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公那吃晚飯才過來的。”

    “哦，”薑附離將的手反握住，直接道，“我還沒吃。”

    南梅區寢距離二食堂近一點，這個點食堂二樓的私營店應該還沒關門，白蘞抬了下頭，“去二食堂吧。”

    薑附離對吃的不挑。

    康羽樓選的膳他吃，實驗室分的盒飯他也能吃。

    白蘞給他點了兩份菜，又打了碗飯，他把菜拿回來，坐在與他整個人氣場十分不符合的食堂裏，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給兩份菜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馬院士——

    【您吃晚飯了嗎？】

    正下了車的馬院士空回他一個符號：【……】

    白蘞拿著兩瓶水回來的時候，他還在不不慢地打字。

    看到，他不聲地放下手機，轉移話題，“他們倆學得怎麽樣？考試準備得如何。”

    薑附離說的是同峰班的二次招生。

    從基地出來，他連個標點符號也沒發給寧肖與唐銘。

    白蘞將水擰好，瞥了眼他的手機，將水放在他邊，隨意坐下，“還可以。”

    “哦。”薑附離也就轉移話題，隨便問問。

    這倆要是都沒考上，那就提頭來見他吧。

    **

    孔惟懶得下樓，讓白蘞回來時幫在樓下超市帶一包垃圾袋。

    白蘞回寢室的時候，對麵的那個室友徐茜已經從圖書館回來了。

    徐茜個子高，栗卷發，看起來有點冷。

    “謝謝。”孔惟接過垃圾袋，出一個套在自己的垃圾桶上，想起來剛剛討論的話題，向白蘞介紹，“白蘞，這就是徐茜了，江京本地人，剛從圖書館回來，不過徐茜你真要考同峰班啊？”

    白蘞跟徐茜打過招呼，就給薑附離發消息，說到寢室了。

    徐茜聽說白蘞是北城人，就收回了目。

    “我隻是試試。”徐茜拿上自己的睡，朝孔惟略微頷首，推門進浴室。

    話並不多。

    人自帶距離，這年頭像白蘞長得這麽好看還平易近人的人不多了。

    徐茜進浴室之後，餘思敏就跟兩人說話，“同峰班隻考數學跟理，國集那些人要變態一點，相當於二次招生。同峰班那才算得上天才，他們基本上大一就能進實驗室。”

    國集那些人是直接特招進同峰班的，其他名額就那麽幾個。

    正常高考進江大的，想要進去就必須要參加二次招生考試。

    白蘞低頭看了眼手機，許久沒冒頭的賀文給發過來好幾個文檔。

    將床上的電腦拿下來，登錄微信下載賀文給的文檔。

    孔惟看著白蘞的電腦，係統自帶的背景，上麵除了幾個作圖件，還有一個視頻app，沒有遊戲也沒有其他娛樂設施的圖標。

    **

    與此同時。

    沈清跟紀邵軍的住，紀邵軍剛培訓完，小傑幾人剛離開。

    紀邵軍的手機就響起。

    是紀衡的電話，他聲音很沉，“去江大附屬醫院，慕蘭在路上出了車禍，還在手室。”

    “什麽？”紀邵軍立馬站起來。

    紀衡能給自己打電話，那就一個原因，紀慕蘭需要輸。

    當初他娶沈清，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也是熊貓。

    聽說紀慕蘭在醫院，沈清也拿上自己的包，連忙跟著紀邵軍出去，上一次在湘城，要不是紀慕蘭跟白蘞，第一時間就沒了命。

    兩人匆匆忙忙趕去醫院。

    護士帶沈清去，並開口，“我們庫已經打電話給熊貓的記錄人員了，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你們要準備好，病人會很危險。”

    熊貓就怕出一點事。

    紀衡在這個時候還能穩下來，他看著傷得不輕的許恩，“你先去理傷口。”

    許恩看著亮著的手室，隻搖頭，“那輛車……”

    紀衡拍拍他的肩膀，目深深地看著急救室門口。

    許老太太拄著拐杖剛剛才來到，神驚慌，“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清了兩大管出來。

    急救室，醫生拿出手知書打開門，一群人直接圍上去，“產婦有什麽家族傳史嗎？”

    “媽媽……”紀衡倒吸一口冷氣，“麻醉高熱去世的。”

    醫生抬頭看著紀衡，麵大變，然後立馬呼喚護士：“去看看麻醉科有沒有丹曲林！”隨即又匆忙回頭，“產婦跟胎兒現在都很危險，暫時也沒有誌願者來捐，建議你們轉到興薑區江京總院，他們有最好的設施跟最先進的研究院，我們盡量向上級通報。”

    聽出來其中的兇險。

    “那我們快轉院，”沈清按著手腕，在一邊著急的開口，看向紀邵軍，“蘭斯先生呢？你說他來行不行？”

    他們都還不知道麻醉高熱是什麽。

    紀邵軍安，“蘭斯先生是外科醫生，不是婦產科。”

    沈清一著急就容易咋呼，許老太太聽得頭疼，什麽蘭斯不蘭斯的？

    “別吵了，”許老太太看向許恩，冷靜吩咐：“你給李主任打電話，問問他能不能盡快轉院。”

    李主任就是許恩認識的江京總院的醫師，之前在湘城許恩也給他打過電話，他拿著手機給主任醫師打電話，這個點很晚了，許恩事又急：“車禍？熊貓？產婦？麻醉高熱？”

    隨意兩個疊加一般醫院都不敢收，別說四個buff，都可以出一篇nature了。

    “老朋友，你怎麽一出事都是這種況？”主任醫師也頭疼，“這放在我們醫院也九死一生啊，我問問麻醉科有沒有丹曲林，立馬給你們送過來！”

    很顯然，轉院轉不了，紀衡回頭當機立斷道：“小陳呢？”

    許管家扶著老太太，對紀衡很恭敬，“紀老先生，總院不歸陳家管的……那是興薑總院……醫院也有自己的製度……”

    “陳先生也沒有辦法？”沈清繞著手指，“我再給點吧，要不要蘞蘞過來？”

    白蘞也是熊貓，雖然沈清不想讓給紀慕蘭，但現在護士拒絕獻。

    白蘞。

    沈清一提起白蘞，慌的紀衡終於想起來，他回想起多年前的夜晚，眉眼深冽地拿出自己的手機，給白蘞撥過去電話，沒讓過來輸，隻問：“阿蘞，你能聯係到小薑嗎？”

    薑附離剛回來，誰也沒通知，連薑鶴都不知道。

    407寢室。

    白蘞靠在臺上，頭發全都垂在腦後，單手隨意地在兜裏，額前的碎發垂下，另一隻手還拿著手機，冷白的指尖敲著手機屏幕。

    “貨車……”微微瞇眼。

    江大這兩天新生多，車也多，來往車開得都慢，就怕不小心到新生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出車禍？

    往寢室裏麵走，拿起桌子上放著的玉簪，正慢條斯理地把頭發挽上，那雙漆黑的眸子垂下，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