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勘點頭,目中帶著贊賞:“還有呢?”
“海上討生活,很苦很累,還有風險,”孟元元繼續道,雙眼熠熠生輝,“大伯不會出海,若是他還活著,定然還是會尋求同族人的幫助。畢竟當日,也是族里叔伯找他回的秦家,我想他是不是還藏在紅河縣?”
“元娘是說,秦尤在叔伯們手里還能利用一二?”賀勘角起了笑意,“你說得很對,我會讓人底下去查。”
見此,孟元元從被下出一只手,擺了兩下:“我只是猜想的,不一定對。”
“查一下又沒什麼損失,”賀勘笑,順著搖著的手,看到了出的圓潤肩頭,“以前正是因為沒聽你的話,錯過了許多。所以以后,我不想錯過。”
豈止是錯過了許多?差一點兒,他連都錯過,明明這樣好的妻子,卻從未看清過。
當真是眼瞎罷。
賀勘最后的話,孟元元沒明白過來是何意?以前他極有耐心聽說什麼,更不會問也不會理,相對無言。可現下,他不但聽了,還要據所說的去做。
想是不是他酒喝得有些多?再仔細一看,男人那雙冷淡的眼睛,眼尾暈著不易察覺的紅。
賀勘很輕易抓住了孟元元打量自己的眼神,像極了謹慎的小兔子,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團。曾經也在這方幔帳間,他與了真正的夫妻。
悉的地方,子上的水仙香,逐漸升高的熱度,腦中抑制不住的想起那些曾經榻間的織。他不是圣人,自然也會貪那種黏連一起的融合。搭在膝上的手指開始發,形抑制不住的想要去靠近。
偏偏這時,孟元元打了個哈欠,手指擋在邊,眼見出微微潤,一個作坐久了,被下雙了,一只腳不慎鉆出被子來。
賀勘垂眸去看,便見著那幾顆圓潤的腳趾微勾,珍珠一樣。
只是很快,那只小巧的腳回到被子里,再看不見。
“今晚,我也要住在這間房的。”賀勘開口,果不其然就看見那小子眼中閃過復雜,但絕對沒有驚喜,心中微微一,“旁的屋里都有人住,正屋又不能過去。”
他解釋著,可笑這明明是自己的房間。
孟元元抿著,不知道說什麼好,又不能真的趕人走:“淑慧的房間呢?我過去那邊罷。”
立時,想起正屋左面的耳房,那是小姑的閨房,總不能讓跟來的家仆住進去罷?
賀勘疑看一眼,問:“你忘了?淑慧那間屋子的窗扇爛了,還沒修。”
“哦,是啊。”孟元元不自在的道了聲,更是覺得現下的氣氛怪異。
見如此,賀勘心一嘆,突然子一轉探向床里,正好從孟元元旁掠過。
“你,你做什麼?”孟元元一驚,下意識抓被子,雙眼瞪大。男人的手臂著的被子過,而后去床頭。
“這樣行罷?”賀勘側過臉看,隨后扯了床里的一條被子出來,“中間隔著它,只給我床外面的這地方,不你。”
他把被子疊長卷兒,橫亙在兩人之間,算作界線。
也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把他趕出去,亦或是睡去地上,左右就是對付一宿。孟元元想著明日修好耳房,自己去那邊住,再者,賀勘一個堂堂舉子,也不至于真的會做出那種荒唐事。
見他合而臥,背朝著,子僅僅刮著床沿。也沒再說什麼,同樣背對著他躺下。
燭火熄滅,房中陷黑暗,只有炭盆還在忽明忽暗。
“元娘,”他嚨發干,已經退散的酒氣居然重新上涌,呼吸開始不順暢,“有件事想與你說。
第38章
孟元元面對著里墻,子側臥。后人的話語響起,就像是在耳邊詢問一樣。
“公子有何事?”一如既往的客氣問道。
黑暗中,賀勘勾了角,眼中哪有什麼睡意:“我昔日同窗得了一個小千金,今日正見我,便拉了我去喝酒。”
孟元元嗯了聲:“是喜事。”
賀勘嗯了聲,這樣近的聽著的回應:“的確是喜事,后日滿月酒,你我一道去罷。”
“我?公子自己去就好。”孟元元皺了下眉,他讓跟著去,就不怕那些人對他說道嗎?
畢竟整個紅河縣都知道與他的過往,污了他的清名,而這件事就是他心頭的深刺。
賀勘并不氣餒,等了一會兒才道:“可人家進屋里看娃兒的都是子,我總不能提著禮進去人房中。最起碼,你幫我把滿月禮送進去,也替我看看那娃兒是不是真的冰雪可?我那同窗慣會吹牛,一定說他那小千金像觀音座前。”
孟元元聽著,前頭倒還是理所應當的,說到后面怎麼就有些奇怪了:“父親喜歡兒,自然會覺得可。”
“我就說罷,”賀勘這句話倒是接得快,“是他自己覺得好,哪會真像觀音的?你同我去一趟,把禮送進去,說幾句祝福話就好。”
“好。”孟元元應下,眼皮慢慢合上,困意不知不覺襲來。
就在這時,后的人似乎往這邊換了個,頓時警覺起來,眼睛睜開。
可后面安靜下來,好像人真的只是轉了個。
“元娘。”
“嗯。”
“早些睡罷,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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