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滿疲憊的陳港從拘留所出來。
門外等著陳著立馬過去,詢問:“怎麽樣?”
陳港按著眉心上車,“去任家。”
任家。
任謙一直在等陳港過來。
“我猜到了一點,”陳港清了一點門路,他坐在沙發上:“更深層的原因,是他們上欺下瞞,李家剛好撞到了槍桿上,殺儆猴。”
新上任三把火。
雖說陳爺不需要這三把火,但也不會任由別人踩在他頭上。
整頓湘城那是遲早的事。
任謙拿著茶杯,也是一籌莫展:“陳爺那邊我問過,以萱萱師父的名義都請不到他。”
眼下李家已經不重要了。
任謙手指點著桌麵,“我問過校長,那天白蘞表演完之後,陳爺確實去找白蘞了。”
“什麽?”陳港一愣,“看來古箏彈得真的很好。”
坐在一邊的陳著也驚訝地看向任謙,他不懂古箏,隻聽得懂緒。
那天聽完他一直在等任晚萱,不知道原來陳爺最後還是去找白蘞了。
任晚萱一直沒有說完,在陳港他們將話題轉移到白蘞上時,才淡淡的:“我媽幫找了嶽老師,花大價錢嶽老師也沒有收。”
“嶽老師?”任謙與陳港都是有聽聞嶽老師的,聞言詫異。
兩人都是認識嶽老師的,任謙若有所思,“嶽老師是有才華的,他曾揚言要收一個有天分的弟子。”
不收白蘞,倒也不讓人意外。
任晚萱低垂著目,覺得自己笑得有失儀態,又淡淡的:“本就不知道古箏,流派都沒分清,也就聽校方說陳爺在,投機取巧彈了白行。不然嶽老師也不會罵嘩眾取寵,把嶽老師氣了個半死。”
一旁的陳著看著任晚萱,忽然開口:“白蘞不是投機取巧,一開始並沒準備彈古箏。”
任晚萱笑意凝住,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陳著。
陳著卻不看:“白蘞的節目原本是劍舞,陳微讓我回去拿長劍,可晚萱並沒有告知我這件事,長劍意外不見,白蘞才彈了古箏。”
“你……”任晚萱抿。
不知道,一向站在自己邊的陳著,為什麽突然倒戈。
陳港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陳微的事,他神也冷下來。
“晚萱!”任謙大聲嗬斥住任晚萱,他看著,“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向白蘞道歉。”
任晚萱張了張。
任謙邊,書長朝任晚萱的搖頭。
任晚萱深吸一口氣,忍住,指甲幾乎嵌掌心,低頭:“我知道了,外公。”
**
薑附離晚上將近一點才回家。
薑鶴緒好了很多。
坐在大廳的地毯上玩積木,空的房子隻有積木輕微的撞聲,十分安靜。
薑附離低眸,慢條斯理地解開外套扣子,一邊點開白蘞發給他的圖,是一道化學題。
他瞥了眼,將黑的風掛好。
路過薑鶴時,頓了下。
薑鶴盤坐在積木邊,正低頭擺弄積木,腳邊放了一張白紙——
紙上赫然是一隻懶洋洋趴著的貓。
薑附離蹲下來,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起那張紙。
一直在拚積木的薑鶴忽然抬頭看向薑附離。
薑附離起,盡管一天沒怎麽休息,他卻看不出半點疲憊,矜冷的眉眼依舊隻有與生俱來的貴氣。
他當著薑鶴的麵,不不慢地將紙對折起來。
然後收進自己口袋。
薑鶴站起來。
薑附離心不錯地瞥他一眼,他居高臨下,十分有紳士風度的開口:“一點了,再不睡你可能沒你白姐姐高。”
一邊,將所有看在眼裏的明東珩:“……”
薑鶴盯著薑附離上樓。
然後低頭。
按著失而複得的手表,出一個古城樓的頭像——
文盲:【,】
文盲:【,】
文盲:【,】
……
剛洗完澡,準備睡覺的高三生收到一連串的震。
並且沒有停歇。
白蘞將吹風機放下。
看了眼發瘋的薑鶴,手點開另一個人的微信,直接一個視頻發過去,一手拿了本單詞。
從來不浪費任何時間。
手機那一頭,剛到書房拿起紙筆的薑附離看著視頻邀請,頓了下,調整了下角度才出一手指點了綠。
“啊,薑鶴呢,把手機給他。”手機那頭,生低頭靠著窗戶,低頭背單詞。
隻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半晌沒回音。
白蘞不由抬了頭。
剛洗完澡,懶散地靠著窗戶。
穿著雪白的長袖質睡,半的墨發沒有如同以往那般挽起,逶迤垂落在腦後與窗臺上,背後是庭院的榕樹,頭頂是皎潔的月,將廓映照得分外炫目。
眼尾淡淡一點洇紅,清豔至極。
長發披散,卻又是另一番景致,薑附離淺淡的想著,木簪不錯。
多送幾。
“他在樓下,”薑附離收回目,抬起長去樓下找薑鶴,語氣卻很輕,“怎麽了?”
白蘞繼續背著一個單詞,十分的散漫:“問他發什麽瘋。”
“是該教訓。”薑附離單手兜,腳步略微加快。
回到樓下,斂著眸將手機遞給正在著手表的薑鶴。
頭頂被影籠罩。
如同寒氣覆頂。
薑鶴甚至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
他沒理會對方。
“薑小鳥,”手機裏,白蘞慢悠悠開口,“你再給我發一個逗號試試?”
薑鶴短短的小手指停滯在半空中。
他抬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對上白蘞黑漆漆的杏眼。
薑附離淡淡瞥他一眼,“拿好,上樓睡覺。”
薑鶴抱著手機上樓。
薑附離冷冷地看著薑鶴將手機抱到他的小房間,然後去洗了澡。
等全收拾好,已經兩點多了。
他輕輕推開薑鶴房間的門,薑鶴已經睡了,手機倒扣在他口,隻有薑鶴綿長的呼吸聲。
薑附離把薑鶴踢開的被子蓋好,又手關上燈。
這才輕手輕腳的拿起手機出門。
門被關好。
薑附離將手機放回兜裏,去書房理了會兒薑家發來的文件,才回自己房間,整個房子依舊空曠安靜。
他隨手拿起遙控,關上窗簾,忽然聽到口袋裏的手機傳來一道懶洋洋打哈欠的聲音——
“你比我能熬。”
他一怔低頭按亮屏幕。
手機那頭的白蘞懶洋洋的笑著:“我要先睡了。”
視頻中斷。
薑附離後知後覺。
原來剛剛一直有人啊。
**
翌日。
白蘞起得比平時稍晚。
第一次沒被催醒的紀衡略顯不習慣。
白蘞給薑鶴發了個句號就直接去學校,早上沒時間再去繞路看他了。
今天楊琳依舊沒來上課。
白蘞慢慢將書包裏的書與作業拿出來,開始思索。
門外,任晚萱忽然出現。
太子班的人,還是任晚萱。
十五班的人忽然安靜。
任晚萱沒看任何人,隻淡淡看向白蘞:“白蘞,校長讓你去校長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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