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分製。
“這瘦金,應該就是謝晉雲的吧,”一位老師翻到一張作品,與邊的人欣賞,而後歎,“不愧是今年的熱門第一人。”
他給了這幅字打了91分。
書法百花齊放,但現在真正能靜下心來學書法的人不多,這次蘭亭獎是為年輕一代舉辦的。
水平參差不齊。
除了謝晉雲那幅瘦金,大多數人沒看到另外好的作品。
“今年會長的學生不也在嗎,我看寫的是梁……”一個評委笑著翻到下一張,話說到一半,忽然就頓住。
他怔怔看著這幅作品。
是梁。
是《記湘城》。
寫這首詩的人,每一筆都如同槍刃,曲筆似藤,整如流水一般,揮毫灑墨傾泄於紙上,如浩的銀河之水從天奔騰而下,一眼窺過去揮毫潑墨的風撲麵而來!
他看著這幅作品,好久都沒舍得放下。
旁邊人注意到他的異樣,也看過來,“你看到什麽作品了,竟如此……”
他看了好半晌,忽然間看向正與薑管家聊天的薛會長:“會長,您可真會藏拙,你這學生不得了啊,這筆力,我都有些自愧不如!”
“什麽?”薛會長被這句話弄得一懵。
“就這個,”那人把作品展示給他看,“你看看,就這風骨,就這鋒刃,比之謝晉雲高上不。”
在場對這次參賽的有能力競爭一等獎的人都了如指掌。
梁寫得好的,隻有許雅君。
除了許雅君,他們也找不出來還有第二個梁寫得這麽好的。
“超常發揮了?”薛會長也深覺詫異。
他停止了與薑管家的對話,走到評委邊觀看。
這一眼,薛會長也有些發愣。
“這……”薛會長對許雅君也算是了如指掌,意境有時候難尋,但基本功就擺在那裏,他捧著這張作品,目熱切:“這不是雅君的字,雅君絕對沒有這樣的腕力!”
不是許雅君的?
那是誰的?
哪裏蹦出來的黑馬?
七個評委麵麵相覷。
一直坐在前麵,垂眸看電腦的薑附離終於抬了頭,修長指尖敲了敲桌子,不容置喙的兩個字:“拿來。”
薛會長有心想多看兩眼。
聽到這聲音,他也不敢拒絕,手恭敬地將作品遞過去。
薑附離接過作品,垂眸,睫覆蓋住淺的瞳孔,靜靜看這幅字。
他上最攝人的,就是那種若有似無的迫,什麽也不做,是淡淡坐在那兒,流出的氣息就足夠讓人不敢靠近。
此時垂眸一句不說,薛會長都招架不住。
整個評選室十分落針可聞。
也就他邊的薑管家能抗住些許。
薑附離看了很久,薛會長終於沒忍住,他求助似的看向薑管家。
薑管家也覺得奇怪,他微微彎腰,低聲音,“爺,飛機要啟程了……”
“嗯,”薑附離將作品還給薛會長,單手扣起電腦,剛走兩步,又想起什麽,淡淡看向薛會長:“資金加倍,這次的第一名作品送到薑家。”
“啊?”薛會長稍微有些愣。
薑附離掃過去一眼。
倒是沒什麽表,就是一張淩厲的臉彷如刀鋒寒氣。
薛會長不由打了個寒,連忙開口,“好,我親自送過去!”
等人終於離開。
評選室瞬間冰雪消退,猶如大地回春。
其他評委老師立馬衝上來,“薛會長,再讓我看一眼,哪裏冒出來的人啊,這跟其他人本就不在一個水平啊!”
另一人欣賞完,忽然詢問:“這怎麽評?”
七個人全都看向薛會長。
薛會長看著這幅字,緩緩做了一個決定。
分數還沒完全統計出來,名字是不能放的,薛會長拿出手機,給人事部打電話:“去查一下,今年參與蘭亭獎藝獎的名單。”
他對這次參賽的人大多都有了解。
謝晉雲、還有他的徒弟許雅君。
每個放出來都是欺負其他人的存在,怎麽會突然蹦出來這麽一個人出來?
**
白蘞並不知道因為的作品,七位評委老師在中書協商量了一晚上。
也一晚上沒睡。
星期三。
早上六點多,紀邵軍一來就看到白蘞坐在石桌上,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你在跟誰說話?”紀邵軍放下一箱牛,沒在廚房跟院子看到紀衡。
他剛說完,就聽到衛生間幽幽傳來一道聲音:“是生長激素,掐了黃瓜背麵,就會抑製生長激素……”
紀邵軍:“……”
這是些什麽東西?
他倒是能聽懂生長激素,但是你掐黃瓜幹嘛?
紀邵軍不懂,但是他也沒敢再說話了。
等紀衡出來後,他才默默開口:“那個許恩要請我們一家子吃飯,爸,阿蘞你們怎麽說?”
許恩對紀家整印象很好,紀家一家子都明磊落,極有風骨,他要跟紀慕蘭結婚,總得請他們吃飯商量結婚的事宜。
而紀邵軍對許恩觀也不錯,彬彬有禮,話比任家好太多。
他就紀慕蘭這麽一個妹妹。
縱使當年紀慕蘭離家出走,嫁給白家,紀邵軍也沒放棄這個妹妹。
如今找到一個還不錯的歸宿,紀邵軍也為而高興,當然,如果紀慕蘭做母親方麵再提高一點,紀邵軍說不定會更高興。
“我要上課,”白蘞慢吞吞的,“我缺了兩天課,得補上。”
“你怎麽缺了兩天課?”紀邵軍不知道去江京比賽的事。
白蘞喝下最後一口牛,朝紀邵軍一笑:“我去看看江京怎麽樣,要是好的話準備考一下江京大學。”
紀邵軍:“……你開心就好。”
“阿蘞不去,”紀衡拿著抹布,讓紀邵軍去把繡架搬出來,思忖半晌,“我跟你們一起去。”
他要去跟紀慕蘭說清楚。
紀邵軍點頭,他進去搬繡架,“那我回複一下許先生。”
“外公,舅舅,我去上學了。”白蘞現在對紀慕蘭這個名字十分敏。
跟紀慕蘭就是兩條平行線,隻要對方沒事別惹到就行。
“去吧,”紀衡一邊讓紀邵軍搬東西小心點,一邊與白蘞揮手,“路上注意車。”
等白蘞走後,他才看著搬出繡架的紀邵軍。
“真要拆遷?”
紀邵軍將繡架搬好,罕見的出來一煙,模糊地應了一聲,“我是不會簽字的。”
他蹲在一邊,表很沉默。
紀衡拿著抹布,緩緩拭繡架,“要不要我去跟任……”
“你別管。”紀邵軍對任家極其反,他一聽就知道紀衡想做什麽,“這件事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紀衡看著紀邵軍那樣,就沒再說這個,隻是眉頭略微擰著。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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