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蘭站在走廊中間，腳步一頓，聲音變淡：“宋夫人。”

    那邊笑笑，聲音很溫，“你這兩年一直沒有消息……”

    “你有話就直說，”紀慕蘭按了下電梯，冷笑，“不用給我拐著彎兒。”

    “好吧，”手機那頭，宋夫人隨手剪下盆栽的枝丫，將剪刀扔掉，“白蘞離開白家的事你知道嗎？”

    電梯門打開，紀慕蘭沒有進去，聞言，眸底冷氣更重。

    聽不說話，宋夫人了然，略一思忖，“你也知道，宋泯跟白蘞這倆孩子從小就不和。”

    說到自己兒子，宋夫人聲音和緩不。

    “這倆人興趣不一樣，宋泯從小就喜歡研究鑽研，他以後是要考江京大學，進實驗室。跟他誌趣相投的反而是綺……”宋夫人說到這，稍頓，沒再同紀慕蘭提起白綺，“所以，白先生也答應，解除二人婚約。”

    紀慕蘭之前對宋泯的家世、才華都十分滿意。

    宋夫人現在解除婚約，想的是什麽能不清楚？

    不就是想跟那個私生聯姻。

    “還有其他事？”紀慕蘭問。

    “你知道他們倆訂親的時候，有個玉佩，”宋夫人說到這裏，聲音就冷淡很多，“但是白蘞一直不想還，不接我們的電話。”

    “不接你們電話不是很正常？”紀慕蘭冷笑，“不是不想還，是拉黑你們了。”

    白蘞連的號碼都拉黑了，會接宋家電話？

    宋夫人被紀慕蘭說得一愣。

    “你們自己找要吧，”紀慕蘭走進電梯，把紀衡的電話給宋夫人，“我現在管不了。”

    說完，“啪”地一聲掛斷電話。

    北城，宋家。

    宋夫人驚訝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

    不遠。

    白綺在與宋泯討論習題。

    “這題竟然還沒做？”白綺放下筆，看著一個人的主頁，“前天題目就放出來了，怎麽還沒做？”

    “怎麽了？”宋夫人走過來，微笑著詢問。

    “阿姨，就是這個。”白綺將手機app點開，點開自己的賬號給宋夫人看。

    宋夫人低頭一下，是江京大學的藍app。

    北城一中十個名額，白綺跟宋泯都是憑自己實力拿到的。

    左下角的公屏，一堆天之驕子在刷著——

    【見不到白撿大神的第四天，想】

    【我許願撿神今天上線！】

    【算了，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一個都做不出來】

    【……】

    有經曆過悠久曆史的老人緩緩點煙：【仿佛看到了當年L皇洗app的場景】

    【……】

    “綺你竟然有300多名，你肯定能進江京大學，”宋夫人對白綺十分滿意，難免看到了公屏不斷出現的名字，“白撿？這個人是誰？”

    “這個月橫空出世的，不知道為什麽隻排到一百多名，但理跟數學十分恐怖，”白綺輕聲向宋夫人解釋，“app上的人都撿神。”

    宋泯也罕見的補充：“的理跟數學每一題比標準答案還清晰，每次題目出來，我們都在等的解析，但是這段時間都很上線。”

    “是嗎？”宋夫人十分詫異，對這個app十分了解：“那肯定能進江京大學了。”

    兩人邊，宋泯微微瞇眼，沒回答。

    他指尖輕敲著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他幾天前發給白撿的私聊——

    【撿神你好，你最近都沒有刷題，是有什麽事在忙嗎？】

    一直都是未讀狀態。

    等白綺回家之後，宋夫人才看著宋泯，略一思忖，“這個周末跟我去一趟湘城。”

    “去湘城做什麽？”宋泯刷著app，沒刷出來什麽，就關掉手機。

    “去那邊打探礦石消息，”宋夫人端起咖啡，“還有你忘記玉佩還在白蘞那了？”

    找白蘞要玉佩是附帶，畢竟白蘞也不值得他們專門跑一趟湘城。

    這話一出，宋泯倒是沒再問。

    “綺古箏學得怎麽樣了？”宋夫人想起這件事，“我準備年底帶去江京。”

    宋夫人是江京人。

    知道白綺學過古箏，還會彈白行之後，就有這個決定，當時基於這點，斷了跟白蘞的來往。

    “很好。”宋泯開口。

    “難得績好，還能有時間練琴。”宋夫人相當滿意，“要是再會寫梁就更好了，那位老爺肯定喜歡……”

    宋泯搖頭，“這又不是誰都能練的。”

    “倒也是。”宋夫人覺得自己不能太苛刻。

    **

    湘城。

    許恩在會客。

    他手，看著麵前的兩人，一一握手，“劉總，閆鷺小姐，那就合作愉快。”

    劉總是個略胖的中年男人，一臉彌勒佛般的笑意，不像個商人，倒像個慈善家。

    閆鷺一頭黑波浪卷發，豔紅，穿著一黑長。

    看著許恩的手，沒握。

    許恩一愣。

    “閆鷺，你愣著幹嘛，”後，經紀人堆著笑，“快跟許總握手啊？”

    手掐了下閆鷺的腰。

    “許總，閆鷺比較害，”邊，劉總也笑瞇瞇地看了眼閆鷺，微笑：“小時候，可是很聽話的。”

    閆鷺淡淡跟許恩握手。

    簽完合同。

    閆鷺黑著臉出門，找了個衛生間。

    “你怎麽回事？劉總不是說了，許總是個大人，他跟你握手你也敢不回？”後，經紀人氣得罵，“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後麵參加《大永盛世》的選角，握住你就能擺三線小明星……”

    閆鷺打開水龍頭，一句話不說。

    不停的著右手。

    到幾乎發紅。

    經紀人一頓，然後無奈，“你這潔癖，被人黑過多次了？就不能改改？”

    “改不了。”閆鷺手出一張紙，幹淨，這才戴上口罩出門。

    “同行也就算了，”經紀人正道，“這位許總可不是開玩笑，連劉總都捧著他，你沒發現嗎？這種事下次最好不要有。”

    閆鷺點頭，“我盡量。”

    **

    湘城一中，周末是第二次月考。

    星期天上午。

    最後考的是理綜。

    白蘞寫完最後一個字，拿上筆直接離開考場。

    老師看了看手上的試卷，又看了看白蘞隨手拿好筆，把學校發的、基本沒用的紙疊好塞到口袋，就這麽離開了。

    他分外淩。

    不是，同學你考理綜就帶兩支筆？

    做人倒也不必如此囂張。

    “你提前卷了？”張世澤從最後一個考場出來，就看到白蘞。

    白蘞給自己戴上耳機，聽英語聽力，瞥他一眼，十分無地穿他：“你理又不會寫白卷？你完了。”

    張世澤“靠”了一聲，“我寫了。”

    “如果隻蒙了選擇題也算寫的話，那你確實是寫了。”白蘞收回目。

    張世澤無語了，“這麽變態的題……除了你，誰會寫啊！”

    正說著，提前做完卷子的寧肖從另一層下來，難得主開口：“什麽？”

    張世澤：“……”

    他選擇孤立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