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榮時常不在家。

    “他前兩天就回崗位了，”紀衡給煙袋裏裝煙草，意外：“你找他幹什麽？家薇好像去西城談一筆生意了，估計要出差半個多月，後麵會去一趟江京。”

    白蘞估算著時間，跟回江京的時間差不多。

    懷疑小七的份也不是空來風，紀邵軍第一次看到小七的時候反應就很意外。

    連紀衡這麽冷漠的人，對小七跟其他人也有區別。

    **

    一個月過得快。

    期間白蘞跟寧肖他們都在努力吸納這一次夏令營的知識。

    回去的前一天，五十幾個學生，都去逛了當地的科研基地以及科技館。

    比起江京，科技上確實有一定的差距。

    “這個晶管，是用納米級半導材料做的，芯片運算比傳統的矽芯片高近萬倍，止對我們出售，”孟主任跟學生介紹科技館的樣品，然後歎：“你們要加油。”

    寧肖看著這納米晶管，站在人群後點頭。

    科技館的東西不止納米晶管。

    白蘞跟隨孟主任見識了不新科技，最高一層這邊方不讓外國人參觀。

    2.28號。

    依舊是校方安排的機票回國。

    隻是這一次，機票張，校方分了兩批人離開。

    上午八點、下午兩點，最後一波是第二天上午八點。

    白蘞跟寧肖他們都是第一批上午八點飛回國的。

    幾人早早就收拾好行李，白蘞也聯係到紀衡，他也是今天回江京，明東珩提前七天回去接薑鶴了。

    隻是臨走之時，江大隊伍裏有一人要提前一天回去參加實驗室的麵試。

    白蘞想了想，讓他提前回去。

    “那你明天走，”這接近一個月，孟主任也跟白蘞悉了，他要帶最後一班學生回家，“跟我一個航班。”

    白蘞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都行。”

    “那我現在聯係機場工作人員給你改，”學生隻要沒走，孟主任就不放心，要是真出了什麽事，石嶼都要連夜飄來這裏找他，“那你跟我一起，下午的航班我不放心。”

    **

    貴賓室。

    薑附離看到唐銘發的消息，關掉手機，向助教道，“改十一點的航班。”

    他也是八點的航班，沒值機。

    十一點的航班飛機小，不適合大規模買票，江大沒買這一趟航班。

    他低頭翻到白蘞的微信，詢問在哪。

    助教跟保鏢都跟在他後，“薑，您要去哪？”

    助教張地看周圍人群。

    薑附離沒說話，隻站在人群裏查看一圈，很快看到穿著黑線坐在行李箱上的白蘞，他加快步伐走過去。

    看到人，白蘞站起來。

    孟主任還在跟白蘞聊著這次夏令營的表現十分耀眼，想著果然不愧是超越了梁無瑜的高考狀元，“以後有沒有想過來我們材料科……”

    他跟白蘞說著。

    很快就看到人群裏那道拔的影，矜貴沉冷的氣質，一眼就能認出來。

    孟主任想著薑附離不也是八點的飛機嗎？

    怎麽還沒檢票坐擺渡車。

    鬆散下來的脊背瞬間繃直，還沒等他說話，就聽到邊的白同學詫異地詢問，“你怎麽也沒走？”

    很自來的語氣。

    孟主任能看到薑公子那雙淺的眼眸著的冷淡，孟主任警鈴大響，新同學這真的初生牛犢不怕虎，敢這麽跟薑附離說話。

    薑附離能這麽好聲好氣地跟人閑聊？

    薑附離卻是沒回答白蘞，白蘞留下來沒告訴他，他還有些緒。

    “薑，”孟主任又尷尬又張，“您怎麽沒走。”

    薑附離瞥白蘞一眼，這次倒是開口，“改航班了。”

    “您也改了？”孟主任一愣。

    “嗯。”薑附離隨意應了一聲，看白蘞還坐行李箱上，沉默片刻，把手裏從貴賓室帶來的一塊蛋糕遞給，“跟我一起走。”

    八點的飛機，現在才七點半，走得早大家都等著飛機餐，沒吃早飯。

    白蘞接過蛋糕。

    薑附離手拉起的行李箱，他可能連自己的行李箱都沒拉過，孟主任跟助教看著薑附離修長手指下的行李箱，總覺得這一幕極其玄幻。

    都沒反應過來。

    能早一點走，白蘞也沒拒絕，跟薑附離一起離開，並向孟主任道別，“孟主任，我先走了，回國再見。”

    薑附離也停下來，側了側，淺淡的眸垂下，斯文有禮地向孟主任告別。

    被驚嚇到的孟主任終於回過神來，連連道別。

    薑附離的助教這也才反應過來，一邊跟上去一邊道，“孟主任，再見。”

    隻餘下站在原地，看著白蘞跟薑附離的影，心已久的疑終於被解開——

    為什麽薑附離會過來帶隊。

    **

    二月底，考研筆試的分數也公開了。

    簡哲文科以479分排第一，而許文堯486，以理科筆試第一進複試。

    兩人這筆試在江大也引起不小的波瀾。

    簡哲昨天就來到江京準備複試，知道白蘞要回來，他跟許文堯都在山海公寓等白蘞。

    白蘞馬上要回國了。

    紀衡比提前一天到達江京，他這次來不但帶了行李，還把庫房的一堆布料一起帶過來了。

    慕以檸知道白蘞不在江京，在知道紀衡要到，親自放下手邊的事提前去接紀衡。

    去接紀衡，任晚萱並不想去的，還有圈子裏的聚會。

    但任謙嚴肅地跟說一定要去接紀衡，任晚萱才跟著慕以檸來機場了。

    帶紀衡來江京的是明東珩。

    他跟紀衡站在路口等慕以檸的車，後還堆著四大口箱子，箱子看起來有些年代了，邊上的鎖有點兒鏽跡。

    看得出曆史斑斑。

    機場來往的人都沒見過這麽有年代的東西，路過的人多都會多看這四口黑木箱子一眼。

    一個箱子足有半人高。

    “大爺爺，”慕以檸將車停下，從駕駛坐上下來，看到紀衡邊的箱子，詫異，“這是什麽？”

    紀衡垂眸，“裏麵是布料和書。”

    沒多說。

    慕以檸現在也知道紀衡經常給白蘞做服，隻意外紀衡帶了這麽多東西過來，“您何必這麽遠帶過來，江京什麽東西都能買到。”

    任晚萱遠遠就看到黑木箱，上麵的鎖鏽跡清晰可見。

    現在誰還用這麽有年代的東西？

    掩了掩鼻子，沒有走得很近，隻站在兩米遠的地方，略有些嫌棄地看著烏漆嘛黑的箱子。

    薑家人也開了車子過來。

    明東珩把箱子往車上搬，搬到第三箱的時候，他詢問紀衡：“要全部搬到白小姐那裏嗎？”

    紀衡似乎這個時候也看到了任晚萱，他沉默了一下，向任晚萱開口，“這是你外婆留下的，一些布料，裏麵還有留給你們做袍用的，你要帶一箱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