇染練過兩年防,能看出陸景行很專業,是多年的練家子。作敏捷有力,氣勢毫不輸周世銘。
周世銘見有人來,停著汗:“要不是你生意做得不錯,就算把你打暈,我也要把你拽進國隊。”
陸景行輕笑:“你是捨不得我每年給隊裡捐的錢。”
“勳章上有你的功勞。”
周世銘捶了陸景行一拳。
能來這裡找陸景行的,應該不是外人,但人是第一次。他很識趣,沒多看也沒敢問,找個藉口告辭。
陸景行轉走到蘇染面前。抬手抹了一把汗,把溼漉漉垂在額頭上的碎髮捋到腦後:“有事?”
陸景行個子很高,背對斜,擋住耀眼的日。深灰的運裝,領已經被汗水打,膛起伏微。
周似乎蒸騰起一圈充斥滿荷爾蒙的暈,濃厚炙熱。
蘇染呼吸稍快了一些:“你給董律師的資料……”
有人拿了條白的巾給陸景行。他一邊著汗,一邊往屋裡走:“資料沒問題,放心用。”
蘇染垂頭跟在他後:“謝謝。”
“無論敵人還是獵,除非你足夠厲害,有玩的資本,否則,就要用最短的時間,一刀致命。薛義就是例子。”
蘇染坦言:“拖到現在,是因為我知道一刀捅不死他,只會激怒。”
陸景行:“那就先讓自己變得有本事能一刀致命。”
蘇染也想過叱吒商界,風雨無敵,但:“我現在只想把天磊做好。”
陸景行似乎哼笑了一聲:“你要闖的圈子裡,薛義、何祿傑那樣的人是常態。我這樣的,也不。還有很多比我更狠更極端,藏得更深的人。不是你不想招惹就能避開,更不是憑著一腔虎勁兒就能擺平的。”
蘇染心道,比如你,避不開擺不平。
陸景行突然長停住,角勾著笑:“要幫我洗澡,還是要看我洗澡?”
蘇染險些撞到他背上,才發現跟他走進了浴室。
下意識想提醒他劇烈運後不要立刻洗澡,抿下什麼也沒說,退了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浴室裡水聲嘩嘩震響,蘇染思忖著他說過的那些話:
“先讓自己變得有本事”
“獨立不是一個人做所有事,而是有能力完想做的事,包括利用周圍的資源。”
“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應該相信我能幫到你。”
“你也想要,但不好意思承認。”
“從心。”
陸景行洗了澡出來,倒了杯熱茶遞給蘇染。
蘇染接過杯子:“你什麼時候能玩膩?”
陸景行把浴巾隨手扔到椅背上,聲音曖昧:“放心,不會耽誤你以後結婚生子。”
蘇染曼睩輕閃:“你就不怕我對你日久生,糾纏不清。”
陸景行給自己也倒了杯茶:“你會嗎?”
蘇染斬釘截鐵:“不會。”
陸景行回得輕鬆:“很好,我也不會。”
蘇染:“獵不會甘心侍奉獵人的。”
陸景行挑起眼皮看:“這麼看我?似乎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盡心盡力服侍你。”
蘇染垂下眼眸:“陸景行,我怕你。”
陸景行聲音不輕不重:“在床上時,疼了爽了就又咬又抓,沒見你怕過。”
蘇染盯著瓷杯中懸浮的茶葉:“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景行:“那是什麼意思,還想和我有除了床事以外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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