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看到個後腦勺，還有線條流暢的側臉，細長冷白的手指半搭著方向盤，右邊耳朵塞著個藍牙耳機，在跟人說著話。

    語調隨意慵懶，又夾雜著冰，這聲音放到娛樂圈也是絕無僅有，就是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什麽“反衝核”“能譜測量”“年調製效應”……

    欣姐是一個字也聽不清。

    “去哪？”看到白蘞上車，薑附離才跟藍牙那頭的人打了聲招呼，手按下藍牙，低聲同說話。

    白蘞表也很不是很好，“去花店。”

    先把張媽他們送回去。

    “所以你們到現在還沒見到張世澤？”白蘞半側著頭，詢問坐在後麵的人。

    這會兒閆鷺反應過來，目隻看著窗外幾乎失去了澤，“庭審前，我們都見不到他，除非找到律師，讓律師去見他……”

    跟欣姐都查過，張世澤是刑事拘留，家屬不能探。

    所以沒人知道張世澤現在到底是什麽況。

    跟欣姐已經在盡力找律師。

    白蘞點頭，表示了解，拿著手機，打開撥號鍵，直接按出去一串號碼。

    陳局那邊。

    他剛忙完今天的事，正拿著服去衝個涼，一個特設鈴聲電話響起來，他連忙放下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接起電話。

    打這個電話的，不是白蘞就是薑附離。

    “白小姐！”他在鈴聲響到第三聲前，以神速接到電話。

    白蘞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搭著半開的車窗，冷風將整個人吹得清醒起來，將事言簡意賅說一遍，“我現在想知道他在裏麵況怎麽樣。”

    “張世澤？”陳局沒聽過這個名字。

    但不妨礙他去警局查，他澡也不洗了，把剛下的帽子重新扣到頭上，“先別急，我去警局給你們看一眼。”

    “劉新明，這是誰？”陳局沒聽過這個人。

    白蘞想了想，“慈善家？好像還是時娛樂的東。”

    隻聞其說過一點。

    “別看我，”薑附離在說話的時候沒出聲，見看向自己，挑眉，“我也不知道，你要說劉尋我還能認識一點。”

    後座。

    欣姐看看閆鷺，又看看白蘞等人，十分費解。

    劉新明不僅僅是時娛樂的大東，還經常做慈善，因為營銷的好，他在網絡上赫赫有名，欣姐第一次看到有人沒聽過劉新明。

    還不止一個兩個。

    還有，“劉尋”又是誰？

    哪個尋？

    欣姐一時間有些淩。

    **

    張家。

    張媽兩天沒有休息。

    白蘞將送回張家，安著張媽去休息，“阿姨，您先保重。”

    也沒勸張媽吃飯，隻在路上買了一碗湯讓喝下。

    張媽在白蘞的安下，閉上眼睛睡著了，隻是睡得並不安穩，淺夢中眉頭都是皺著的。

    白蘞等睡著後，才輕輕帶上房門出來。

    出來的時候，薑鶴靠著張家沙發昏昏睡。

    薑附離一個人站在院子裏，背後是寂寥如霜的月，房屋與盆花在院子裏落下大片影。

    他特地避開大廳的人。

    閆鷺欣姐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因為整個大環境裏有薑附離的存在，顯得十分安靜。

    偏偏這個時候，欣姐的手機鈴聲冒出。

    被嚇一跳，下意識地捂著電話，小心翼翼地接起，餘還謹慎地看了眼院子。

    手機那頭是許氏的宣傳部。

    “什麽？啊……好、好，謝謝。”欣姐恍惚地接完電話，然後看向閆鷺，“小鷺，明天早上八點的宣傳活，你不能遲到。”

    閆鷺抬頭，著幹的，“他們還沒換掉我？”

    劉董下的封殺令，全娛樂圈都知道了吧？

    “算了，我……”閆鷺勉強笑笑，抖著手從兜裏出一盒香煙，“你替我解……”

    “明天準時去，”白蘞坐到薑鶴邊，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涼開水，喝了一口，勉強住燥鬱，抬頭，“必須得去。”

    閆鷺一愣，“可現在……”

    “閆鷺是吧，”白蘞放下杯子，坐在沙發上的姿態很隨意，手臂輕輕著沙發扶手，燈下，朝閆鷺看過去，聲音冷靜又理智，“張世澤什麽況你不用管，既然許氏沒有換下你，即便在沼澤，你也要站起來。我不希他出來之後，看到的是跌在半路上的你。”

    不需要閆鷺向解釋什麽。

    但是相信每個星期都會留最漂亮的一朵百合給楊琳的張家人。

    “我——”閆鷺手指猛地一，煙盒瞬間掉掉落。

    看著麵前生的眼神，深的瞳孔如同廣袤夜空，似乎能容納一切，堅定又冷靜，沒有質疑，沒有疑問，甚至連指責都沒有。

    閆鷺有點想哭。

    白蘞，好像看了他們所有人，可在這之後，還是那麽輕飄飄卻又無比沉重的一句——

    【我相信你，也相信他，站起來。】

    在堅定的選擇跟張世澤。

    閆鷺哆嗦著，雙手捂著眼睛，默默仰頭，好半晌，放下手，沙啞著聲音，“有個視頻，我不知道能給誰，我想發給你。”

    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包括警方。

    說完後，緩了半天。

    站起來，從口袋裏出墨鏡，給自己戴上，遮住發紅的雙眼。

    “欣姐，安排一下明天上午去拍攝，”在往外走，聲音有力，“臺本給我，還有，聯係還能聯係到的人，打聽劉新明那邊的消息……”

    等兩人走後。

    薑附離才從外麵進來。

    白蘞將閆鷺丟在沙發上的煙盒挑回來，單手把玩著煙盒，低垂著眉眼，不不慢地從煙盒中出一細長的煙。

    指尖鬆鬆夾著煙，隨意地咬上，偏頭的時候看到從院子裏出來的薑附離。

    兩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

    白蘞：“……”

    “呸。”

    吐出煙。

    **

    警局。

    陳局來查張世澤的案子，大隊長知道他要查的是張世澤，十分驚訝，連忙將人帶去收，“他就在這。”

    陳局過鐵門的小窗看裏麵的張世澤。

    張世澤躺在唯一的床上，一不。

    陳局皺眉，“打開門。”

    門被打開。

    陳局看著張世澤的背影，“張世澤，白小姐讓我來看你。”

    對方一不。

    連最基本的反應也沒有。

    “陳局，他這兩天都是這個姿勢，飯菜也沒，”大隊長連忙解釋，“我們沒幹什麽，這小子是自己害者打那樣的，您是沒看到腥的場麵，是衝著要那人的命打的，手段殘忍至極……”

    如果是其他人，他們基本上確信這種況都是PDST。

    但他不認為張世澤會有。

    畢竟他們接到這個報案時，覺得這人就是心理不正常，一般心理不正常的人折磨害者哪裏會有什麽後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